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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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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星玥闻言,双手捏紧成拳。就在两日前,母亲病逝,到死都想再见薛晴羽一面。钱星玥只能谎称,薛晴羽家中有事,不巧出去了。

“薛晴羽,你就仗着我纵容你!”钱星玥一把握住梨花落的剑柄,薛晴羽后退,二人拉扯间,碰到一旁的案几,饭菜被打翻在地,发出好大的动静。

“少主!”朱效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脚步轻快的人,薛晴羽猜测是了尘道长。

“改日再见。”钱星玥蓦地收了手,掀开窗柩离开。

事出突然,朱效直接推开门,就见满地狼藉,梨花落落在地上,薛晴羽虚弱倚靠着案几,脖颈处渗出血丝。

“这是怎么了?”朱效吓得一把扶住薛晴羽。

薛晴羽却看向了尘道长,不知是否错觉,钱星玥是听到了尘出现离开的。

了尘环顾一圈,视线在窗柩边停滞几秒钟,目光迷离,像是陷入了回忆。

“彼时贫道不分善恶,一味救人,甚至教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自保。如今想来,真是造孽!”

薛晴羽了然:“可是,了尘道长当初怎么会知道,徒弟他日会用武功去伤害他人?他若再作恶,终有一日,我会一锅端了望月楼!”

朱效笨手笨脚替薛晴羽包扎了脖子,薛晴羽擡眸看向铜镜,颇有吊死鬼之感。

“害,我对自己没那么恨,不必这么紧张。倒是一路被人跟随,这里久待下去,对道长多有叨扰,我们只怕得早日启程了。”

了尘却仍是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姑娘既在等答案,不如等答案到了,再启程,免得失了方向。”

薛晴羽想道谢,了尘已淡然离去。

“了尘师傅这是小隐隐于野啊!”薛晴羽感慨,朝中钦天监只怕都没有了尘师傅的本事。

朱效一边笨拙地收拾屋子,一边开口:“自打认识了尘师傅以来,还未见过他不会的。少主放心,了尘师傅在,望月楼不敢太造次。孙梧那边也传了消息,说京城抓获了望月楼的一个据点,在宝玉轩,眼下只怕望月楼自顾不暇了。”

“朱效,替我去京中盯着些,每日晚回来,告知我是否有大变动。我的身体你无需操心,我自己会医术。”

朱效得令,收拾完屋子便趁着夜色,启程入京。薛晴羽这一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思及孤山后的坟,薛晴羽披上斗篷,想去看看原主的父母。

林间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薛晴羽随手折了根粗树枝,用火折子点燃,用来照明。

走不了多远,便到了土坟处。照例没有立碑,没有杂草,唯月光和动物的鸣叫声作伴。

“对不起,其实,你们的女儿也死了,我是借用她的身体复活。”薛晴羽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跪在墓前,一字一句道,“我也不知,那个人还能不能信。若我赌赢了,不出三日,便来给你们立碑、扫墓;若我赌输了,便用那人的血浇灌滋养你们的树木。”

薛晴羽话音刚落,道观处传来悠扬的箫声。如泣如诉的悲悯之下,难掩以柔克刚的铿锵之劲。

薛晴羽循着箫声往回走,推开后门,便见了尘道长面对后院的大树,高举长箫吹奏。待薛晴羽走近,了尘放下长箫,转过身来。

“姑娘,你身处的地方,和如今区别大吗?”

薛晴羽震惊之余,缓缓点头:“嗯,一整天都可以是白昼,却再没了山林间的啁咻声;人很多,建起了类似高山的高楼,再没了以邻为友;从一座州府到另一座的时间很短,却再来不及欣赏沿途风景……”

“听上去,得失守恒。”了尘笑了笑,“贫道活了大半辈子,参透的道理,终是这四个字。姑娘若今后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不妨捋一捋思绪,人这一世,固然被命运左右,走向的,却也是自身的选择。”

薛晴羽目送了尘回到自己小苑休息,独自擡头看了会儿月色,方回到自己的客房。

薛晴羽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京城萧府院内,一道清瘦的身影独立月下,和她欣赏着同一轮明月。

“萧少师,夜深了,怎的不披件衣裳便出来了?”赵舒取了貂绒披肩,自萧清鹤身后走来。

萧清鹤失笑:“我在想,明日之后,京城和大周该是如何光景?连她都那般看我,史书当如何记载?”

“萧少师,人活一世,精力有限,只需在意咱们在意的人事物便好。”赵舒默默叹气,这两个主子,分明心中有彼此,却因立场不同,无暇解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可惜。

“去把我的箫拿来。”萧清鹤摊开掌心。

赵舒一路小跑而去,不多时,悠扬的箫声响彻京城城中地段,于寂静幽夜中,平添一抹悲凉。而吹箫人的眼底,亦有一抹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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