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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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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孩子,走进别人的故事里,既觉得被孩子背叛了,又因为自己无法保护孩子的软弱感到痛苦。

林雪看着眼前的喻星洲,所有的感情就像是被打翻的油漆桶,但在对视的这一秒,林雪决定放过她的孩子。

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算了,下次再见吧。”

算了。

喻星洲稍微感到一点古怪,但没有多想。

两人重新上车,林雪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透过后视镜悄悄的观察喻星洲,在喻星洲注意自己的视线之前先躲避开眼神。

“不然还是送先生回展厅吧,不是说忙了很长一段时间吗?如果没有办法亲眼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会很失望吧。”

喻星洲正看着车窗外,他注意到那家疗养院的楼上某个房间窗口前似乎站了个人影,因为逆光而看不清楚,他微微眯了眯眼,闻言一怔,片刻后说:“好。”

重新回到展厅前,林雪停车车子,说:“晚上需要接您吗?先生。”

喻星洲刚刚重新给盛泠月发了消息,他的去而折返让盛泠月很开心,大约晚上会跟盛泠月一起吃饭,想到这里,喻星洲没有擡头快速的打字回复,说:“不用了。”

林雪说:“好,我明白了。”

她下车为喻星洲打开车门,等喻星洲下车走远了,林雪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她站在阳光下,怔了一怔,擡头看向一碧如洗的天空,灼热的阳光晒的皮肤在发烫。

很快,林雪轻轻关上车门,启动车里离去。

就要到贺兰月二十九岁的生日了。

一周目里贺兰月死在了自己的二十九岁生日。

如果让他们活着的代价是分开,林雪决定不再挣扎。

算了。

车子飞快一路驶过市中心,往山路上开去,等回到海棠湾,从雇工嘴里听说贺兰月又请了自己的律师过来。

林雪心知肚明贺兰月又找律师修改自己的遗嘱了,二周目里贺兰月毫无求生欲望,似乎只等待某个普通又安静的下午便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在她的眼中,主动放弃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世界存在的大多数,莫名抛弃自己的父母,命运恶意的玩笑,渐行渐远的朋友以及不属于自己的爱人。

贺兰月对施加给她的一切都坦然接受,放弃反抗,直接宣布自己出局。

律师已经来了很久了,雇工说。

林雪仿佛未闻,她换了鞋子,在书房外等待,书房里只有贺兰月一个人的声音。

她安静的宣布自己所有的计划。

不管是再无消息的父母,还是分至两路的朋友,甚至曾经对她有一点好却又无故消失的由纪,以及心心念念都是他人的爱人。

贺兰月将所有财产平分给众人,将自己所存在的痕迹都抹除。

她每说一句话,键盘声响起一阵。

林雪在创造贺兰月这个角色的时候,赋予她温柔的灵魂底色,添加善良的品性,在之后无大纲的故事发展里,贺兰月逐渐开始有了独属于自己的角色光彩。

她会和人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管从这个社会的顶层还是底层都有大把愿意和贺兰月开玩笑的朋友。

这样的人被拿来作为一个故事中的反派。

贺兰月不够狠,也不足够坏。

即使眼下这种处境,贺兰月居然不像其他故事里一样黑化。

想到这里林雪面色苍白的低下头,她后悔了,后悔在创造贺兰月时忘记添上一句能够黑化的前提条件。

林雪后悔自己用过多的文笔去描绘贺兰月那颗宽容的心以及那双温柔的双眼。

她应该教会贺兰月如何去报复,如何去伤害。

导致现在贺兰月想要结束这一场难堪的闹剧,想到的办法就是自己提t前出局。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走廊的地板折射阳光至天花板一片波光粼粼,宛若一条流动的河。

片刻书房内的声音停下来,林雪并未躲避,在季浅打开门出来的瞬间,她迎上季浅打量的视线。

季浅对她点了点头,说:“贺兰小姐有些累了,你去倒杯热茶来。”

林雪嗯了一声,往厨房走去。

书房内贺兰月听不到外面的脚步声,疑惑的问了声:“小浅,是谁来了?”

季浅重新回到书房,收拾自己的电脑和文件:“好像是您的工人,是刚来的吗?感觉有点熟悉。”

已经有些疲倦的贺兰月倒在自己的长椅中,闻言产生了点兴趣,她坐起来,问:“你也觉得她有点熟悉是吧?!”

贺兰月用手指摩挲着自己桌子上的小摆件,扬眉道:“是不是有点像由纪。”

“嗯,给人感觉很像,她们是姐妹吗?”季浅收拾自己的东西,对林雪并不是很在意,更值得在意的是自己手中的文件,她对贺兰月说:“周一所有文件整理好后我会再送过来,到时候签字就好,但是单独赠与喻先生的那些文件需要他签字。”

贺兰月:“那你晚上来吧,他白天要上班。”

已经有两个人觉得林雪像了,这就不算单独的巧合,等林雪端着热茶来书房时,贺兰月正在书写盲文,她按得飞快,几乎不像个瞎子。

林雪沉默的将热茶递到贺兰月的手边,像个影子似的守着贺兰月。

书房中只有贺兰月手中戳盲文时发出的笃笃声,贺兰月正想开个玩笑诈一下林雪,她觉得林雪应该是由纪走之前招聘过来的人,起码林雪应该认识由纪。

等戳完最后一个字。

贺兰月把手中工具方向往前推了推,尝试着触碰那杯热茶,等捧到手心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我记得之前有人送我一枚戒指,我好像丢在保险柜里,你能帮我去拿过来吗?”贺兰月语气轻松,微微偏头看向一边。

林雪一心沉浸在贺兰月放弃求生这件事里,满心酸涩,闻言毫不怀疑的说:“好,稍等一下。”

她擡脚就往外走,等打开书房的门那一瞬间猛地停住了。

身后的贺兰月收敛脸上所有表情,若有所思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放下杯子的瞬间,热茶溅了出来,弄湿了贺兰月的袖子。

林雪顾不上想,立马跑过来下意识的检查贺兰月的手,她的手背已经被烫红一片。

在靠近的瞬间,贺兰月抓住她的手腕,用力,蹙着眉头,怀疑道:“你跟由纪到底什么关系?”

自从珠宝被盗之后,保险柜的密码贺兰月只告诉过由纪一个人,刚刚林雪态度自然的下楼,和往日的由纪没什么区别,都习惯了贺兰月的心血来潮,顺从的下楼要替她取东西。

贺兰月擡起眼睛,从不断闪烁出来的怀疑念头里抓住一个最不可能的,因为从林雪靠近的瞬间,看不见的贺兰月感觉一阵无害的熟悉感。

那从由纪身上传出来的,曾经被贺兰月打趣说她年纪轻轻有一股妈感。

现在林雪身上有着相同的东西。

贺兰月沉默片刻,嗓音艰涩:“由纪?”

她们曾经相处过一年,在贺兰月最无望的一年出现的由纪帮助她适应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却又如来时一样消失了。

贺兰月不知道为什么消失又回来的由纪换了名字,换了脸,甚至换了个身份。

听不到对方的回答,在贺兰月所处的一片黑暗里,沉默是比拒绝更伤人的利器,她贸然松开手,以为又被放弃了。

然后下一秒,松开手后的贺兰月感觉到有眼泪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温热的眼泪落下来,让贺兰月一怔,从父母各自弃自己而去,头一回对自己落泪的人反而是个毫无血缘的人。

贺兰月沉默片刻,松开手,无奈叹气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我能帮忙吗?”

耳中只能听见林雪的抽气声,贺兰月不知该怎么办,擡手胡乱的在林雪背上拍了拍,思考片刻,说:“算了,不能说的话就算了,我不问了。”

林雪也好,由纪也好,既然说不清楚的话,贺兰月就不问了,她不想对方为难。

不知道拍了多久,林雪挺直背,站在一侧,刚哭过的嗓子有些哑,带有一种莫名的悲伤,问:“难道你没想过留下来吗?”

话一出口就有些像质问,不像是挽留。

反而是贺兰月笑了,垂下眼道:“想过。”

这样说着,贺兰月的脸上反而露出一种迷茫来,片刻后低声道:“可是又不想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留下来了,我不想要这样活着。”

贺兰月说的很轻松,她摸了摸自己刚写的东西,指腹摸过上面戳下的每一个字,眉毛轻轻皱着:“这样活着,困在这个房子里,什么都做不了,让我觉得很痛苦。”

“即使为了孩子也不行吗?”林雪,也是由纪,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她看着眼前的贺兰月,眼泪再一次流出来,长时间的忍耐令由纪想要对眼前一无所知的贺兰月说出所有的真相。

贺兰月笑了下:“可能不太行,我不想拖累任何人,而我活着就一定会成为拖累别人的包袱。”

更何况…更何况喻星洲也正在期待过自己的生活,他想要的那种自由,贺兰月比谁都更了解。

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阻碍别人追求自由的那层枷锁。

如果自己得不到,她也愿意帮助别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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