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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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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打算理会,不料被张素逮个正着,霍烯没办法,只得摊牌。

“我爸他……思想有点古板,之前我忤逆他的决定,他不太高兴,至今还和我置气呢,我觉得这不是个好的时机,没打算答应。”

这番话已经说得足够委婉。

霍希心善,没把他父亲反对这一点明白挑出来,也是为张素留体面。

张素却道:“你答应吧。”

“你让我答应?”霍烯拼命摇脑袋,“不行,你怕是不知道我爸这人的脾气,他犟得很,也说不通,我怕……”

话未说尽,张素懂他内心的担忧,“没事的,迟早要面对,除非你没想过以后。”

“我当然想过!”霍烯激动地嚷起来,“我是怕……怕你受委屈,再说了,咱俩的以后,也不一定非要面对他们,要是他们执意不同意,大不了咱们在外面安家,不回去就是了。”

这是霍烯最终的打算。

他没把握说服自己父亲,以他父亲那股领导做派,极大可能不会同意他与张素继续在一起。

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他大不了不回去,买了房和张素在外面过日子。

“可我不想这样。”张素望着他的眼睛,坦诚道:“我不想你以后的婚姻闹得和家庭决裂,得不到父母的祝福,如果能化解,我希望尽量用方法去化解。”

谁不想化解呢,霍烯也想啊。

可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化解,他给他妈做过工作,让他妈给他爸做思想工作,可惜他妈也奈何不了他爸。

他也去求过姑姑,让姑姑劝劝他爸,姑姑哪里敢惹他爸,死活不答应。

他自己上场更没戏,一气之下免不得要言语相冲,反而把局面弄得越来越僵。

“如果能化解我早化解了,僵持到现在,我不肯退步,他也不肯,这次让我把你带回去,我怕他闹得难堪,让你受委屈。”

“没事。”张素很是淡定,“你父亲只是太有自己的脾气,并不是野蛮之人,只要能沟通,我便不怕。”

“你不怕,我挺怕啊!”霍烯无奈,“万一你回去受了委屈,迁怒我,闹着要和我分手怎么办?我不就成了最大受害者吗?”

噗呲——

张素轻笑,“你就担心这个?”

“这个不值得担心吗?”他最关注的就是这个问题。

张素静静望着他,平静的眸子如湖面深邃,温声安慰:“放心吧,我不会迁怒你,也不会和你分手,你不会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她说完沉默片刻,再度开口:“四年了,你怎么还像当初那样没有安全感?”

“我……”霍烯哑口,久久无言。

明明四年相处下来,他能感受到张素对他的感情,他内心却始终不安稳。

怎么回事,难道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患得患失吗?

还是说,先动心的那一方注定要承受这种骚动?

霍烯沉默半天,喃喃应下,“好吧,我带你回去。”

“好,不过不是你爸生日那天,等毕业答辩之后,学校的事情处理完毕,咱们就回去见见你父母吧。”

“啊?”霍烯惊了,“这么快?”

别说他父母,他自己都没做好准备。

张素一脸镇定地回复:“对,就要这么快。”

——

几天后,霍父接到自家儿子的消息,表示过两天要带张素回家。

霍父愣了。

不是让霍烯在他生日的时候在把张素带过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把人带回家?

行吧,带回来就带回来吧,反正迟早要会一会这个小姑娘。

他起初以为霍烯只是年少轻狂、情窦初开,在校园里谈些打打闹闹的恋爱,没成想这一谈就是四年。

听说感情一直挺好,从不红脸,连别扭都没闹过。

他可不知道他儿子脾气原来这么好。

眼看要毕业了,马上要投入这个社会,以后将会面对无穷无尽的落差,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个小姑娘敲一敲警钟。

人过来的前一天,霍父还算淡定,霍母有些坐不住,忙得昏头转向。

“哎呀,张素肯定是要在家吃饭的,她口味怎样,有没有什么忌口啊?”

“来了是要过几夜的,要在家里留宿吗?这好像不太好,还是让霍烯去外面开酒店吧,开酒店的话,张素会不会以为咱们家不欢迎她呀?”

“他们回来住几天?什么时候离开?总不能老窝在家里,我要不要带她到处去玩玩?”

……

一连串的问题把霍母急坏了,好歹是儿子头一次带对象回来,她怕自己哪里准备得不周到,惹张素不高兴。

“够了。”霍父对她的瞎忙活很是不满意,“哪轮得到你操心,让霍烯操心去吧。”

“再说了,她经不经得住我一顿拷问还是个问号呢,和霍烯还有没有以后也是个问号,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

霍母默默给自家丈夫翻了个白眼,偷偷去问霍烯关于张素的口味问题。

张素到来的那天是周末的下午,老两口都在家,霍母很是热情地上前迎接。

出乎她的想象,张素比她预料中还要漂亮一些。

她从余飞鹏那里打探过张素的信息,之前只看过张素照片,这孩子不上相,真人比照片更亮眼。

“来啦,快进来快进来。”霍母热情地将人迎进来。

张素礼貌地朝两人打过招呼,递过礼物后,被请到沙发上,坐在霍父对面。

霍母凑着热闹简单问过几句之后,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霍父提出:“张素,你跟我去书房单独谈谈吧。”

原本和谐的氛围突然一窒。

这样的提议太突兀,霍烯和霍母都打算打圆场,张素先他们一步答应下来,“好。”

站起身跟着霍父去了书房。

书房门合上之后,两双耳朵立即贴上去。

霍烯边留意边问旁边的霍母,“妈,你说爸不会给张素难堪吧?”

霍母也没把握,凑在门边静心听了听,什么也没听到,不免有些焦躁,“应该不会吧,他没这么不懂事。”

“我看他有。”霍烯没好气。

哪有人刚进家门就被叫到书房单独谈话的,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这不是拿他当外人嘛!

母子俩在外牵肠挂肚时,书房中的两人已然落座。

霍父是个委婉性子,谈话向来不会开门见山,他先聊起对方的家庭,“听说你父母是生意人?”

“嗯,我母亲做点小生意。”张素谦虚的回答。

她母亲的生意可不小。

霍父也知道这一点,继续问:“那你和你哥平时都是你爸在照顾?”

“是。”从她记事起,一直是父亲带他们比较多,和别的大多数家庭不一样,她家是女主外,男主内。

“那我懂了。”霍父猜测,“大概是你母亲的成功给了你勇气。”

“家庭教育与氛围很重要,某种程度上,一个人的家庭决定着这个人的上限,你很幸运,有一位不肯向命运低头的母亲。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将生意做大,给予子女良好的成长环境,这是一位值得敬佩的母亲。”

一番追捧的话听得张素微微皱眉。

面前这位长者和霍烯口中的父亲形象似乎不太一致。

或许是她还不太了解吧。

张素静静听着,应了一声,“在我心中,她的确伟大。”

“我其实很佩服这样的女性。”霍父感叹道:“她们肯为自己的命运做斗争,即便收效甚微,即便只能改变一点点,即便可能没有任何改变,她们奋斗过,就是一种可嘉的勇气。”

“所以我觉得你母亲是幸运的,她成功了。可能有无数像她那样的人,她们都做过斗争,但都失败了。”

张素此时有点明白霍烯为什么抱怨和父亲交流很累,这么弯弯绕绕的聊天,是人都会累。

她没有贸然发表意见,只附和道:“的确也有不少失败的人。”

“你说那些失败的人,她们为什么会失败呢?”霍父问。

张素微微垂下眸子,随口道:“原因有很多方面,不能一概而论。”

“对,你说得对。”霍父赞同地点头,“但我觉得一定有个最主要的原因,就像你母亲对你潜移默化的影响一样,每个人多少都受家庭的影响,对一个人烙印最深的,一定是其原生家庭。”

“是,我也赞同您的话。”张素点头附和,“所以当我看到诚信、正直、慷慨、有担当的霍烯,我料定他一定是出生于一个温馨有爱、父母和谐、其乐融融的家庭,他的父母必定开明通透、通情达理。”

一番冠冕堂皇的戴高帽言语,听得霍父沉下脸来。

这是头一次有人把他的话头堵死。

他将接下来的话憋回肚子,慢慢运气。

这一幕把门外的霍母乐坏了,“哟,张素居然能跟上你爸的节奏,难得啊。”

偷听到隐约一些内容的霍烯很是脸黑,“爸是不是想提醒张素,咱们家庭差距太大?”

“可不是么,”霍母添油加醋,“这老头,就该有人治治他。”

“老头”霍父被截了话头,明白张素不是吃素的,不能采用这种迂回战术,干脆坦诚道:“我不吃这一套,夸奖的话背后都带着陷阱。”

“哦?是吗?”张素挑眉,“那叔叔刚才夸奖我母亲那一番话,是不是也带着陷阱呢?”

霍父一愣,顿时哑口。

被自己的回旋镖打中,他沉默好一阵子。

整理思绪后,他犀利表态:“我不妨把话直说了,有些人生来是树,有些人生来是草。树是树,草是草,出生不同,所受雨露不同,所见阳光不同,差距注定是巨大的。不要以为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便是有同一个起点,树永远比草要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张素点头,“但我不太赞同您最后一句话,树也不是永远都比草高。”

“哦?”霍父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张素直言:“山顶的草比山底的树高。出生不会决定一根草的高低,懂得借势,小草也可以俯视大树。”

霍父敏锐地抓住话中的破绽,“所以,霍烯是你要借的那个势吗?”

“不是。”张素否认得很干脆,“这个势太小了。”

嚯,好大的口气!

霍父直直盯着她,“那什么势在你眼里是大势?”

张素:“国家的势。”

沉默,震耳欲聋的沉默。

书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霍父久久无言,再也没出口发难询问任何问题,只静静看着对面年纪轻轻便拥有一身沉稳气度的女孩。

仔细想想,他儿子也算是幸运吧。

不久后,霍父推门出来,将霍烯叫到一边,沉声问:“不在我生日时过来,决定现在就过来,是不是张素的主意?”

霍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问,他以为父亲要为这事对张素起意见,连忙否认,“不是,我是我的主意。”

看着自家儿子极力掩饰的模样,霍父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儿子被吃得死死的,人女孩的心思可比他缜密深沉多了。

唉……

霍父拍拍霍烯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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