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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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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进刑部,替谁办事不是办事?

在万年县县衙的时候,就有经常替贵人办差的时候,只是那贵人没有这位国舅的地位这么贵就是了。

至于办事的那个度,自己看着办,有所分寸不就得了?

那位自己的前辈,尤令史的,不就是因为受贵人赏识,才这般从万年县的县尉一下调进了刑部么?

如今自己居然能得到卫国公人的举荐,他还不赶紧抓住这个机遇就是个蠢货!

看他荣升,万年县不知道多少县尉要对他眼红得不得了。

黄大勇于是麻利地将自己在县衙的工作了结了,而后打算不日到刑部上任去。

交接案子时,黄大勇便看到了江府护卫李应的案子。

年后,从苏州那边江州府回报的消息,在苏州各府已经在查林姓从医之人,目前虽然找到了不少林大夫,但如描述那般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如此年幼从医的,却无一人。

苏州那般大,又不知晓林小大夫到底是何方人士,这林小大夫又在有意隐瞒行踪,想要江州府几个月内查探到这小大夫究竟是什么人,怕是不易。

不过,他如今既已经擢升至刑部,那这案子只能交由后继者了。

卷宗移交出去后,黄大勇便想到当初自己跟江首辅夸下的海口,虽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手,但想想也不免赧然。

虽然那李应不过是个奴婢,亦不是江首辅的人,他查案以来,江首辅便没有过问半句。

日后他还若在朝堂上行走,便极有可能有不时见着江大人的机会。

虽则他如今算是卫国公的人,而卫国公与江大人向来政见不合,本来他站了这一边,不该再想江首辅那一边才是。

可在万年县看多了官场沉浮,瞬间平步青云的有之,眨眼贬官下放的亦不少。

谁能料到,将来是卫国公继续荣宠圣恩,还是江首辅稳守朝堂呢?

他暗地里是替卫国公办事的人,明面上,谁知晓?

多给自己备条路,不过分吧?如今他没能查下去,亦是因为得了赏识,升官了的缘故,这可怨不得他。

而且,即便没能破案,可他实实在在花了苦功夫查案的,他为着江首辅做的这些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得让江首辅也知晓他黄大勇付出过。

所以这一日黄大勇来江府拜见江叔珩,一则为了说与江首辅自己调入刑部的事,二则将自己追查到的结果回禀与他,作为此案了解。

于是,江叔珩在这一日,知晓了万年县官衙查办的李应遇害一案,最大嫌疑人是林小大夫的事。

“林小大夫?你没说错?”江叔珩震惊。

“没错,只可惜这林小大夫自来京第二日便失去了踪影,下官至今没能搜寻到她的下落。”

黄大勇以为江首辅吃惊,是因为林小大夫是替自己解过毒的大夫的缘故,并没有多想,“我已发了文书送往苏州江宁府,让苏州知府协助寻找林小大夫的下落,但目前亦不曾有结果。”

江叔珩张嘴欲问什么,却还是打住了。

“江大人,我走后,此案估计将由洪县尉接手,您,或者是府上的二爷若想知晓此案进展,着人去寻洪县尉即可。”

“我明白了。”江叔珩看黄大勇一脸谄笑,微微颔首,“你既能进入刑部办案,看来本事不坏,日后好好当差,会有出头之日的。”

“承江大人吉言。”黄大勇笑着连连鞠手,“下官亦是如此期盼。”

黄大勇走后,江叔珩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是林小大夫杀了李应?

李应,那个二哥身边身手最好的护卫!

便是在自己身边的护卫里,李应的武艺无疑亦算是不错的。

她居然能将李应给杀了?

李应是什么时候死的?

似乎是,去年仲秋之前,圆社鞠赛那一日。

是了,那时候,小神医应该还是凌云社的大夫,当日李应曾经离席,为的是去凌云社给二哥带话与衡儿。

原来,给衡儿带话是假,去刺探小神医才是真的!

那一日,李应是察觉到,小神医便是林小大夫了,所以才去查证了。

他还曾撞伤了飞鸿社的人,进了药棚。

当时自己还以为这李应耍什么拙劣的把戏,现在看来,分明是故意的。

因为刘无疾在飞鸿社的药棚里,而刘无疾与林小大夫认识,所以,是李应进去找刘无疾证实了小神医就是林小大夫,所以在那一日,丢下自己的职责不管,诱使小神医离开圆社想要杀人灭口,结果却被小神医反杀了?

江叔珩忍不住轻轻暗拍一掌。

难怪她能在李应带着刺客暗杀她时,可以那般轻易地脱身,那便是说,小神医,亦有不亚于李应的身手?

这般厉害的小娘子,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江叔珩心绪复杂,一会儿是激动,一会儿是忌惮。

激动的是,这般本事的小姑娘,竟是在心里头早早认定自己是她阿爹的,他若当真有这么一个闺女……

忌惮的是,先前她说二哥因为误会她是自己的子嗣而派人追杀,他因没有证据并不相信她,可,李应却是是林小大夫杀的。

根据他在鞠场注意到的痕迹合理推断,林小大夫并没有杀李应的动机,确实是李应在追杀她。

为何李应要追杀林小大夫?

林小大夫来京城第一日就救了自己,按理说,她救了自己,就是救了整个江府,李应在江府多年,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二哥,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李应不过是个奴婢,调到自己身边护卫自己是听令行事,追杀林小大夫,亦是听令行事。

所以,李应,是在听从二哥之令,追杀林小大夫。

二哥想要追杀林小大夫,能因为什么呢?

江叔珩抚额,忍不住哈哈苦笑起来。

他倒是,还想要给二哥辩护一二,可是……

“备马,去永春堂,不,去宣宜坊!”

他要找去找那位小神医确认一下,李应是不是当真是她所杀,如果是,那二哥这人,万万不能留了。

宣宜坊,林家。

苏峤跟左京跃登门拜访来了。

自从左京跃买了回生丸回去给老父亲服用后,如今已经过了五日,他今日来便是受父之命,再来买两盒的。

“我爹初初第二三日还没觉出效果,到现在已经觉得身子轻便了不少,老腰明显没之前那般疼了,便是伏案工作后,第二日醒来,精神都也变振奋许多,不像之前恹恹思绪混乱,还有他那中过箭的旧伤患,平时按上去会痛的,现在也不痛了。”

左京跃说着,兴奋,“我阿爹看蝉娘你这回生丸效果这般好,所以给了银子叫我来再买四盒。”

“那不行。”林幼蝉一口回绝。

“为啥啊?给你赚银子你不赚?”左京跃不解。

“过两日我药铺就要开张了,你替你爹到药铺买吧?”

届时药铺新开张,肯定要有些主顾上门帮衬才行的嘛,左尚书家到小神医药铺去买回生丸,就是最好的广告。

她还指望乘着左尚书这股东风多招揽几个主顾呢,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刘家的金疮药就是前车之鉴。

“蝉娘,我跟你谁啊,提早两日卖我不是一样吗?”左京跃显然不明白这个道理,还在一旁道。

“你不是一气买了六盒吗?”还都是特级的回生丸。

“嘿嘿,我爹服用第三日见效后,就将那些回生丸送给了我祖父,我外祖母,还有我大哥,跟几个退下来的老将。”

左京跃道,“不够分呐,所以我才来找你追加再买四盒的。都要特级的那种,蝉娘啊,我这完全是给你送钱银来了,你不收啊?”

说着便掏出了两个blgblg的大银元宝。

啧!这些可恶的有钱人。

林幼蝉收了这两个银元宝,叫青梅去炮药房拿四盒回生丸。

左京跃一看,买到手了,笑嘻嘻地:“蝉娘你放心,那金疮药的事,我也跟我阿爹提了,届时你药铺开张,我们肯定派管事去捧场的,是吧,蝉娘表哥?”

一直用怪怪的眼神瞅着林幼蝉,不发一言的苏峤干咳一声:“先别乱叫!”

“怎么?你不认神医表妹啊?”

“不是不认。”

苏峤回家后,找阿爹问了最近五服内的姻亲,谁家有新进京的娘子,亦或是认祖归宗的小姑娘的,苏侍郎还以为他胡闹呢。

于是苏峤只得自己找了人手去问,毫无结果。

所以,要将蝉娘认回去的那家亲戚口风那般严密,还是蝉娘在开玩笑?

苏峤问起这事,林幼蝉也觉得郁闷起来。

怎么认个爹那么难的呢?

她是阿爹的闺女,证物都有了,阿爹拿着证物去查证完不就得了?

就怪那个江二爷,害阿爹以为自己在挑拨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呢,她还得另外找证据。

“怎么?他们家又不愿意认你了?”

平心而论,苏峤倒是很乐意有蝉娘这么一位表妹的。

若是她当真是自己表妹,日后叫她上场踢蹴鞠多方便的。

而且还是京城里头的神医呢,可有能耐了,就不知道是哪头亲戚家里头的表妹。

“你告诉我,到底是京城哪户人家?他们要是不认你,我上门给你说和去。”

这么好的蝉娘,他们怎么可以忍心不认呢?

林幼蝉看着苏峤,脸红红的,是激动闹得:她没看错,苏三表哥是真好!

可是这事,有表哥说和也不行的。

“对啊,你都是京城里头大名鼎鼎的小神医了,他们还不愿意认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这个左家的表哥也来帮你一把。”左京跃也道。

“哎,其实……”林幼蝉叹了口气,“其实,我去年刚刚进京来那会儿,就想去认爹了,可是那会儿遇上阿爹出事,救阿爹要紧,一时半会儿没顾上,结果我那该叫二伯的,知道了我要认亲的事,趁机把我撵出府来了。”

“等等,认爹?”

“你不是应该认娘么?”

苏峤跟左京跃齐齐不解。

他们都记得,去年年底时,叫蝉娘搬到凌云社去住,又叫她进左家跟在七娘身边,但她却万般推托不愿意。

那时候蝉娘说的是祖父死了,家中只余她孤身一人,所以进京来投靠阿娘,因为阿娘改嫁有了新的夫家,所以不便带她回去。

而她住在万家客栈,就是为了跟阿娘见面。

这事儿当时他们听了,都觉得蝉娘年纪小小的,可怜得很呢,后来就是她搬到这间宅子来,也没有多想。

因为跟万家客栈同一个坊市嘛,跟她阿娘见面方便。

结果现在蝉娘跟他们说,她来京城里头,其实是为了认爹?

林幼蝉心虚地觑了觑他们两个,搓了搓手,没说话。

哎呀,完了,当时为了蒙蔽江衡说的是认娘,现在被识破了。

“蝉娘?”

“那,那什么,当时我跟你们,还不是太熟嘛,小娘子出门在外,孤苦无依,总得有些警惕心不是?”林幼蝉讷讷道,“反正我也没说错,我就是来京城认亲的,这个亲是阿爹还是阿娘,对你们来说,也没啥区别。”

原来那会儿蝉娘对他们那般见外,防着他们呐!

好像,她说得也没错。

左京跃瞠目,抓抓腮看了看苏峤。

苏峤冷笑了两声:这个大话精,还是一如往昔,满口诳言。

“好,你这回说的是真话,是来京城寻亲认爹的,那你阿爹是谁?”

当初他便不太相信蝉娘说的话,等听闻可能是自己表妹后,还去找谁家主母要认回流落在外的娘子,难怪寻不着是哪户亲家。

是认爹的,这倒是好找了。

他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家中姑娘能唤自己表哥的亲戚,他可要看看,蝉娘今回还能撒什么弥天大谎。

“不行啊,他都没答应说要认我。”

“为什么不能认?”

“我不是说了,我叫二伯的,在我进京之后就不想让我进门,找人来追杀我吗?我要认的阿爹不信,叫我找证据呐!”林幼蝉苦恼。

苏峤愣了。

“什么证据?”

“这不明显吗,我被二伯追杀的证据啊?”林幼蝉道,“可那时候,我才来京城,就自己一个人,为了活命,东藏西跑的都来不及,怎么会想到去收集证据呢?”

林幼蝉唉了一声,“我以为我是阿爹亲生骨肉,我跟阿爹说的话,阿爹都会信我呢!”

“你,被人追杀?”左京跃仿若听了个天大的新闻,惊呆了,“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她一个小娘子,当时还就住客栈里呢,如何逃开她二伯的追杀的?

苏峤却脸色凝重起来。

蝉娘说的这事,他倒是相信。

他跟左京跃,可是亲眼目睹过她被一群刺客追杀的。

“我机灵呗!”林幼蝉有点自傲地道。

“没错,你机灵。”苏峤点头,一把抓住了左京跃的手,“你可以告诉你阿爹,你有证人。”

“哎?”

林幼蝉跟左京跃都齐齐愣了。

“我跟左四,便是目睹你被人追杀的证人。”苏峤道。

林幼蝉惊了。

“你什么时候见到我被人追杀了?”

“对啊,我什么时候见过蝉娘被人追杀了?苏三?”左京跃也呆了。

苏峤看了一眼左京跃,“你还记不记得,姜柳腿折那一回,我们去探望他的一日,离开姜家时,曾经碰见过一个小郎君,抢了我手上的蹴鞠,而后以球退敌?”

左京跃想了想,恍然:“想起来了,是那个厉害的少年郎,我还想着要是他到我们凌云社,肯定很厉害呢!”

“她就是那个少年郎。”苏峤冲林幼蝉一颔下巴,道。

“噫?她?”左京跃吃惊,猛地回头使劲盯着林幼蝉瞅个不停:“你,你就是他?”

林幼蝉也回想起来了,第一次,李应追杀他的时候,当时她遇见了两个少年郎,因为自己手无寸铁,又拼不过那群刺客,是见着其中一个手上的蹴鞠,所以才想出用蹴鞠退敌那个法子的。

原来,当时那两个少年郎,就是苏峤跟左京跃。

对了,她去给姜柳治伤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他家住的那地儿,就是自己被李应带人围杀的地方了,当时倒是没有想过,她遇见的那两个少年郎,原来就是苏峤跟左京跃。

“原来,那时候那两个人,是你们呀!”林幼蝉惊讶。

左京跃亦啧啧点头,“原来还真是你啊!”

那时候她看起来可根本不像个娘子呢,他是一点儿没认出来,不对,苏三认出来了!

“所以你早认出那个蹴鞠厉害的是蝉娘,所以才那般有信心叫蝉娘加入我们凌云社一块儿蹴鞠比赛的?”

左京跃啧啧完,又问苏峤。

林幼蝉也看着苏峤,难怪,她就说,怎么苏三表哥好端端地就认为自己蹴鞠厉害呢,原因在此啊!

“当然。”

“三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都认出蝉娘就是我想找的人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谁让你眼瞎,认不出来还怪我?”苏峤不去理会左京跃的埋怨,看着林幼蝉:“怎么样,我跟左四给你做证,可以告诉我们你爹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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