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幻境23（2/2）

付银朱知道谷禾禾不爱喝药，自己也嫌药的味道又冲又苦，所以特地在外面买了好几种糖，搞得手里的钱都不剩多少了。

她捧着一口袋糖豆回到客栈房间里，结果谷禾禾的药碗里干干净净。

谷禾禾见付银朱望着空碗呆愣的表情，笑着说：“倒了。”

“那病能好吗？”付银朱很是着急，“我还给你买了糖让你就着喝呢。”

“逗你玩的，”谷禾禾指了指自己衣领上不小心滴下的药渍，“我想早点去缘仙画舫嘛……当然，对外我会说早点在签售会帮大家忙的。”

付银朱抱着自己的糖袋，有点心疼，谷禾禾用不上，自己吃又太奢侈了。她们商量了一下，一起和其他弟子聊一聊，拿糖贿赂，把画舫作为签售会宣传的契机。

谷禾禾很是配合。明明都是朝夕相处快一年的同门，她仍然能心平气和地和大家撒娇——

见姐姐，递一颗糖，说是今天喝药特地省下来给她的。

见哥哥，眼泪闪光，说是喂她一颗糖才能好起来。

只可惜凌素霜并不在拉票现场。

谷禾禾和付银朱让其他弟子在掌门那里铺垫签售会需要新的宣传方式。

她们等到时机合适，立马和掌门自荐。

独孤午听了她们的想法，下不了决心：“原画拍卖会我能理解，非要到缘仙画舫上去办吗？这个场地，别又搞砸了。”

“掌门，面馆那边纯属意外，”谷禾禾劝他，“但我们能到戏楼办签售会，因祸得福，这不得乘胜追击呀。”

付银朱在一旁猛点头。她问道：“展家二庄主收到防石化药了吗？”

独孤午颔首：“他还诧异呢。问我搞这个怎么回事？……这么一想，邀请他去画舫，不就都明白了吗？”

“对呀，”谷禾禾思索道，“我们就请贵客去原画拍卖会，如此一来，原画价高，我们之后还能拿去标榜自己。”

“但是，我请了展家的人，”独孤午叹气，“我其他友人该如何看待我呀？”

独孤午将谷禾禾的提议暂且搁置。

他此番缘仙镇访友之行并不顺利，他只是怨自己逞强。

早知当时听付银朱见友人时低调行事，也不会在展家二庄主那里惹来是非，失了原定的签售会场地。

独孤午觉得付银朱也不完全对，她若不是找来防石化药，虽然修补好他和展家二庄主的关系，但也引来生疏的故人主动找自己示好。

认识独孤午的人，都知道他拿戏楼办签售会的事了。

赚足了面子，却也埋下了风险。

——独孤午算过寡宗账上的钱和灵石，勉强能撑到签售会结束。

签售会上卖本子和周边若顺利，倒是之后还够带弟子们在缘仙镇玩一圈。可若算上去画舫上办原画拍卖会……

他的好友封山芜刚说投一笔钱给他，之后同人本优先拿给封家做……

独孤午本不想收这笔钱，但又不想让里外的人看到自己的窘迫。

付银朱买过糖后囊中羞涩，谷禾禾大大方方把钱给她用，她们不和其他人一起吃客栈每日一成不变的晚餐，自顾自地离开客栈去买点心填肚子。

两人有说有笑，一块点心掰两半，每一种都要尝一尝。

——省钱归省钱，快乐归快乐。

她们谁也想不到，没有当场答应拍卖会的掌门心里在烦恼什么。

或许是吃了点心，谷禾禾病好了。

抑或反过来。谷禾禾在签售会的第一天来到戏楼，帮助接待到访的读者。

付银朱很是欣慰。

谷禾禾没参加之前签售会接待流程的讨论会，却非常亲切大方接待每一位来客。

同门弟子很快发现谷禾禾可以一个顶俩，他们叫上付银朱去角落休息一会儿。

因为付银朱对寡宗准备的周边数量不太熟悉，他们商量让付银朱挑一个活儿干——

负责坐在桌子前签售并和客人聊几句，或者结账时清点客人购买物品的数量。

这对付银朱来说，并没有选择。

她早就想好了，这一重幻境，她要弥补之前没去现场签售的遗憾。

同门弟子见她果决，也没人提出异议。

毕竟大家发现今天来的客人超出预期。

这才是大清早，距离签售会还有一个时辰，戏楼外面眼看就要排起长队。

独孤午让寡宗弟子们预先整理好要搭售的东西，以便结账时能快一点。

今日到访的客人真的多，独孤午都担心现在备货的同人本够不够用。

他叫来门口负责接待的弟子，帮着去后面清点册数，自己到门口去欢迎捧着书来签名的读者。

付银朱也不闲着，跟其他弟子一同到后面去搭把手。

她刚刚学明白每个箱子堆放的是什么周边，就听到戏楼门口一片骚乱。

先跑去门口看热闹的弟子回来给他们这些后台的人报告：“有人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