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寒门（七）（2/2）

皇城太大，顾离走了许久，才走出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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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城外。

“都退后，不可靠近皇城。”有禁军在人群内喊道。

整个皇城外围满了寒门书生以及京师女子。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一位禁军拦住了旁边那人差点就要拔出的刀。

那人道：“弟兄们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禁军守卫京师，责任重大，其中不乏世家子弟，就是普通禁军，也与平常士兵有所不同，多年来更是在京师无所不为，李珩管不到，便更加肆无忌惮，也就是穆海炎还能让他们信服。

“请陛下下令，允许我燕国女子参加科考！”

“禁军伤人，还请陛下严惩！”

“……”

这就是皇城外的盛况，京师人口众多，一旦出现聚集现象，便难以管理，就是平日里繁华的街道，也时常被围得水泄不通。

“女子参加科考，成何体统。”穆海炎突然出现在皇城外。

旁边的禁军见穆海炎怒气冲冲，犹豫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将军，百姓实在是太多了。”

“多，难道我不知道吗？要你们何用？无论如何，今日这群刁民不可越雷池半步，而你们，也绝不允许再拔刀，我倒要看看，还能如何给我们禁军定罪。”穆海炎负手而立，今日出现都未曾带剑，若是往日，也就任由底下人处置了，可这次的阵仗又实在太大，就是拔刀也不见有用处。

那禁军自也清楚军中有不少人被境北王顾离带走，他们将军心情不佳也是常理，也不敢载多言，默默退去。

不一会儿，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路，穆海炎望了过去，竟是国子监的学子们，此时来凑热闹？

穆海炎心中猛然一跳。

果然下一瞬，那几百名国子监学子跪于皇城前。

穆海炎都快要笑出来的，如今是连国子监都要掺和进来的。

若是此事背后无人，他是万万不信的。

当即向秦府方向走去。

“国子监？他们怎么也来了？”

“就这样跪着，真的有用吗？”

“我们身在国子监亦可为天下观，当做君子，自以礼待。”

“我阿兄就在国子监读书，还说要为我寻个同窗。”

“这地面如此寒凉，再跪下去怕是会落下病根，一辈子都好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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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宋时书坐于李珩对面，半天了，都不见李珩说话，也不知外面情形如何，顾离说以赤字营为饵，也不知是否全身而退。

忽然，李珩问：“境北王已从舅父那里要了权，要从禁军里抓人，宋卿如何看？”

宋时书擡头直接对上李珩的眼神，这是怀疑她了？

“陛下，此事可有损害到您的利益？”宋时书反问道。

李珩想了想摇头：“未曾。”

“既如此，陛下又何必介意，”宋时书解释道，“自古权力相撞，陛下当坐收渔翁之利。”

窗外飞鸟掠过。

李珩沉默须臾后又道：“除了此事，国子监学子亦长跪于皇城外，可是宋卿安排？”

“国子监？”这可不在顾离的计划内，待在这皇城里能知道得太少，实在是不好过。宋时书惊讶：“陛下，寒门学子沉寂已久，需要一个机会，可国子监又需要什么？”

关于国子监，宋时书可真是心里没数。

只见李珩又沉默许久才道：“国子监祭酒曾是皇姐的先生，看来朕是小瞧皇姐了。”

宋时书突然有些好奇，顾离究竟说了什么，才会让李珩一连两日有如此大的反应，以至于现在还没想明白。

至于李珩口中的另一位长公主殿下，宋时书被自己心中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然而冷静下来后，当真是为顾离捏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