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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桃花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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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镜憋着一口气,说道:“少主不是还要去雪涯宗吗?早日动身吧,莫耽误了时辰。”

语气有些生硬,宴星稚歪着头将他看了又看,盯得师镜相当不适,正要将头撇过去规避她的视线时,就听她道:“那你快去买兽车吧,买了之后咱们就出发。”

师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开心的口吻应了。

而后又反应过来凭什么驱使他去?

之前当荀左的时候,整天当牛做马的,如今恢复了记忆,怎么还能任他们使唤?

可转念一想,三人从玄音门出来之后,闲杂之事都是他做的,况且他在人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比牧风眠和宴星稚都了解这里,买兽车一事还真只能让他去。

宴星稚把事情交代了之后就去了对面,去了武祥的家。

武祥的媳妇在天亮的时候自己回家了,这次没挺着大肚子,只不过面黄肌瘦神识有些模糊,疲惫至极的样子让武祥也没有多问,赶忙给她下了碗面吃了之后就扶上床休息。

宴星稚去的时候,武祥正蹲在门口吃饭,媳妇安全无恙地回来,他高兴得不行,老远就看见他咧着一嘴大白牙乐。

见宴星稚来了,忙放下碗筷迎上去,二话不说先是一通感恩戴德,将宴星稚夸得跟花似的,频频道谢。

她的目光藏着不大分明的沉重情绪,看了武祥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摆了下手,道了句无需多言,就又在房中转悠起来。

可在房子里转了好几遍,都没能寻到半点师镜的气息。

桃城的花一夜凋零,师镜的气息也完全消失不见,仿佛昨天感知到的都是错觉。

武祥家中干干净净,宴星稚在他诧异的姆光线转了几圈之后就离开了,才算是彻底放心。

只要师镜不在就好,若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要捉拿她会天界认罪,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她也不想费那个力气跟师镜打一架。

宴星稚和师镜都不在,牧风眠自个坐在屋中,敛着一双墨黑的眼眸。

不一会儿,坐在角落里的骆亭语又有了动静,身上的痛苦让他痛吟一声,擡头看来,房中就只剩下牧风眠坐在桌边。

“风眠神君。”他道。

“我现在已经不在天界,不必再叫我神君。”牧风眠黑眸一动,看向他。

“那叫你什么?”骆亭语道:“牧十二?”

师镜总这么叫。

牧风眠道:“叫爷爷。”

骆亭语沉默一瞬,而后道:“风眠神君还是如当年一样。”

当年?

当年的牧风眠是什么样的,上三界没人不知道。

他乖张不驯,闯下的祸不比宴星稚的少,向来我行我素,偏偏又有着极强的天赋和本事,身后又是牧氏神族撑腰,无人敢指摘他的不是。

只是后来他杀了仙盟那么多人之后消失,千年过去,仙盟最高级别追杀令上的名字,仍然是他。

许是本来就只剩下一口气,骆亭语面对着他,倒是一点都不怕,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莫名其妙的自嘲一笑:“看来上三界之中,只有我一个明眼人。”

牧风眠轻描淡写瞥他一眼,忽然说道:“我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你不必这副做派,拿当年的事勾我。”

骆亭语不是个蠢人,他醒来之后发现没有被师镜杀掉,就知道那句话起了作用,只不过他的处境仍不安全。

在师镜手底下活下来本就是一件极其难的事,而他现在要面临的困境还有在牧风眠和宴星稚的手中活下来。

他与牧风眠的交集并不多,当年高高在上的少年神君,眼睛里看不见他们这种身世一般,资质平庸的人,是以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有没有利用价值。

但宴星稚不同,千年前的那件事,让宴星稚对他相当厌恶,所以方才要出手杀他,幸好骆亭语赌了一把,成功勾起了牧风眠的兴趣,所以才拦住了宴星稚,留下自己一命。

所以牧风眠嘴上说着不感兴趣,但骆亭语心中清楚的很,他还坐在这里不走,就是等着听方才说的那件事。

他佯装不知,装傻道:“哦,既然神君不感兴趣,那我便不提了。”

牧风眠果然上当,将话一拐,状似无意道:“左右眼下也无事,你说说也无妨。”

“不过是我与星稚神君的私怨,没什么好说的。”骆亭语说。

他磨了磨牙,一下笑了,“你果真讨人嫌。”

“神君谬赞。”

牧风眠懒得再与他废话,抛出个灵石扔到他身上,说道:“这灵石够你补上心口的伤撑一段时间,我只要宴星稚神体的消息,其他的一概不管,到时候我们去了仙界你就自由,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本事。”

骆亭语双眸一动,有些不敢相信道:“神君此话可当真。”

“一言九鼎。”牧风眠站起身,说道:“管好你的嘴,若是漏了什么不该漏的消息,都不用我动手杀你。”

骆亭语自然清楚,连连点头,将灵石攥在手中。

是一块高等灵石,其中蕴含着浑厚的灵力,他将灵石放在心口的血窟窿处,微弱的光华散开,逐渐将伤口补全,连带着他身上的污浊灰烬一同扫去,衣袍也恢复完好,再一睁眼,眼眸便不再是血红色。

牧风眠已经不在房中,骆亭语低头摸了摸心口,没有心脏的胸腔感受不到任何跳动,只有灵石源源不断传输灵力,恢复他的力量。

没想到千年之后,竟然会是牧风眠救了自己一命。

骆亭语调息好身体之后极为疲倦,趁着房中无人,他跑到床榻上去睡觉。

——

师镜去买兽车买得相当暴躁,他几乎把整个城镇都跑了个遍,才找到那么一家买兽车的,卖得还不是灵兽,而是凡畜,是黄毛牛。

要价还极高,师镜本来就不满,结果一数身上的银钱,压根就不够买,又咬着牙根臭着一张脸回了客栈。

牧风眠正慢悠悠地坐在一楼喝茶,他黑着脸坐下来时,牧风眠就已经猜到缘由,师镜还没开口,他就将一个鼓囊囊的锦袋放在桌上。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客栈一楼没人,只有两人在角落桌子上面对面。

“这是什么?”

“金子。”

牧风眠将锦袋打开,正是当初去万器城的时候,从雪涯宗的外门弟子手中坑来的金子。

师镜的眼睛被闪了一下,拧起眉毛道:“我在人界几十年,过得都是三天饿九顿的苦日子,你倒好,随便一出手就是一袋金子?”

“是你自己太死心眼。”牧风眠精准评价。

师镜化身荀左的时候,用缺心眼来形容都不太贴切,简直就是一个没脾气的老好人,与他本身是完全相反的个性,是即便是站在天界所有人面前说自己是师镜,都没人会相信的那种。

也正因为如此,才极为隐秘,天界曾感知到师镜的气息出现在桃城,多次派人下界搜查,都没能找出他。

师镜将那一袋金子手下,说道:“你们回天界还需多长时间?”

这人界他是一天都蹲不下去了。

“天界的人腊月份才会下界,至少还需两个月。”牧风眠一副很沉得住气的模样:“都等了那么久,不急这一时。”

师镜沉默片刻,忽而道:“桃城中的妖胎一事,不是骆亭语所为,另有其人。那些凡妇被妖胎寄生吸光了精气,没命可活。”

牧风眠想了想说:“暂且不用管,雪涯宗的弟子在这里,他们会处理这些事。”

师镜也是如此想法,没再接话。

沉默一会儿,牧风眠突然开口问:“宴星稚去何处了?”

师镜为买兽车在城里转了一下午,哪有时间关注她,没好气道:“我上哪知道去?你不是一直在客栈吗?不会盯着她?”

牧风眠心道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眼睛都黏在她身上,这不一会儿的功夫没看,人就跑没影了吗?

“你去找找。”师镜说。

宴星稚是那种只要一会儿不盯着看就容易惹出事端的人,师镜不想给她处理烂摊子。

牧风眠透过窗子朝外看了一眼,语气轻快道:“用不着,她自己会回来。”

师镜看着外面太阳快要落山,便起身打算去买兽车,却被牧风眠叫住,“我记得你以前跟司命神女关系较近,卜算神法你会不会?”

他满脸疑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算一下宴星稚与骆亭语千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牧风眠说。

师镜跟见鬼似的看着他,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是很认真,便拧着眉道:“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我耳朵不好使?”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牧风眠道:“事关重大,万一他们之间暗地里达成了什么交易,对我们也有不利。”

师镜见他一本正经的瞎扯,当即翻了个白眼,说道:“且不说我会不会卜算神法,就算是会也不可能这么闲给你算那种事,自己想办法问去吧。”

他转身离去,嘀咕一句:“脑子闲坏了。”

牧风眠见他走得很快,一下就出了客栈,抿了抿唇面上不大高兴,心说不算就不算,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日暮时分,桃城出了大事,今日一早莫名从那破旧院子里醒来的十来个妇女先后死亡,城中嚎哭一片,住在对门的武祥更是寻上客栈,在师镜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他救自己媳妇儿。

师镜自然清楚,这些妇女被寄生妖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之所以还如常人一样吃饭睡觉,是为了供养寄生的妖胎。

若是搁在往常,这些生生死死他都不会撩起眼皮看一眼,谁敢拦在他面前这样哭,指定让他一脚踢出神界天门。

但到底在人界生活了几十年,师镜看着面前嚎啕大哭的武祥,终是没有赶他走,而是冷着脸道:“人死不能复生,我能做的就只有作法让你妻子尽早入轮回。”

武祥听闻后痛苦地在地上坐了很久,最后才带着师镜回了家中,师镜作法扫尽邪祟之气,贴了一张符纸在门槛上,以保武祥日后家宅安宁。

临走的时候,武祥的爹站在门边,佝偻着腰看他,说了一句:“几十年了,没想到临终前还能再见你一面,荀左。”

师镜转头看他,那双不近人情的冰冷眼眸上也闪过一丝动容,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开口道:“就此别过。”

也算是与人界这几十年的岁月道别。

天还没黑,整个天空都被晚霞渲染成明亮的黄色,街道上却已经没有人了,城中的事闹得人心惶惶,早早闭了店回家。

牧风眠在一棵枯树上找到了宴星稚,她正躺在高高的树枝上,头枕着手臂,一条腿支起来一条腿往下垂着轻晃,惬意舒适的睡着。

“床榻上睡不得,要跑来这里睡?”牧风眠站在树下,仰着脸对她道。

宴星稚压根就没睡觉,只不过在城中转了一圈,觉得无趣之后才随便找了一个树坐着,听到牧风眠的声音,她往下瞅了一眼,说道:“我想在哪就在哪。”

“下来吧,要上路了。”牧风眠道:“荀左已经买好兽车。”

宴星稚一听,就立马从树上跳下来,跟着回了客栈,就看见客栈门口停着一头老黄牛,身上戴着鞍绳,后头拉一辆俩轮子的板车。

“这就是兽车?”宴星稚惊愕地指着老黄牛,一脸我完全不能接受的样子。

牧风眠道:“他说只有这一辆兽车了。”

“我不坐。”她十分果断地回绝。

“走过去?”牧风眠道。

宴星稚拧起双眉,极其烦躁:“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牧氏嫡长孙,怎么混到如今连一辆像模像样的兽车都没有?”

牧风眠无辜被迁怒,摊着双手道:“我本来也没有兽车啊。”

他因为以前厌恶兽族,出行从不坐兽车。

宴星稚就道:“寻屿呢?它跑得快,让它背着我们。”

牧风眠说:“不成,它不喜欢别人坐它身上。”

“我见它上回驮着我,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牧风眠眸光轻转,欲言又止。

见牧风眠没有接话,不赞同她的提议,宴星稚就纳闷问:“‘兽族难以驯化,只能奴役不能同类’这话不是你说的吗?现在怎么倒是一副很爱护兽族的样子,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为难我吧?”

牧风眠也硬气,坦坦荡荡,“以前是我错了,已经悔改,莫要再提那些事。”

宴星稚见他倒是没有半点知错的样子,“那你现在让我坐着个破牛车也是错的,赶紧悔改。”

“这不算错,情势所迫,我都能坐,你坐不得?”牧风眠反问。

“我就是坐不得这东西。”宴星稚心头有气,说的话自然也不怎么好听,“牧风眠,兽类没有那么娇弱不堪,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呵护。”

牧风眠顺口说道:“你不想坐这兽车,为何昨日师怜雪提出同行你又不同意?”

谁知就这么一句话,给宴星稚点炸了,当即就气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埋怨我拒绝跟你老相好同行?我说你怎么存心找我事儿呢,原来是因为这!你想坐她的车你去啊,怨我干什么?”

牧风眠立马就意识到说错话了,“我没有怨你的意思。”

宴星稚一双杏眼瞪着他,盈盈流转,顾盼生辉,又凶巴巴的,“倒也不必在我面前口是心非,反正都是去雪涯宗,你跟谁去,早一日晚一日的,又有什么分别?”

约莫是越想越气,她又道:“左右这辆破车也入不了风眠神君的眼,我砸了就是!”

话音落下,牧风眠就眼睁睁看着她几个大步上前,双脚一并,跳得老高,猛地往板车上一踩,只听木头碎裂的脆响,板车就被宴星稚踩碎一大片。

牧风眠:“……”

到底是谁一开始说不坐的?

宴星稚两三下就把板车给砸了,老黄牛被这动静吓得不轻,撒开蹄子就要跑,宴星稚刚一脚踹进去还没来得及收回,被这猝不及防一带,脚底打了个滑仰面摔了一跤,栽倒在地上。

牧风眠见状下意识往前,想把她拉起来,却见她自己就一骨碌爬起来,叉着腰道:“行,跑吧,都别坐了。”

说完眼色不大好地睨牧风眠一眼,“正好也给了有些人理由,安安心心地去找老相好。”

牧风眠抿着唇线不说话。

他现在只想摆个时光回溯阵法回到几句话之前,把那个说话不过脑子的自己揪起来打一顿。

——

师镜随便采买了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正要碰上叶檀和席淮二人,三人顺路而归。到了客栈就看到两个人脸色都不大好地站在客栈门的两边,原本停着牛车的地方只剩下几块破烂木板。

“车呢?”他惊讶问。

“跑了。”牧风眠看了还生着气的宴星稚一眼,“被她踹跑的。”

师镜的火气腾一下烧到眉毛上,强忍着怒意道:“为什么?”

“她不想坐牛车。”牧风眠又道。

“城里只有这么一辆兽车。”

“我说过了,她不听。”

宴星稚黑着一张脸,抱着双臂,一副存心找茬的样子,谁上去劝估计都要被呛声。

师镜见牧风眠都不敢上去说话,也沉默地站在一边,心里盘算着要不直接跑路算了,真难伺候。

他站在牧风眠身边,低声问:“这只有牛车,她若不坐,那想怎么过去?”

“她想坐寻屿过去。”牧风眠也低声说。

师镜了然,她要坐寻屿,牧风眠肯定是不同意的。

当初捡寻屿的时候,它才巴掌大那么一点,跟刚出生的小猫崽一样,就吊着一口气随时要死,是牧风眠悉心给它疗伤,一点一点养大的,跟儿子似的,当然不舍得让宴星稚当坐骑。

叶檀见这小两口又在闹别扭,与席淮商量了一下,继而走上前道:“你们若是没有兽车,那就坐我和大师兄的回去吧,桃城出了事,我们还要留在这里等宗门的人来,暂时走不了,兽车也是闲着。”

叶檀的出现,算是给三人都解了围,气氛这才缓和不少,她将宴星稚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先行一步,待我回了宗门再去找你,你们不要闹气啦,出门在外的,你们更应该和和气气才是呢。”

叶檀以为她是因为牧风眠买不起兽车所以才生气,出身在富贵家族的叶檀并不在意这些,钱财在她看来都是身外之物,道门之中,天赋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她拍拍宴星稚的肩膀安慰道:“男人穷且穷了点,只要有本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无碍的。”

宴星稚让她一番话给说得稀里糊涂,但念在她让出来自己的兽车,还是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临走时还道了谢。

叶檀的兽车是她私人的,是一匹与马很相似的灵兽,只不过皮毛很长,是黄黑交杂的颜色,比马稍微要高大一些。

在人界,拉车的灵兽一般都不是什么纯血兽种,多是这种血脉混杂,灵智也比较底下,能听得懂简单的指令。

骆亭语被唤了声,也跟着上了车,车厢空间不算大,但坐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一上车,这四个人就分别在四角落座,谁也不乐意靠近谁。

宴星稚更是看都不想看骆亭语一眼,直接化成虎形盘在座上,闭上眼睛休息。

天完全黑下来,兽车上路了,行出桃城,往着九星城的方向而去。

车厢内安静了良久,久到宴星稚呼吸平稳,迷迷糊糊陷入睡眠的时候,牧风眠却突然开口,“你心口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话是问骆亭语的,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心口被捅了个大窟窿。

骆亭语道:“风眠神君是在关心我?”

“我与你又不熟,何来关心一说?”牧风眠奇怪地反问。

骆亭语说:“那请神君见谅,此事我不便说出。”

“怎么,是怕我知道了,出去宣扬?”牧风眠有点不爽。

他便道:“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风眠神君当年为何屠戮仙盟四百仙君?师镜上神又为何突然销声匿迹,星稚神君为何捅破魔族封印?不都是不便说出的事吗?”

宴星稚耳朵轻动,忽然伸一爪子往他腿上挠了一下,吓得骆亭语在座位上跳起来,头撞上车厢顶,惊得面上的从容散去,瞪着眼睛看她。

“问你话你就回答,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难不成心口被人捅个大洞,躲在人界吸食妖邪之力茍延残喘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吗?”宴星稚睁着圆圆的兽瞳看他一眼,说话半点不留情面,“废物罢了,你害了那么多无辜凡人,留你性命只是暂时的,早晚有你的死期。”

骆亭语听她这么说,也不端什么从容不迫的架子了,惊声道:“那些人不是我害的!我发现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被妖胎寄生了!说起来我还是做了好事呢,那些妖胎若是真的被孕育而成破体而出,桃城必然会有一场祸灾,要死更多的人,我就趁妖胎破体的时候把它们吸收了,免去桃城的祸灾。”

宴星稚冷哼一声,“一面之词,糊弄谁呢?”

骆亭语无辜道:“我在人界根本就没有害过人,那井下洞xue也是我从一个入了邪的金丹期修士手中夺来的,若是我有炼妖胎的能力,又何须藏在地下那么多年?定然早就把心口的伤给补上了。”

宴星稚说:“那是你自己没能力。”

骆亭语静默一瞬,而后转脸看向牧风眠,说道:“风眠神君方才不是问我这伤口从何而来吗?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是当年在无妄海……”

话还没说完,就被宴星稚大声打断,“无妄海的事跟你心口的伤有什么关系?!少胡说八道!”

牧风眠瞧了她一眼,见她皱着眉毛,双瞳瞪得很圆,将着急写在了整张虎脸上,不由眉毛一擡,问道:“无妄海的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宴星稚没理他,只狠狠瞪着骆亭语,明目张胆地威胁,“闭上你的嘴,否则我在你肚子上再捅个窟窿。”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坐在其中一角的师镜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喝道:“聒噪,一个个的怎么那么多话?”

先是牧风眠与她置气在前,又是骆亭语暗含威胁在后,这会儿她的大护法“荀左”也横得不行,宴星稚当即勃然大怒,一拍虎爪,气道:“荀左,好大胆子!竟然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还分得清谁是老大吗?”

师镜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憋红了脸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宴星稚气得不行了,作为老大的威严不容挑衅,她立即就决定给这三个人一点颜色看看,毛茸茸的爪子拍得邦邦响。

“今晚上加明日一天不准吃饭!”

老虎发威了,车厢里的三个人一时间没人敢出声。

师镜被迫交出了所有采买的伙食,于是三个人就眼睁睁看着白毛虎崽抱着烧鸡啃,香味儿飘了整个车厢。

“我不饿,我原本就几乎不吃凡间的食物。”牧风眠说道。

“我也不饿,我早就不吃东西了,只靠着邪气补身体。”骆亭语跟着说道。

已经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有点饿的师镜说不出违心的话,没有开口。

作者有话说:

牧风眠心里:什么事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

表面:无所谓,不说就不说,爷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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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要是觉得好看,可以帮忙推荐一下嘛,人真的很少,没什么动力了QAQ

我还想改个文名,目前这个文名好像没什么人愿意点进来看。

但目前没什么头绪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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