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薄弱的自控力啊!(1/2)
他这薄弱的自控力啊!
金粒粒坐在炕头上发呆。
发呆她可是很擅长的, 时间长了,廖红梅的大哭声都被她自动屏蔽了。
想哭就哭呗,她能有什么办法?
哭还能发泄情绪, 挺好挺好。
廖红梅哭啊哭, 最开始是声嘶力竭, 到后面...真的力竭了。
她哭的实在没劲了, 也没人来管她。
她实在是哭不动了...
她瞅了眼神游天外、呆若木鸡一样的金粒粒,哑着声音气哼哼道,
”我妈走的时候让你管管我, 你咋不管?“
金粒粒都神游到天山外了, 愣是被叫回来, 颇有些不情愿道,
”我管有用啊?“
廖红梅一哽,没用。
金粒粒像知道她会咋回复一样,
”那不就是了?管也没用, 不如你想哭就哭呗。“
廖红梅...说的也是...
不对,也是个屁!
这人的心也忒坏了, 能管不管,让她一个人哭得嗓子都哑了,忒坏!
她撅起嘴不理金粒粒,金粒粒也不理她,两人就这么干坐着。
反正金粒粒是打算等于婶子回来之后就走的, 她才没想管廖红梅。
廖红梅明显对她有意见,她越说,她肯定越不听, 于婶子的请托她肯定是完成不了了!
廖红梅从她爸走那时心里就不得劲了,但她嘴硬, 拉不下脸来服软,心里越后悔就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本来她和金粒粒一样不说话来着,后来她想,这是我家,我凭啥不敢说话?
她从炕上蹦下地,溜溜达达地满屋走,彰显自己主人翁的架势。
可再怎么溜达,这屋子也是她看了十几年的,她熟悉到墙上哪块裂了个缝都知道,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傻。
直到她看到堂箱子上放着的那些东西...
”这些是你带来的?“她特意扬着声音问。
金粒粒擡眼望了过去,没否认。
廖红梅啧了一声,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向那堆东西,一副主人样的挑挑剔剔。
红糖...还算好东西。
麦乳精...实在太高档了。
几个铁罐子...这是啥?她见都没见过...
原本想要挑剔的廖红梅越看心越虚。
这人咋带来这么些好东西,关键是有的她都没见过,不知道是啥,不过一看铁罐子就知道是老高档的东西了。
一直看到铁罐子一横,抽出那张压着的纸,
”上我家你就拿这...“
”呀!“
她本想说你上我家就拿这破纸啊,赶快拿回去得了!
谁知道抽出来一晃眼就看到纸上画着画呢,再仔细一看 ,忍不住惊呼出声,
”妈呀!画的太好了!“
笔记本大小的纸上,画着两个人。
一个是廖村长,一旁站着于金莲。
廖村长眉目凌厉,一身的气势。
于金莲温婉端庄,笑意盈盈。
画的太像、太好了!
廖红梅拿着这张小画,喜欢得不得了,对着墙上的玻璃框比比量量。
金粒粒早就发现了,现在的人都爱把相片插在墙上的玻璃框里,这样一进家就能看到。
可现在照相应该挺贵,一家也没几张照片。
金粒粒就干脆画出来,回头跟照片似的,插玻璃框里放墙上一样。
刚才于婶子顾着做饭,没看到她画的画,现在看廖红梅的样子,她们准会喜欢这礼物。
”你咋不画我咧?“
金粒粒这寻思呢,廖红梅不客气地问。
金粒粒心说我开始画的时候还没见过你呢,咋往里画?
嘴上却道,
”我就画对我好的人,对我有意见的我画她干啥?“
廖红梅气的瞪眼,”你...
金粒粒歪歪头,一副你能把我咋地的样子。
廖红梅泄了气,也是,要是她,她也不画挤兑她的人。
她更气了,这人又漂亮又会画画,难怪方大哥喜欢她!
金粒粒无聊的四处望,把这屋里周围全都看过一遍之后,看到廖红梅手里还一直拿着那幅小画呢。
她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喜欢得什么似的,爱不释手。
“喜欢画画?”
金粒粒问。
“喜欢!我也喜欢画,但是画得不好,要是我也能画这么好就好了!”
廖红梅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说。
金粒粒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兴致,要是你也喜欢画画,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不是)
“你平时画什么类型的画?“
廖红梅见金粒粒有兴趣,脸儿有些红,磨磨蹭蹭地走到侧屋,不知道翻什么去了。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些什么东西,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带着一种骄傲地放到金粒粒面前的炕桌上。
金粒粒以为是笔记本,再不济也是纸啥的,没想到廖红梅拿过来这么一堆东西,不由一愣。
这是一堆啥啊,各式各样的布,粗的、细的、大的、小的,啥样都有,一点都不规整。
金粒粒拿起最上面的一块长条碎布,心说这是啥?仔细一瞅,上面竟然画着东西!
薄薄的粗布上,用炭笔勾勒着线条,细细一看,竟然是一朵并蒂荷花。
整个图案的构图也很有讲究,主体是并蒂荷花,边缘是漫波水草纹,缠缠绕绕,缠出一个特别的形状。
这是...
”这是我画的鞋垫花样子,/>
廖红梅自豪地介绍着,
”我可是我们村画花样子最好的,人家要绣东西都求我来给画呢!“
不待廖红梅再说,金粒粒其实已经看出来了。
她惊喜地继续去翻,画的是交颈鸳鸯并荷塘春色。
还有枕巾、手绢、门帘子...
每样东西都是有用处的,也都画了各种吉祥的花纹图样。
画风很质朴,但都透着浓烈炽热的热情。
金粒粒喜欢得很,挨个花样子看得没完,这种质朴的、不添匠气的画法对她很有启发。
”咋样?我画得不错吧?“
廖红梅问,话里带着一股察觉不出的紧张。
”不错,特别不错!“
金粒粒毫不吝惜地夸奖,头也不擡地欣赏着民族味道十足的画品。
廖红梅被这么夸奖反而不自在了,低声迟疑道,
”真,真不错?和你画的比可差远了...“
她一直喜欢画画,因为十里八村的人都找她画花样子,她对自己的画也挺有自信的。
但也就仅限于画花样子,她是喜欢画,但她不知道她除了画花样子之外还能画啥。
村里没有人教过这个,没有人学过这个,甚至不知道画画还能成为一技之长。
除了画花样子,画画还有啥用呢?
可看到金粒粒的画之后,她才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画画能把人画的那么逼真,就像拍照片一样!
她咋就能画的这么好啊!跟她比起来,自己画的就跟小孩儿闹着玩儿似的。
”画画只有技巧上的高低,没有艺术水平上的好坏,我觉得你画的特别好,特有自己风格!“
金粒粒端详着廖红梅画的花样子,赞不绝口。
”你没学过能画成这样很不错了,如果你想学技巧的话,随时都可以,但画里的生命力是技巧练不出来的。你的画有生命力!“
金粒粒真的很欣赏这些原生态的画作,她不觉得学过画的人就比没学过的高人一等,谁都有画画的权利,只要喜欢!
”真,真的?“
廖红梅不敢相信,她没想到金粒粒对她的评价这么高。
虽然她也听了不少夸奖,但出自一个专业画画的人嘴里的夸奖,更让她开心。
可她担心金粒粒是不是和别人一样,因为她爸是村长,所以跟她说好话。
”当然是真的了。“金粒粒笑了,”再说了,你自己画的好不好,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画的当然好了!”
果然,廖红梅听到这激将法,立马就说。
红红的脸蛋扬起来,又恢复刚才那种自信了!
金粒粒没忍住笑起来,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你要是想学画画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
廖红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问。
“真的啊,等我上完工不忙的时候吧!你可以去找我。”
金粒粒寻思了一下,工作必须放在第一位,她可是很要求进步的!
她是看出了廖红梅的真心喜欢,而且她又确实有天分,如果能帮助一个这样的人离画画更近的话,她也很开心。
廖红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忍不住上前去抓住金粒粒的手,
“谢谢你,谢谢老师,你人可真好!其实我知道那些事不赖你,我不就是赖不着别人了嘛!我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人,人家还不冷不热的...其实我早就知道,就是不好意思说!”
金粒粒听着她的一番剖白,看着她扭扭捏捏道歉的样子,大人大量道,
“行了,我原谅你了!不过你确实怪错人了,我和方青卓可没关系!”
“知道,知道!”廖红梅挤眉弄眼,“我知道你在城里有情哥哥...”
啥玩意儿?啥情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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