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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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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的黄玉美很是惊讶,“他们居然要在同一天办婚礼?那咱们的礼钱是不是可以少送一份?”

这是黄玉美最为关注的问题,“反正是同一天办,也是同一场席,咱们只吃一次席,没道理送两次礼金啊。”

这话惹得薛子勇微微皱眉。

以前家里穷,送不起礼金,黄玉美有这样的想法也就算了,现在大家条件都还好,家里也不是送不起礼金,计较这点事情,让薛子勇颇为不满意。

“子兰家里好几年没办事,这次两个小孩一起办婚礼,他们是想省事,但咱们不能省钱啊。”

“怎么就好几年没办事?”黄玉美不满地嚷嚷,掰起手指头数数,“前几年张素上大学他们家请客了,再往前推几年,张朴上大学也请客了,再往前推些年头,两小孩的一周岁都摆了宴席,他们家一路的顺程咱们都送过礼金,真要论起来,我们家才是那个亏的!”

……

薛子勇懒得再去算计陈年旧事,只问:“这次摆宴,你得过去吧?”

“不去。”黄玉美拒绝。

薛子勇劝道:“要是只一个小孩结婚,你不去也就算了,这是子兰两个孩子同一天办酒席,你要是再不出席,这门亲戚以后怕是不用走动了。”

一晃好些年过去,黄玉美心中的埋怨早已没有当初那样深刻。

都已经年过半百的人,时间自动抚平年少轻狂的恨意,她料想这样的大日子,所有亲戚应该都会参加,怕是难得一遇的大团圆热闹景象。

贪热闹的黄玉美松了口,“行吧,我去。”

——

一个月后的婚礼上,果真是热闹至极。

自打长大后,几个小孩各奔东西,很少有能聚到一起的机会。

张小茹是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她如今的模特生涯已经步入发展关键期,一些国际重大秀台上能时不时看到她的身影。

张丽珍顶着博士头衔留学归来,与张朴差不多同时间创业,如今和张朴一样,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

薛敏敏和崔云康没那么大本事,这些年靠着努力工作存了点积蓄,开了一家小型超市。薛敏敏不用再去上夜班,崔云康也不用再风餐露宿,两夫妻一边带娃一边守店,日子过得富足。

所有小辈中,只有薛壮壮是过得稀里糊涂的。

结婚四年,他和王雪梅一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去医院检查过,两人都没什么大问题,奈何一直没能怀孕。

各种偏方都试过,没用。

眼看过了三十岁,肚子还没动静,王雪梅愈发焦躁起来,脾气比之前更加暴戾,总要因一点小事和他大吵大闹。

他只能忍气吞声,有时候忍不过,回了几句嘴,王雪梅就要抹鼻涕抹眼泪,指责他嫌弃自己生不出孩子。

冤枉呐,他还真没那么在意生不生孩子,他只是实在受不住王雪梅这种反复无常的脾气。

这阵子听说张素和张朴要同一天办婚礼,王雪梅神经质似的脾气稍稍改好一些,看着是正常了,薛壮壮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备了大礼过来吃席。

摆宴那天是真热闹,几家亲戚久违的聚在一起,颇有些当年薛子兰和张行舟结婚时的景象。

简单的一顿饭结束后,临近黄昏,谁也没有急着离开。

成年人的世界,聚少离多,大家似乎都意识到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都享受在这团圆的喜庆氛围之中,不忍打破。

薛子兰重新端上果盘和一些干果零食,号召一家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聊天。

男人哪能安心聊天,单独在旁边开了一张牌桌。

张行舟,张远洋和薛子勇三个人凑不齐一桌,只得让已为人父的崔云康来凑数。

崔云康对打牌没有兴趣,想让给薛壮壮顶角,薛壮壮乐呵呵地起身要过去,听得王雪梅冷下脸一声咳,只得缩回脑袋又乖乖坐了回去。

至于张朴和霍烯这两位乳臭未干的新郎官,还没资格上牌桌,跟着一堆妇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一家人聚得实在齐整,望着这般久违的热闹景象,张千帆感叹:“以前行舟结婚时也是这么热闹,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这一晃都二十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旁磕着瓜子的黄玉美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子兰结婚,千帆你没参加吧?”

这话下了张千帆面子,惹得张千帆面上一红。

怎么回事,过了这么多年,子兰的大嫂说话还是这么讨人嫌。

她记住的热闹婚礼场面其实是她大哥张远洋头婚时的场面,这个时刻提起她大哥那段无疾而终的头婚,显然是不合适,她张冠李戴了一下,没想到要被没眼力劲的黄玉美当场揭穿。

张千帆冷下脸,不言语了,只埋头去拿桌上的橘子。

薛子兰连忙打圆场:“我当年结婚,热闹是热闹,不过那会儿的热闹和现在不一样,那会儿大家是穷开心,兜里一分钱都没有,还乐呵呵的,对未来日子特乐观,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那会儿乐观个什么劲。”

一番话逗得众人笑起来。

笑声过后,张千帆将手中剥了皮的橘子递给旁边的张丽珍,“丽珍啊,你瞧张朴和张素都比你小,他俩都成了家,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

张丽珍已经三十,迟迟不肯结婚,连对象不都肯谈,这可把张千帆急坏了。

她物色好几个年轻有为的对象,想给张丽珍牵线搭桥,都被张丽珍拒绝。

趁着今天大团圆的日子,她要借机好好给张丽珍开导一番,“你看素素,人家就想得很通透,早点成家反而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地去搞事业。”

张丽珍不以为意,“那是她幸运,能遇到对的人,我可没那么幸运。”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幸运?你好歹试着谈一谈,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幸运的啊!”

“呵,试过然后遍体鳞伤,你就高兴了?”张丽珍不再理会自家母亲的劝诫。

她从小看了太多母亲的血与泪,她童年生活基本是处于一片争吵之中。

小时候不懂事,看到母亲伤心,她以为都是崔云康的错,不爱搭理崔云康。

后面长大一些明白崔云康也不是始作俑者,慢慢和崔云康的关系改善,开始憎恨她的父亲,觉得一切都是父亲的错。

后来了解到事情全貌,发现似乎他的父亲也并没有背叛母亲,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

她该去怪谁呢?

命运小小捉弄一下,以牺牲她的童年为代价。

那段沉闷阴暗低气压的日子,永远植于她脑海,让她对于婚姻的印象充斥着无尽的争吵与麻烦。

有次家里大爆发,桌上的茶壶厨房的碗,柜头的花瓶墙角的缸,全都被砸得粉碎,她躲在角落看着几个大人狰狞的面容,瑟瑟发抖地想,以后自己绝对不要陷入这样一种可怕的境地。

不结婚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想得很通透,有些人适合婚姻,有些人不适合。

她是后者。

“你怎么知道是遍体鳞伤呢?万一是个好结局呢?”张千帆仍然不服气地劝说。

“妈!”张丽珍不耐烦地叫了一声,“我不想……”重蹈你的覆辙。

自打她记事起,再也没从母亲脸上看见过笑容。

家庭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到底是港湾还是牢狱,她母亲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这样合家欢的场合,她终究还是给自家母亲留了面子,没有揭短,只道:“我不想赌。”

眼看这边谈话进入僵局,另一边的薛子梅也起了心思。

她望向自家女儿,“素素跟你同年的,人家婚都结了,你是不是该考虑谈个对象?妈很开明的,你先生小孩也没关系。”

由于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薛子梅想有孙子辈的心思比薛子兰强烈得多。

她也的确开明,要是张小茹未婚先孕,她会欣然接受,很乐意给闺女养娃。

奈何张小茹也是个对结婚不感兴趣的,“妈,我才二十二岁,正处在事业发展的上升期,你现在让我结婚生娃?那我事业不是全废了吗?生娃很影响身材的!”

薛子梅眉头一皱,“那你是不打算结婚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些。”张小茹避重就轻地回答。

其实她的决定里,是不打算成家的。

小时候她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家和张素家不一样,具体的不一样是在父母。

张素的父母一看就是恩爱的两口子,而她的父母总是疏离得像是陌生人。

后来又听了一些流言,才知道原来她父母的结合是带着这么无可奈何的巧合。

那副被张素捉迷藏时不小心翻出来的画,据说是她父亲的白月光送给他的,她的父亲母亲心里各自有放不下的人。

如果不是有了她,想必她父母也不会委屈地组成家庭吧。

这些年她没能真正体会到一个父母恩爱的正常家庭是什么模样,自然也不会憧憬去建立一个恩爱和谐的家庭。

她没那样的能力。

“这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你可以先试着谈谈嘛,也不是一定让你生小孩。”薛子梅不死心地劝说。

“妈,你自己都是晚婚晚育,就别劝我了。”一句话将薛子梅怼得哑口无言。

旁边牌桌上的热闹氛围遮盖住两位母亲失落的面孔,作为东道主的薛子兰却将这些细枝末微全都收入眼中。

夜晚,她对着躺在身边的张行舟商量:“你说小茹和丽珍怎么都这么排斥结婚,我家两小孩倒是积极得很,这是为什么?”

张行舟对此颇有发言权,他颇为郑重地咳了咳,“因为咱俩相爱。”

“……”薛子兰瞪他,“老夫老妻了,不害臊。”

“我是说真的。”张行舟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

“行了行了,睡觉。”薛子兰躺下去,拉上被子盖住。

张行舟帮她细心掖着被角,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道吻,“晚安。”

这是睡前的标准流程。

二十多年间,始终如一。

夜深了,宾客早已散尽,各自归家。张行舟按熄灯火缓缓躺下,抱着薛子兰渐渐入眠,属于他们的故事也慢慢拉下帷幕。

隔壁两间房,张朴和张素分别被自己伴侣闹着要看小时候的物品,灯火通亮的房间中时不时传来欢乐笑声,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有落幕便有开场,有分离才有团聚,芸芸众生此起彼伏地演绎着各自的故事。

人间百态,各有悲欢。

愿每一个人都能获得尘世的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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