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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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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给她打下手,烧热水,她则忙着将薛子兰的裤子褪下,用棉被盖住,检查下身的状况,还不忘给薛子兰添油打气。

一阵阵疼痛如浪潮拍过来,薛子兰疼得脸色发白,苍白如雪。

豆大的汗珠冒出来,面上滑润泛出水光,被汗水浸湿的乌黑头发一绺绺黏在脸颊,看上去快要不行了。

“撑住!”洪喜霞紧紧抓住她的手掌,“也就这阵子疼一点,等下马上不疼了,你振作一点!”

洪喜霞是个大忙人,一头要照看薛子兰的情况,一头要吩咐刘婶准备东西。

她额头的汗如雨下,背后的汗衫全浸湿了,她不仅心里牵挂着薛子兰的生产情况,肩上也担负着两条人命的重担。

稍有不慎,出了岔子,她这条老命也只好赔出去了。

一整晚下来,薛子兰疼得死去活来,直到黎明时天边透出一丝曙光,她肚子里才跟着透出一丝曙光。

“哇”的一声,孩子落地。

是个男孩,六斤七两,生于农历五月十五,早晨五点二十分。

孩子哭声格外响亮,强劲有力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听到哭声的大人们却都笑了。

得,是个健康的孩子。

洪喜霞道过谢,支使着刘婶先回家休息,她自己则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生产完的薛子兰见孩子无恙,累得沉沉睡去,洪喜霞哄得孩子入睡,将一切收拾干净,把胎盘拿到门口用土埋了。

这玩意不能随便扔,听说有人专门盯着怀孕的妇人,等人生产完就候在门口,将人扔掉的胎盘捡起来,拿回去煮着吃,说是能治病。

治不治病洪喜霞不知道,她只听说过一个传言甚广的说法,若是胎盘被人吃掉,小孩便会体弱多病。

她可不想自家孙子多病多灾,这胎盘如论如何不能让人捡了去。

一夜没睡,洪喜霞也不累,反而精神抖擞。

她收拾完一切,将汗湿的衣服换下,穿上鞋,体面地去小卖店里买糖果和炮竹。

抱着一卷鞭炮和几袋糖果回家来,听见房间里薛子兰醒来的窸窣动静,她一刻也不歇息,连忙又去厨房烧热水,打了六个鸡蛋进去,用红糖一搅,端到房间让薛子兰补身体。

等到七点钟,周围人陆陆续续起来忙活,她将买来的鞭炮挂到门前树杈子上,拿火柴点燃。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宁静的村庄早晨显得格外突兀震耳。

听到动静的人们竖起耳朵分辨方向,一猜便知是张家的媳妇生产了,纷纷找个空隙过来讨喜糖。

洪喜霞站在门口,高高兴兴地将喜糖分发给前来道贺的人,面上的精神气格外饱满。

她额外留了一整包喜糖给刘婶。

陆续发完喜糖,洪喜霞清扫门前的炮竹灰屑,赶去房间看薛子兰的动静。

见薛子兰把鸡蛋全部吃光,她心里高兴,连忙收拾碗筷要去杀老母鸡煲汤。

薛子兰用虚弱的声音叫住她,“妈,给孩子取个名吧。”

洪喜霞一顿,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嗐,我去学堂混过几日,只识得几个简单的字,能给孩子取什么好名,还是等行舟回来取吧。”

张行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洪喜霞这话里包含着一种另外的期待。

把孩子名字留给张行舟来取,好歹有个念想,有个盼头。

薛子兰却摇头,“孩子是你接生的,是你让他平安落地,合该你取。”

薛子兰的坚持让洪喜霞内心很是动容。

当初她生下张远洋,念着是第一个孩子,想自己取名为张强,家里没一个赞同她,她丈夫说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轮不上她给孩子取名。

她公公读过一些书,说她取的名儿太俗太普通,给孩子取名远洋,寓意远大理想。

她自忖自己肚里没货,接下来两个孩子也不敢再冒风头。

如今薛子兰坚持让她取名,她有种被人重视被人尊敬的幸福感,心里头暖洋洋的。

“我可先说好了,取的名字不好听,你别嫌弃。”

薛子兰淡淡一笑,“不嫌弃。”

“那就叫张朴吧。”

洪喜霞是个逞强的性子,她性格要强,在人前总要昂头挺胸呈现一副光鲜亮丽的形象,几个孩子也或多或少随了她的性格。

张千帆和张远洋是最像她的,总想过得让人羡慕,多少有些虚荣心。

她以前觉得张行舟不像她,现在看来,也是沾了她的脾性,不然怎么会为了生计一走不回头,快一年了也不往家里寄信。

当真是狠得下心来。

几个人忙忙碌碌都为前程,结果呢?

一个进牢里,一个没音信,一个闹离婚。

这一切和她这个爱慕虚荣强势霸道的母亲不无关系,倘若她没把自己想要过好日子的强烈愿望投射给几个子女,子女们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

经此一遭,她想通了很多事。

人活着,平平淡淡,健健康康最好。

这孩子就叫张朴,朴素过完一生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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