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1/2)
刺杀
“蒋家这一脉,还有何女子?你且物色一番,尽快领来给哀家瞧瞧。菡儿这两个孩子,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这段时日,哀家会先带来永寿宫抚养,等人进宫了再过继去。”蒋怡霁走一步看三步的习惯未变。
蒋子铭俯首帖耳:“太后一向考虑周全。”
“男子中,突出的似乎只有旁系亲属了?哀家记着,叫蒋博超,在京营,是吧?”
“回太后,此人去年年岁已随童未提督去了云南,如今是童公公的左右手。”
“嗯,趁着菡儿的死尚未传开,得尽快和此人联系上。菡儿此生为蒋家鞠躬尽瘁,已联络好的线索,一条都不能断!”蒋怡霁话音刚落,将杯盏重重搁置在案几上,吓得众人俱是一惊。
蒋子铭自永寿宫出来,得遇朝臣,对方纷纷向蒋子铭作揖,面露哀色。蒋子铭内心衍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感,整个蒋家,以往皆是蒋菡撑起来的。如今人刚走,圣上顾及旧情,未继续寻蒋家的错处,往后呢?既没有如蒋菡能干的男子,亦没有容貌相当的女子,这是天要亡蒋家啊!
“哎!”蒋子铭幽幽叹了口气,擡眸看天,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却灰蒙蒙一片。
经过蒋菡一事,周嘉昊再难安寝,本就多疑的性子,草木皆兵,睡觉皆要放把匕首在枕下。除了无权无势的婉儿,亦不敢再翻其余后妃的牌子。
四喜看在眼里,每日让御医院来请平安脉,桑鸿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一瞧便知不妙。
“许是贵妃的死令圣上伤怀,臣开些纾解肝脏的方子,烦请公公每日早晚煎煮,伺候圣上服下。”
四喜点头,边送桑鸿出去边压低声音:“桑院使,老奴怎么瞧着,圣上不太对啊?”
“哎,依臣诊断,确是肝郁郁结,圣上近日可是睡眠不佳?”
“是了,听婉贵人提过,圣上不是睁眼无法入眠,便是多梦惊醒,偶有半夜尖叫。”四喜提及此,顿了顿,环顾四周,“不瞒桑院使,最近后宫都在传,贵妃死得蹊跷,怕是冤魂索命。”
桑鸿面色微变:“圣上不信怪力乱神,自即位以来,钦天监都没了生计,公公务必注意言行。”
四喜笑说:“是老奴多嘴了,叫桑院使见笑了。”
桑鸿作揖离去,未看到四喜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
周嘉昊已因病未上朝三日,加之蒋菡过世,举国同丧,皇宫死一般寂静,原本红色、彩色的灯笼绫罗,皆换成了黑白色。
饶是如此,周嘉昊仍不忘薛家军一事,斩首薛家军前一晚,喊了萧清鹤入宫商谈。
“一共几人?”
“当场截获二十八人,武功高强者逃脱不少。”萧清鹤面无表情,据实已告。
“咳咳咳!”周嘉昊捂住口鼻,形状痛苦,“萧少师此次功不可没,你府中的赵舒,可有动静?”
萧清鹤摇头:“说来惭愧,臣让家妹时刻盯着赵公公,确未曾与外人来往。府中内外也未见信鸽之类,薛氏似乎很沉得住气。”
“没准儿已经在法场猫着了,你可与东缉事厂、锦衣卫提前联络?”
“有,法场四周已进入戒备状态,东缉事厂和锦衣卫全体出动,只等瓮中捉鼈,当场拿下薛氏。”
周嘉昊蓦地笑了:“呵呵,朕今日发觉,总是在小瞧人。萧少师先是放出风声,告知民间薛掌印便是薛家后人,再用女囚假装薛晴羽,押送法场行刑,诱骗薛家军上钩。抓到薛家军后,又昭告天下行刑时间,引薛晴羽上钩。好一出连环计啊!”
萧清鹤双膝跪地:“为圣上分忧,臣愿肝脑涂地。”
“快起来。”周嘉昊冲四喜使眼色,后者上前一步,扶起萧清鹤。
“圣上龙体抱恙,臣不便打扰,先告退了。待事成,再入宫报喜。”萧清鹤作揖退下,擡眸的一瞬,四喜冲他点点头,二人之间不知何时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萧清鹤甫一出门,看到熟悉的黑色身影飞奔而去,与此同时,东南角传来刀刃相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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