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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之川(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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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是不爱他,否则为何早早替他找来方如诲教导武艺,否则为何总是悄声关心他的起居,她只是不知道该恨谁,那就由他来,先是卫湘侯,再是柳氏,他总会帮助母亲放下心结。

想到那些隐藏在冷淡之下的关心,司马晤心中酸涩,他想,就是让他死在此刻他也甘愿。

方如诲哪能任司马晤乱来,他曾受柳夫人大恩,可柳夫人从前是世家贵女,之后又是侯门贵妇,哪里需要他一个江湖粗人的回报。

因此当柳夫人找上他,希望他完成两件事时,方如诲想也不想便应下了。

第一,尽他所能护司马晤一生平安,但若天要司马晤死,他也不必逆天而行。第二则是替她杀一个人。

方如诲不清楚柳夫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要求,又与一个寻常百姓之子有什么恩怨,但柳夫人不说,他也不会问。

只是在约定的时间,冷酷地杀了被自己收为徒弟不久的胡意云。

江湖中人,即是最看重情义之人,同时又是最不看重情义之人。

方如诲教导司马晤多年,早已将他视若亲子,即便不是为了对柳夫人的承诺,他也不愿意看着司马晤犯傻。

于是一把拉住司马晤,对其大喊:“思危!不要冲动!你母亲不会希望你如此的!”

“可若让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又怎么做得到……”司马晤可不是方如诲的对手,加之周围一众侍卫也拦着他,三下两下便被制服,控制了行动,他语气悲切,不禁潸然泪下。

方如诲见状也沉默了,他何尝不希望柳夫人此行平安,可……他正欲开口劝阻司马晤,却见蛇妖方向骤然升起一阵似火如血般浓烈的光芒。

那是……司马晤与方如诲同时望向光芒大作之处,隐约在其间,望见了一个人影。

谯安手持虹光剑,凌空而立,隔着汹涌起伏层层叠叠的红线以及虹光剑赤红如血般的剑气,眼神冷冽的时候望着蛇妖。

死到临头还要搞破坏,谯安默默又给蛇妖记了一笔。

至于她为何会拿着虹光剑,谯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她带着胡意姣等人从金梭中脱身之时,虹光剑就主动碰瓷到了她头上。

谯安还能怎么办,这毕竟是胡遥枝的佩剑,还是一把来自南斗司的宝剑,拿着她总归不亏。

拜托红线将胡意姣一众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谯安则独自来到冰面之上,打算一举解决了蛇妖这个祸害。

蛇妖感受到了谯安能杀死人般的眼神,停下搞破坏的动作,蛇首一转,吐着蛇信同谯安隔空对视。

谯安的面容在似血剑光下影影绰绰并不真切,蛇妖遥遥看着,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却并不放在心上。先前那三个来找它麻烦的人,看着厉害不已,还不是被红线吞噬,生死不知。

它冷哼一声,张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妖风袭去,意欲恫吓此人。

谯安不为所动,她周身的红线便自发流转,组成一张巨大的屏障挡在她身前,保证不透过一丝风进来。

随即还似邀功一般,分出几根红线在谯安掌心手背蹭蹭。

谯安轻轻抚摸他们,夸赞的话随口就来,好似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一般。这却令对面的蛇妖大惊失色,它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大半掌管金梭的能力。

若是谯安知道蛇妖心中所想,大抵会无语地翻个白眼,怪不得还有心思搞破坏,原来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偷家了。

可惜谯安不知道,失去了宝贵的吐槽机会,她拍拍红线,示意他们去到自己身后,随即将虹光剑竖在身前,浑身气质一凛,法力流转周身。

虹光剑!蛇妖一眼便认出了这把剑。

一直以来准确的第六感令蛇妖立即意识到危险逼近,它能屈能伸极了,现下自己神魂遭遇重创,法力也去了大半,可能还真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留得青山在,何必与这女人死磕,它这样想着,当即就想逃窜。

一旁四处逡巡的红线们见状纷纷涌上前去,铺天盖地,四面八方而来,瞬时便将蛇妖巨大的身体死死缠住,蛇首、蛇身、蛇尾,每一处都缠满了红线,让其翻涌挣扎也无法脱身。

蛇妖一计不成,又打算故技重施,一边仍然佯装剧烈挣扎,一边看准时机,随时准备舍弃身体逃离,虽然这会让它修为全无,但也好过死在此地。

该死的!蛇妖内心怨毒不已,为何总有人与它作对,千百年前有执剑使,如今又冒出个神秘人,这些也就罢了,为何柳絮也!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

谯安有了胡遥枝的记忆后,对蛇妖的小动作心知肚明,却不会给它这个机会,她在催动法力发动技能之余,心念一动,之前便作用于蛇妖神魂之上的某个道具登时回满状态。

【宿云微】:舞袖一何妙,变化穷万方

收——

谯安启唇一念,蛇妖巨大的身形骤然一僵,神魂被牢牢锁住,他心中升起一股凉意,什么东西?!怎么会!

谯安看着蛇妖惊惧的神情,终于心生一点快意,她高举虹光剑,发动剑修40级技能,醉斩长鲸。

“醉斩长鲸倚天剑,笑凌骇浪济川舟。”

磅礴剑气自虹光剑尖而出,长虹可纳日月,有着纵横八郡十三州的巍峨气魄,霎时风停浪止,万物寂静,蛇妖一双竖瞳中倒映出这道如血般殷红的剑气,还有斩下这一剑,显露出面庞的谯安。

蛇妖此刻已无抵抗的勇气,面对这一剑,它似乎只有引颈受戮的资格,然后在看清谯安面庞的那一刻,蛇妖忽然迸发出一股力量,它无法挣脱红线与【宿云微】的束缚,却依旧厉声大吼:“是你!又是你!”

这声凄厉的呐喊声一落,剑气也斩落于它身,轰的一声,蛇妖巨大的身体被斩成两截,无声无息轰然倒于冰川之上,血花四溅后汩汩流动,几乎染红了整个冰川。

“恭喜玩家,【赤红之川】任务完成。声望值+200”,系统如是显现。

红线此时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如潮水般退回金梭之中,金梭原放大到极致横亘于空中,现下也缩小身形,如同一把正常梭子大小,乖乖落到了谯安手中。

成了她缴获的装备之一。

【地·九张机】:一掷梭心一缕丝,连连织就九张机

技能一:绘忆

技能二:织梦

谯安看着金梭的属性,微微挑眉,看起来似乎还不错,将金梭收回背包,又将目光看向手中的虹光剑。

谯安对剑倒是需求不大,她已经有了惊鸿剑,之后升级,以系统抠门的属性,大概率也会送把剑拉到,因此谯安并没有多兴奋。

不过这把剑可真漂亮,她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把盈盈精光流转、通体赤红的长剑,尤其是镶嵌在剑柄上的血红宝石,简直是画龙点睛一般。

谯安伸手摸了摸这颗血红宝石,却神情一凝,奇怪……还不等她弄清楚究竟哪里奇怪了,虹光剑突然发出一阵耀目光芒,这光芒流转,随即进入谯安的身体之中。

手中的虹光剑消失了,但是谯安却浑身上下顷刻间法力充盈,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她一时大惊,她连忙稳住身形,吸纳引导这股力量。

过了好半晌,经脉中涌动的法力终于趋于平静,谯安睁开眼,查看起自己的变化,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变强了。

但看着面板上的玩家等级,她还是有些震惊,吸收了一把宝剑的力量,居然直接连跳十多级,来到元婴顶峰59级,在进入大乘修为的边缘疯狂试探。

啊这,这就很离谱啊。

谯安甚至有把惊鸿剑还有沉璧剑全都吸收了的冲动,她也确实这么干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用,不能吸收。

颇感失望的将两把剑收回,谯安垂首看着冰面上蛇妖的尸首,还有仍在不断流淌,几乎要汇聚成一条小溪的鲜血,沉吟片刻,撤销了所有凝冰符的效果。

在这炎炎夏日,若非谯安外力干涉,江面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结冰的,就在凝冰符被撤的一瞬间,冰川开始坍塌融化,江水倾涌,迫不及待的冲向河床。

被随后逐渐冰封的叶轻舟、贺追、刘兹原三人也被解封。

贺追早已清醒,只是被冰封无可奈何,一脸崇拜地看着谯前辈斩杀蛇妖之后,便很恨的瞪着刘兹原,俨然一副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刘兹原记得在金梭里发生的事,他见谯安如此厉害,心中惊惧不已,满脑子只想着如何跑路,并没有把贺追放在眼里。

在他心中,贺追仍旧是随他拿捏的小屁孩,所以当冰层消融,贺追一剑刺穿他胸膛之时,他才会如此震惊。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一切的苦果,都应当由他自己来尝。

刘兹原瞪着眼睛,死不瞑目一般,掉入融化大半的江水之中,江水与蛇妖的鲜血相融相冲,成了一片赤红之色,刘兹原一生杀人无数,从尸山血海里走过,如今便葬身于这涛涛血水之中。

谯安惊讶于叶轻舟这个马甲居然没有消失,她来不及多想,似飞燕般轻盈掠过,接住陷入晕厥不省人事的叶轻舟。

我抱我自己?她突然觉得这种场景有点好笑,也噗嗤一声笑出声。

还别说,叶轻舟这层壳子可真好看啊,嗯,得弄清楚怎么把她塞回系统里,虽然比起本体叶轻舟可以说是美丽废物了,没事没关系,她好看啊!

于是谯安便抱着叶轻舟,轻盈的落于江边一座山丘之上,此时天边一直高悬的明月渐渐消逝,夜色已过,天边破晓,隐隐能预见今日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谯安遥遥看向冰消水涌的滏水,蛇妖的血水染红了一切,让滏水成了一条真真正正的赤红之川。

司马晤仍震惊地保持着远眺的姿势,亲眼看见一个人一剑将如此巨大的蛇妖斩成两截,这种冲击力可想而知,由于离得太远,司马晤看不清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叶仙师,但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他朝方如诲略显轻松的笑笑,随即道:“我们现在可以去滏阳了。”

蛇妖破冰以及谯安最后一剑斩蛇的动静实在太大,与滏阳相邻的几个城池都隐隐望见了这番场景,平头百姓心中震惊不必多言,湘州更多的权贵则在此之后,纷纷派人充满赶往滏阳一探究竟。

卫灵城中的司马柔等人,对今夜发现的事心中也自有猜测。

司马柔一夜未眠,她不仅是在等候叶姑娘的消息,也在等候卫执的消息。

直到天光破晓,门外才隐隐传来脚步声,程承轻轻推开房门,见司马柔坐在榻上翻阅前朝野史志传,轻声道:“殿下,大哥回来了。”

司马柔擡眸,合上书页,对身披寒露的卫执开门见山道:“如何?”

卫执颔首道:“卫湘侯府的确守卫森严,尤其是卫湘侯居住的庭院,我已经摸清各处夜间的换防时间,侍卫虽多,却并没有什么高手驻扎,我自可以来去自如,殿下可有什么安排?”

司马柔垂眸思索后道:“不必了,一切等叶姑娘回来再说。”想了想,又问道:“世子如何?”

卫执一愣,细细回想才道:“说来也怪,卫湘侯世子庭院的守卫外紧内松,院外倒是如卫湘侯处一般,护卫人数众多,可院内竟连伺候在旁的丫鬟小侍都没有几个。”

“世子体弱,按理应当有专人伺候在旁才对。”司马柔心生疑惑。

她想了想,看了眼天色,又翻开手中的书页,缓缓道:“哪有做客不拜访主人的道理,等用了早膳,便带上礼物去拜访世子吧。”

卫执与程承相顾一眼,点头应是。

卫湘侯府东南角,倚水而建的庭院中,一座造型精美的二层小阁楼中,一位男子正对镜梳妆。

他长发披散,只着一身缎面材质的里衣,长衫随意披在肩头,一手托着下颌,另一只手轻握画笔,仔仔细细为自己画着眉毛。

只是他怎么都画不好,镜中照出的模样令他十分恼怒,将画笔随手一扔,又将梳妆盒里各式胭脂水粉通通扫落在地,发出令人胆颤的声响。

对着镜子独自坐了半宿,生够了气,他又重新捡起画笔,干脆将桌案上砚台里的红墨取来,蘸满笔端,在额上画起花来。

镜子中的人不赞同的皱起眉头,但画花的手完全不在意,毫无章法的对着这张俊郎的脸一通作怪,等到天光破晓时,才收了神通,大发慈悲不再祸害这张脸了。

镜子中照出的人影笑了笑,唇齿微启,唱了一段咿咿呀呀的戏。

“坐山观虎虎逞凶

隔岸观火火焰红

游鱼只道江波涌

战火弥天旱死龙

……”

他仍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唱着,不怎么在调上,等到阳光透过窗柩斜斜照入房内,小楼外面突然升起阵阵吵闹之声,男子没有在意,但很快,一位小侍连滚带爬的来到二楼,在紧闭的房门外颤抖着嗓子喊道:

“世子不好了!夫人她!夫人她自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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