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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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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完会,贺兰雪和同事也在附近酒店里聚餐,一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贺兰雪还拍了视频给柯嘉文看,没想到是自己家的小年轻放的烟花。

柯嘉文招手让贺兰月过去,桌上放着蜂蜜水,她端起来,温度刚好,一饮而尽,杯子被柯嘉文接住,他说:“不是不愿意谈恋爱?”

贺兰月酒精上头,有点困,躺在沙发上,头靠着柯嘉文:“不是不愿意谈恋爱。”

她眯着眼睛笑,举着双手,兴奋道:“是我要当最好的医生。”

柯嘉文用手指梳理下她的头发,贺兰雪坐在另一侧,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家三口聊了会天,三个人唯有起床和睡前这点时间坐在一块,一边吃点东西一边聊点,话题也都非常平常,贺兰雪说点医院的事情,或者问问柯嘉文工作室里的事情。

贺兰月想带喻星洲回家吃个饭,又怕太突兀,问她爸该怎么办,柯嘉文想了下,说:“慢慢来,不着急,你如果不是想谈个恋爱,慢慢来。”

贺兰月睁着眼,有点困了:“肯定不只是想谈个恋爱,我——”

她停顿了下,忽然轻轻笑了下,有点傻:“我想跟他结婚。”

她坐起来,正襟危坐,对着自己爸妈,表情也认真了点:“我见他第一面就感觉他应该跟我在一块。”

贺兰雪:“是因为信息素?”

贺兰月大惊:“肯定不是啊,我都没问过人家信息素什么味。”

她揪着衣服,一副纯洁圣僧样:“我可不是那样的Alpha。”

柯嘉文忍笑,说:“你见他第一面,连了解都没有就想到结婚?”

贺兰月:“爸爸,你不懂。”

她起身,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这晚的贺兰月有点犯傻,摇晃着胳膊,说:“他是那种很特别的Oga。”

贺兰雪和柯嘉文对视一眼,都忍着笑。

贺兰月哼哼两声,又趴回去,软趴趴的像只小狗。嘟囔着你们根本不懂。

柯嘉文忍不住说:“要是人家不愿意怎么说?”

说到这里,贺兰月真有点沉默了,趴着没擡头,让柯嘉文心里一突,忍不住看向贺兰雪。

过了好一会,贺兰月闷闷的吐出一句:“好像还真有点不愿意。”

“你不是说吃饭聊天氛围不错嘛?”

“是不错。”

贺兰月擡头,左边脸颊有一块被压出来的红,有点垂头丧气道:“感觉他人很好,但是可能有点不喜欢我吧。”

合着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贺兰雪连劝的意思都没有,给柯嘉文也使了个眼神,对贺兰月二十多年头一回的感情事业完全不管了。

等俩人回了房间,柯嘉文接着贺兰雪脱下来的外套:“你真不管她?”

贺兰雪笑的不行,回头看他一眼,看见柯嘉文皱着眉,脸上隐隐有些担忧,知道柯嘉文就贺兰月一个女儿,事事都忍不住提前给贺兰月摆平让她好舒舒服服一生,但别的事情都好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管的。

她伸手揽着柯嘉文,靠着他的肩膀:“小文,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怎么认识的?”

怎么不记得?

学校里遇见的,当时贺兰雪已经工作好几年,回校参加活动,开车不小心撞了柯嘉文的自行车,柯嘉文年轻时候脾气很不好,回头一脚踹到贺兰雪的车头上。

贺兰月坐在车上都给看愣了。

俩人就这么认识,三天不到就领证结婚了,孩子生了之后还处于甜蜜恋爱期。

贺兰雪有些疲倦的下巴靠在柯嘉文肩膀:“小文,这个孩子有时候过的太顺,你管得了一时,能管她一辈子吗?”

柯嘉文不舍:“我不能,你也不能吗?贺兰家也不能吗?”

贺兰雪闷闷笑:“可以,但是你舍得让她一个人?总得有个人陪她是不是?”

柯嘉文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叹声气,承认贺兰雪说的话。

贺兰月回房间,一觉睡醒到闹钟响,她得去上班,躺在床上赖了一会,住家保姆听见她房间没动静过来敲门,贺兰月蒙上被子又睡了个回笼觉。

住家保姆都习惯她从小到大赖床的毛病,直接开了门,把她今天要穿的衣服从衣帽间里收拾出来放在床上,床头倒了温水,开窗帘,窗户,一套下来又让贺兰月睡了十分钟。

实在到最后的点,保姆站在床边,轻轻拉下贺兰月脸上蒙着的被子,温声哄道:“月儿,该上班了。”

被子拉下去,露出贺兰月的脸,她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被窗户外面的光刺的眯了眯眼睛,人还没睡醒,视野清晰的瞬间,她无意识的伸了个懒腰。

贺兰月爱赖床,没有起床气,从小就这样,上学的时候喊她,那时候还没有分化,软着身子往人怀里钻,趴着起不来,被柯嘉文用胳膊夹着就去洗漱。

这个过程中会醒。

一般大早晨雇工就能听见贺兰月没心眼的笑声。

她懵懵的坐起来,保姆把水递给她:“快点。”

贺兰月嗯一声,喝完水,懵了好一会才起来,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贺兰雪和柯嘉文已经都在了,她糊里糊涂吃了个早饭,顺着贺兰雪的车去医院。

作为一个小医生,没有独立办公室,工资不高,日常面对病人还要担心下医患关系,贺兰月换上白大褂,往常爱开玩笑的个性跟着一块被白大褂一拢,跟着去查房。

忙碌一上午,贺兰月抽空吃了口饭,冷冰冰的盒饭她拍下来往发小小群里一发,委婉的表达不满。

贺兰月:@纪宁@苏文鹤有良心的请转账

纪宁:楼上是谁?@苏文鹤

苏文鹤:好像不认识@纪宁

贺兰月:……

她怒而退群,下一秒又被纪宁拉进去,又退,纪宁再拉。

逗了几句嘴,有护士过来找,说是几号床的产妇觉得身体有点不适,她把手机揣回口袋,放了筷子,起身就走。

到病床才知道不是产妇觉得身体不适,是产妇的家人觉得她身体不适。

因为产妇目前没有奶水。这种情况还挺常见,不算太大的事情,但这个产妇是贺兰月第一个经手的病人,她以专业角度回答产妇家人。

但她的回答似乎并不能让产妇家人满意,贺兰月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一直沉默不语的产妇,想要多说两句安慰话,但病床周围围了一圈产妇家人亲戚,并未给她一个靠近的机会,反而是产妇的丈夫跟在贺兰月身边很细致的询问产后问题。

贺兰月的注意力被拉回来,仔细的听产妇丈夫的问题。

直到晚上下班前,贺兰月再次经过病房前,她犹豫了下,站在病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病床上产妇安静的躺着,看上去睡着了。

贺兰月收回目光,给喻星洲发消息。

喻星洲说要加班,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t,贺兰月悻悻的收回邀请的话,坐上车打算回家休息了。

回到家吃完饭,贺兰月把自己遇到的那个病人跟贺兰雪提了一嘴,贺兰雪听完说要贺兰月对这样的病人要多一点耐心和温柔。

毕竟在医生司空见惯的事情,对于病人来说却可能是人生第一次或者人生唯一一次的事情。

但第二天贺兰月上班时,那个病人已经离开医院了。

这段时间因为贺兰月医院里事情多,她也没和喻星洲见过几次面,总是在网络上聊天,对方态度仍旧一如既往的好,但这种好也让贺兰月有点束手无策。

好不容易再次赶上贺兰月能休息,前一晚约喻星洲,喻星洲说有事情,贺兰月无事做只好约着发小聚一聚,再次抒发下这段时间上班积累的压力。

玩了一天的网球,潜水,晚上去约好的地方吃饭。

刚到地方,是个中餐馆,还没进包间,正在穿过大厅,路过一个没有关门的包间,贺兰月一眼看见里头坐着的人。

喻星洲似乎感觉有点无聊的坐在那,但仍旧耐着性子,长长睫毛垂下来被灯光照的白绒绒。

包间里不知道谈论些什么,吵闹嘈杂,热闹是热闹,但喻星洲单独一个人坐在那,在贺兰月眼里看着跟被人欺负了一样。

她掏出手机给人发消息,身后纪宁凑上来,一手勾着她的肩膀:“走啊。”

“等会。”

纪宁一低头看见喻星洲的名字,贼贼的笑了一声,松开手。

“在做什么?”贺兰月问。

“吃饭。”喻星洲回答的一板一眼。

“是不是很无聊?”

“还好。”

“还好为什么打哈欠?”

喻星洲按在屏幕上的手指头一顿,一擡头,隔着门缝,人群,远远看见站在大厅的贺兰月,因为是在她的休息时间,贺兰月穿的没有日常上班时那样正经,也不知道她今天去哪玩了,头发扎了个小揪,灯光照在脸上,她闲散又明媚的冲他晃了下手。

高中那会,其实俩人距离很近,近到在一栋楼里,但不同楼层,有一回是午休还是什么事情,喻星洲已经忘了,自己一个人正在楼下走,忽然听到她在楼上喊:“纪宁。”

听到熟悉的声音,喻星洲几乎是下意识的擡头看,楼下不少人跟他一个反应。

就看见贺兰月趴在走廊栏杆上,嘴里咬着根棒棒糖。

那个被叫名字的纪宁就站在他身边。

贺兰月没注意到他,手里叠了个纸飞机,顺势飞下来,本应该是想冲着纪宁的吧,恰好有一阵风经过,飞机歪了个方向刮在他手里。

旁边纪宁又气又笑,大喊着贺兰月的名字。

楼上贺兰月似乎注意到飞机的方向歪了,笑着说了句:“不好意思啊,同学。”

也跟现在一样,闲散又明媚的突然出现在那里。

喻星洲怔怔的看着她,本来打算算了的,好久没见了,喻星洲总能找到正当理由拒绝她,这些理性的念头不断的在脑中打转。

但他忽然站起身,旁边人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赵培雪问:“怎么了,小洲?”

喻星洲自己也一怔,回头低声道:“看到了同学,我出去打个招呼。”

赵培雪透过没关紧的门也看见外面的人,她认出来外面的人,点点头示意喻星洲早去早回。

喻星洲打算算了的,就算侥幸能有个交集,不代表他真能贪心想有个以后。

可那是本打算,这会他由不了自己,再克制的人也有想要的东西,擡脚就止不住的往外走。

奔向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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