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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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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了歪脑袋,压低声音,悄悄说道:“仙子想得确实周到,太子殿下历劫归来后,确实常往浮云仙子那儿去,玉盏会挑好时机去送的,保证太子殿下也能看见!”

这也要挑时机啊?

不过就是送个东西,从前都是这么刻意的吗?

鹿临溪:“你别太聪明了……”

玉盏:“都是仙子教得好!”

我不是,我没有!

我怎么会教小姑娘耍这种幼稚又低级的心眼?!

云杪平日里玩得都是这种手段吗?这可真是令人头大……

“听我说,你不用挑时机去,真的真的真的不需要!”鹿临溪无比认真地说道,“你只要把东西帮我送到浮云手上就好!”

玉盏连连点头:“那仙子这次要送什么宝贝过去?”

她话音刚落,便见自家仙子指尖忽然多了一根鹅毛。

那一刻,她的眼底渐渐浮现了几分疑惑。

鹿临溪:“你把这个送过去。”

玉盏:“这,这……”

鹿临溪:“怎么了?”

玉盏:“没,没……玉盏这就去送!”

那丫头说着,双手接过了鹿临溪指尖的鹅毛,带着满心满眼的疑惑,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瑶华殿。

鹿临溪松了口气,转身走回寝殿,咸鱼似的躺到了床上。

谢无舟是跟在她身后进屋的,这家伙是半点也不见外,刚一进屋便为自己寻好了靠窗的位置,斜倚着窗沿,晒起了太阳。

鹿临溪:“我记得你更喜欢外头那把躺椅。”

谢无舟:“都差不多。”

鹿临溪想了想,从床上翻身坐起,惆怅道:“云杪从前似乎没少纠缠祈泽。”

谢无舟不由轻笑:“看出来了。”

鹿临溪沉思了好一会儿,越想越是心慌:“他对云杪的印象怕是挺差的,也不知他恢复记忆后,是会相信我在下界说的那些话,还是把我当成满口谎言的云杪来看……”

“或许我不用担心这个,因为不管他把我当成谁,我现在都和你勾结在一起了。”她说着,不由皱起了眉头,“要是他正好在浮云那边,忽然听说我回来了,会不会直接带一大堆人过来把我抓了啊?”

“勾结?”谢无舟淡淡说道,“听起来很不光彩。”

“你是魔尊,我是……我,我我大概是个仙子,虽然是假的……”鹿临溪说着,摊手反问道,“就我俩这身份,原本都不该认识的,结果现在走得那么近,这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谢无舟:“还好。”

鹿临溪:“我这种情况,放在天界叫通敌。”

谢无舟笑着问道:“那你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我说这情况叫通敌,我又不是天界的人。”鹿临溪说着,不自觉抱起了双膝。

她不禁陷入了漫长而又焦虑的等待。

还好,有谢无舟陪着,这让她不至于太过害怕。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鹿临溪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

等着等着,稍微有些困了,便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但这一会儿睡得并不安稳。

心事重重的人,往往一闭眼就容易做梦。

大白天的,她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祈泽和浮云带着好多人包围了瑶华殿,说什么都要将他们拿下。

她试图拿出那卷书册揭露当年的真相,却发现那些天界中人没有一个愿意相信,非说那书册是伪造的,是勾结魔族的罪仙妄图损坏天界名誉。

书卷被天界中人毁了,她又气又急,却也只能和谢无舟一起逃去魔界。

说是一起回魔界,四周却是像极了她记忆中的尸山血海。

她望着漫天的怨气,委屈得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她问谢无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的话没人相信?

谢无舟只反问了一句:“你还不明白吗?玉山一事,全都忘了?”

玉山一事……

人与妖,神与魔,本就是不平等的。

有些话语,纵使喊到声嘶力竭,也不会被这个世界听见。

就算听见了,也始终无人在意。

鹿临溪睁眼时,枕头已被泪水沾湿。

她悄悄抹了一把眼泪,将噩梦压回了心底,轻手轻脚走到门边,靠着门框,望着院中繁花发起了呆。

恍惚间,似有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擡眼那一刻,她撞上了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眸。

那双眼睛的主人,变得和她记忆中不太一样了。

褪去了人间的稚气,换上了仙人的衣着。

如今的浮云,又高贵,又漂亮,是天界最美的鸿鹄仙子。

那一刻,浮云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复杂,复杂得她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这样的目光。

她们只是沉默地望着彼此的眼睛,似曾相识的眉眼中,各自深藏着难以相认的陌生。

这样的对视,好似只有一瞬,却又好似过了许久。

浮云:“……小溪?”

似有什么,于心间轻轻跃起。

泪水,只一霎便模糊了鹿临溪的视线。

浮云:“小溪!”

这一次,浮云的语气万分笃定,眼底的陌生,也在那一瞬化作了重逢的喜悦。

她快步向她跑来,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去眼角泪水。

短暂沉默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我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浮云轻声说着,声音似有几分颤抖,“我好怕一切都是假的,是云杪在骗我,好怕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你!我,我……恍惚了很久很久……”

鹿临溪轻抚着她的长发,小声问道:“你就不怕认错了人……”

“你和她不一样,我知道,我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浮云说着,将怀中之人缓缓松开。

那一刻,她静静望着鹿临溪的眼睛,无比确信地说道:“哪怕你与她一模一样,我也知道,你不是她!”

她说,她想起来了,想起了是谁将自己推下畜生道,想起了那一刻曾经放在心底珍重的朋友,脸上究竟有着怎样得意的神情。

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傻子。

在神力被入尘台彻底封印的前一秒,她用上最后一丝气力,将那人一同拽了下来。

她从未想过,那一瞬的反抗,会让她们相遇。

回到天界的那一刻,她恍惚了很久。

理智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云杪的谎言,云杪已为谢无舟叛离了天界,离开之前还骗得祈泽以肉身封印了天魔残魂。

可是,可是……

可是她想不通,她不明白。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一切绝不可能是这样的。

“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说服不了自己……我做不到,做不到把你和她看做同一个人。我来这里找你,你没有回来,我……”浮云通红着双眼,小心翼翼牵起鹿临溪的双手,“小溪,如果你是真的,真的存在于这个世上,我不相信你会伤害我,我不相信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和谢无舟到底在谋划什么?”她有些哽咽地说着,眼底满是哀求,“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

“我说什么你都信吗?”鹿临溪不禁问道。

“你说,我就信。”

鹿临溪深吸了一口长气,牵着浮云的手,将她带进了屋内。

浮云看见了谢无舟,眼底似有一瞬的诧异与警惕,却都在下一刻默默压入了心底。

鹿临溪拉着浮云在床上坐下,轻声说道:“我再和你说一个故事,好不好?”

浮云目光从谢无舟身上收了回来,片刻犹疑后,缓缓点了点头。

“故事的主角,有两只鹅,一个大魔头,还有一个投生为小道士的天界太子……他们的名字,和你梦里的大家一模一样。”

她说,大魔头看着像个好人,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他有一个杀人诛心的计划,可让心怀苍生的小道士永堕魔道,成为那注定灭世的天魔。

但是这个计划被那只叫小溪的大鹅撞破了。

小溪知道,浮云最喜欢小道士了,为了不让浮云伤心,她每天都在想方设法阻止大魔头干坏事。

就这样,一只大鹅和一个大魔头,在旁人看不见的背地里,暗暗较起了劲。

大鹅肯定斗不过大魔头啊,她斗得好累啊,斗得都快绝望了。

眼瞅着大魔头最残忍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她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一切发生。

可是一场意外,让她闯入了大魔头的梦境。

“你猜,她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

“她看见了一个小魔头!”鹿临溪笑了,笑得有些苦涩,“那是一个没吃过干净东西,又傻又笨的,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稍微对他一点好,就恨不得拿命去还的小魔头。”

“……”

鹿临溪望着浮云的眼睛,认真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容器吗?我没有骗你,他体内确实有一半天魔残魂,他就是那个容器,是当年天界用来封印天魔残魂的容器。”

“我是在古战场里看见他的,那是一片被怨气笼罩得不见天日的尸山血海,那儿除他以外,只有满山怨灵,和被怨气侵蚀的怪物……他从三百岁起便被困在那里,他一个人,独自活了一千七百多年……”

“……”

“可天界的目的,不仅仅是用他困住天魔残魂,他们希望天魔能在他体内复生,能与他彻底相融。”

“为什么……”

“因为他们早有准备,他们在他体内种下了一种血毒,那种毒,会让他的灵力无法抵御血海侵蚀。”鹿临溪沉声说道,“他万中无一的体质,加上天界施加的封印,能让天魔残魂无法离开他的身体。而他体内的那种血毒,会让他的身体极其畏惧血海之水。天界早就想好了,只要天魔于他体内复生,他们便可催动一场足以吞没一切的海啸,将他与天魔一同淹没……”

“……”

“如果成功了,天魔便会与他同死……就算失败了,天魔也必定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难以复生。”

“……”

“世人只知天道预言谢无舟终将灭世,却没人知道他曾被囚于尸山一千七百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着逃离了那里,又是怎么凭着一己之力,封印了天魔残魂五千多年!”

“当然,更不会有人知道,在他成为谢无舟之前,还有另一个身份——承渊之子,景澄。”

“古神承渊,为护三界拼上了自己的性命,可他唯一的儿子,却被选做了注定要被摧毁的天魔容器,像扔垃圾似的,扔进了那个他拼死一战的古战场。”鹿临溪话到此处,仿佛连呼吸都已经开始颤抖,“而他的妻子,只是因为想要救回自己的儿子,被安上了未知的罪名,死于雷刑之下……”

她看着浮云,看着那双眼里藏不住的错愕,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如果是你,你能视若无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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