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1/2)
婆媳
张素拎着行李包回宿舍时, 听得宿舍里面一阵欢声的讨论。
“他是哪个学院的啊,弹钢琴的样子真帅。”
“帅是挺帅,但是最受欢迎的节目投给了他, 我觉得不公平, 明明有两个节目比他的更好。”
“哈哈哈哈哈,没办法呀, 大家也是看脸的嘛。”
……
似乎在议论迎新晚会的节目,张素没看过,听得一头雾水。
她跨进宿舍, 宿舍里凑在手机前谈得起劲的两位室友立即噤声。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收敛笑容, 一声不吭地往宿舍外走去。
自打张素开学第一天和她们结下梁子后, 宿舍四人明显分成两派, 张素和程梨是一派, 另外两位室友成一派。
两派人互相不理睬,井水不犯河水, 每天又都低头不见擡头见, 处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张素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也没在意。
她放下行李, 留在宿舍的程梨立即迎过来,迫不及待地分享:“张素, 你真是亏大了!这次迎新晚会很精彩, 还有个大帅哥!”
张素将行李包的衣物拿出来, 边整理边问:“刚才她们也是在谈论这事?”
“是啊,现在好多人都在讨论, 看过晚会的没看过晚会的都知道。”程梨掏出手机翻找,“我存了几张别人抓拍的照片, 给你看看,一个背影也能看出是个帅哥,你瞧。”
程梨将手机凑到张素面前。
张素向来对外貌不太敏感,她自家亲哥哥就是长相极为优越的人,张小茹也是长得出挑的人,她自己从小受到的赞誉也不少。
或许是看惯了这些出众的面孔,她对外貌的在意度逐渐减低,以至于任何人在她眼中都是差不多的模样。
看到程梨凑过来的手机,她是没多大兴趣的,出于礼貌,淡淡瞥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目光一滞。
等等,这背影……
似乎刚才就见过。
“他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的,表演的什么节目?”
张素的三连问逗得程梨哈哈大笑,“我以为你不怎么感兴趣呢,没想到你也被他帅到,开始关注他的信息了。”
“他叫霍烯,国际经济法专业的,昨天晚上在迎新晚会上露了一手钢琴,把底下观众迷倒一大片,真的,我在现场听到一片尖叫,耳朵都快聋了。”
程梨的描述听得张素一头雾水。
后面那段描述衔接着前面霍烯的名字,一股说不出的违和与怪异。
这个学校有同名同姓的人吗?
不然她印象中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且没有礼貌的霍烯,怎么一下子变成受人青睐的追捧对象?
霍烯把头发颜色换了一换,难不成还把性格换了一换?
似乎的确有点不同。
刚才她送完喜糖,霍烯接了,沉默不语地转身离开。这要搁以前,霍烯大概会掂掂手里的喜糖,然后塞回给她,嫌弃这点礼物太寒酸,不肯要。
这人是怎么了,一下子性格变了这么多?
叮咚一声响,手机铃声打断张素的思绪,她拿起一看,是霍烯发来的信息。
只有短短两个字:谢谢。
得,还真改了性,当面没道谢,倒晓得事后补上。
“家里人来的信息吗?”程梨拿五指在张素面前晃了晃,“怎么突然发呆了,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张素回过神,正要收起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是母亲的来电。
“我先去接个电话。”张素朝程梨支会一声,起身往阳台走。
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靠在栏杆上,目光随意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妈,什么事?”
“你红包里多少钱?”薛子兰开门见山地问。
张素一愣,“我还没看呢。”
“行了,你跟妈说实话,你红包里是不是不止50块钱?”
薛子兰过了一夜,等闺女去了学校后才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当时在车上,薛子梅只拿了张小茹的红包拆开,瞧见是50块钱,以为张素和张小茹的红包是一样的数目,当即开始吐槽。
那时的张素坐在她旁边的副驾驶位上,沉默得很。
由于张素向来不是个爱讲话的,她也没疑心,事后想想,张素当时沉默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
闺女在家里待了一夜,第二天才离开,直到离开,张素一直没把红包拆开,家里没有扔掉的红包套子。
她今天打扫卫生时突然想到这一点,立即觉得不对劲。
“别瞒着妈,你红包里到底多少钱?”
眼看瞒不住,张素实话实说:“500块。”
红包是分开给的,她收红包的时候张小茹不在身旁,张小茹收红包的时候她也不在身旁,两人也就没有当面交流红包的数目。
后来四人坐车回家,薛子梅要查看张小茹的红包,张小茹声称红包很薄,只有一张票子的时候,她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她的红包很厚,绝对不止一张票子。
一路上,薛子梅狠狠吐槽表嫂王雪梅的为人时,她只能在一旁沉默不言,不敢表露任何异样。
若是让薛子梅知道张小茹被区别对待,怕是要当场让车子掉头,冲回去把王雪梅骂个狗血淋头。
她不知道王雪梅这样区别对待的用意,只能暂时按兵不动,看看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你这红包是王雪梅亲自给你的吗?”薛子兰沉默一瞬,“有没有可能,她给错了?”
不然实在想不通对方这样做的原因。
“应该不会。”张素分析道:“表嫂有一个装红包的黑色包包,她当时是特意从另一个白色包包里面掏出的红包给我,还嘱咐我小心保管,别弄丢了。”
50块钱不是什么大数目,用不着这样叮嘱。
张素当时不解其意,后面才知道其中原委。
“妈,你说表嫂为什么这么做?”张素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她原本打算谁也不告诉,免得生出波折,既然被自家母亲发现,只得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哪知道啊。”薛子兰语气中罕见地蕴含一丝怒意。
她现在有点赞同薛子梅的话了,这个王雪梅真不是个聪明人。
瞧瞧,这都办的什么事。
要么都给50块,要么都给500块,一个给50块,一个给500块,这么大的差距,要是两家不小心知道了,这不是纯纯闹心嘛!
以薛子梅的性格,真知道这件事,怕是要当天杀回去闹个天翻地覆,搞不好三家都要生出嫌隙来。
好在张素是个细心的,没让事情闹大。
不得不说,这闺女真能藏事,连她都不告诉!
“再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想法,这次就当是个例外,再有下次你不能瞒着了,不然小茹她妈要起意见了。”
张素点头,“我知道。”
她也只打算瞒这一回而已。
母女俩心照不宣的挂了电话,都在揣测王雪梅这样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两个聪明人揣测半天搞不明白王雪梅的用意,王雪梅倒是没她们想得那么复杂,她的用意很简单,对张素印象比较好而已。
新婚第二天,王雪梅躺在床上给薛壮壮吹耳边风,“我看你那个读大学的表妹,性格不错,你们看起来怎么不来往啊?以后多和她走动走动,会有大用处的。”
王雪梅是从小地方走出来的人,在她那个封闭的村子里,大家对读书人很是推崇。
十里八乡若是谁家孩子上了大学,那简直是件光宗耀祖的重大喜事,走在路上都格外扬眉吐气。
当初她读了个卫校,出来当护士,每次回家都要被周围邻居夸几句,说她靠读书走了出去,是大家的榜样。
张素这种真正靠实力考上好大学的人,王雪梅心里要高看几分。
她骨子里对读书人的尊崇是她穷乡僻壤的家乡给她灵魂打上的烙印。
得知张素的哥哥张朴也读了大学,而且是国内最好的大学后,王雪梅对张素一家的好感蹭蹭蹭往上涨。
况且张素是个不爱讲话的谦逊礼貌的性格,这一点更让王雪梅欣赏。
相反,张小茹那种张扬肆意,态度倨傲的人是她最讨厌的类型,在张小茹的衬托下,她对张素的好感更上一层。
就这么着,她自然而然将两人区别对待。
依着她的理解,她认为张小茹是不必要讨好的,“你二姑姑家那个表妹,一看就是个自私的性子,你不来往也就罢了,我看你小姑姑家的表妹,以后肯定有出息,听我的话,别断了联系。”
薛壮壮和两个表妹联系都不多,他哪里留意到哪个表妹性子好,哪个表妹性子差,在他心里都差不多。
不过新媳妇发了话,他还是要配合着听一听的,“行,都依你,我以后和素素多来往。”
俗话说,新婚夫妻性趣多,好似干柴遇烈火。薛壮壮正值壮年,哪里抵得过鱼水之欢,掀起被子,翻身就要来一段。
王雪梅将他一推,翻过身背对着他,“我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薛壮壮伸出大手掌,猴急地在她细腰上乱摸,眼色已然迷离,“你说。”
“之前不是和你提过嘛,结婚后咱们自己买房子过两人生活,这事你放在心上没有?”
“我放在心上了呀。”薛壮壮解释,“你说结婚后买,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和爸妈商量。”
“那你要赶紧商量。”王旭梅催促他。
薛壮壮贴身靠近,不解地问:“咱们不是才结婚第二天嘛,这么急?”
“当然。”王雪梅翻过身来,凑到他耳边吹气,故作埋怨地小声道:“你看咱们现在和爸妈住在一起,房间不隔音,我叫都不敢叫太大声。”
一句话激得薛壮壮热血沸腾。
他满面赤红地放出豪言壮语,“好!买房,明天就买!”
第二天一大早,薛壮壮找了个空隙和黄玉美提起此事。
“妈,我想买套房子,以后我和雪梅单独住在一边。”
“买房子?”正在打扫卫生的黄玉美停下手中动作,很是不解:“你有房子,干嘛买房?”
薛壮壮撅起嘴,“这是你和爸的房子,又不是我的房子,我结婚连个单独的房子都没有,这像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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