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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丝儡(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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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遥知感觉在他们谈话期间,胡阳不止一次朝这个方向看,溯遥知悄悄往后看了看,没有什么东西,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在看我们,可他为什么要看我们呢?

“怎讲?”胡阳温和回道。

“她明明知道我母亲有癫疾,还专门趁我不在时,送了我母亲一小盅风泰汤,我母亲不知道那是风泰汤,她一直秉承着邻里和睦,不拂人面的观点,喝了下去,结果当场就倒了下去,而刘庆韵!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母亲从呼吸急促到病情发作,一直到死在了地上,她才开始假装慌里慌张地找大夫。”

“我和刘庆韵以前谈及过我母亲的病情,她还问过我,是不是风泰草不能吃?我说是,可刘庆韵她依旧用风泰草杀死了我的母亲。”杨恒呼吸急促了起来,眼泪一刻不停地往下落,他擡手擦了擦眼泪。

“请稍等,我说的证据是实质性的,有记录的证据,或者是其他人的目证,而不是单凭你自己口头说说。”胡阳皱眉回道。

“有!我有!”杨恒突然反应了过来,转身在自己的怀里搜了起来,“这是大夫给的单子,大夫过来的时候是16:05,但大夫说母亲死亡时间却是13:00左右,而大夫过来的平均时间是半个小时,所以……”

“我找到了,就在这……”杨恒惊喜过望,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叠得四四方方的报告,当露出那报告一角时,倏地,那张报告单在他手中不翼而飞。

“掉哪里去了……”杨恒趴在地上细细地找,他还以为是自己没拿稳,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但他趴在地上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报告。

“大胆!竟敢欺骗大祭司!”旁边一人高声呼喊着,满脸的怒不可遏。

“正好!”胡阳显然也被气得不轻,但溯遥知却看出来了,胡阳并不是真的生气,他的生气只是浮于表面,都是假的,溯遥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那些装模作样的人们。

她已经知道了,这是胡阳和这些百姓演的一出好戏,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演这出好戏?是因为自己发现了表面和谐的生活背后是阴暗扭曲的人性吗?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掩盖不住这阴暗的一面,索性借此机会让我们看看,他们判决的严谨性和公平性?

“放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单子也是真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就不见了,真的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欺骗你啊,大祭司!”杨恒话语颠倒,显然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死到临头,还在狡辩!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母亲送吃食,你却恩将仇报。”胡阳吹胡子瞪眼,“就让道尊来洗涤你肮脏的灵魂吧。”

“不,不,不!”杨恒哭喊着,“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不是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吗?我明明做的是正确的事,她是要害我母亲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但,没有人理会他。

溯遥知看着杨恒被四个壮汉用装置带到了圆台之上的蝶碑上,其中一个壮汉手上拿着骨钉,就要钉进杨恒的手心。

“慢着。”溯遥知看着痛哭流涕的杨恒,于心不忍,她实在是不能看见又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想如果能救下一个就救下一个吧,但是她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命来救别人,毕竟自己的命也是命。

溯遥知顺着他们的话:“他倒也罪不至死,毕竟谁死了母亲都很难受,而且……”

胡阳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打断了溯遥知的话:“那你替他?”

“不。”溯遥知拒绝了,她善良但不圣母,她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她做不到。

胡阳发出了很小的一声嗤笑,但所有人都听到了,叶碧玉想冲上去,溯遥知拉住了她,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而被悬挂在半空中杨恒感激地看了溯遥知一眼,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溯遥知不忍地转过了头去,她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为什么杨恒还要感谢她,她不明白。

她捂住了灵青杏的双眼,佑全也动用法术捂住了叶碧玉的双目两耳,晏鹤行也闭上了眼。

瞪大眼睛看着溯遥知的温霁钰:我呢?

“噗嗤”,“笃笃笃”,杨恒的右手被固定在了蝶碑。

“噗嗤”,“笃笃笃”,杨恒的左手被固定在了蝶碑。

随后是杨恒的右腿,左腿……

明明那么痛,杨恒却没有出声,只是强忍着巨大的痛楚,绝望地看着天空,明明阳光刺眼,他也绝不闭眼。

“我叫杨恒,持之以恒的恒,哪怕今天我倒下了,以后也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伪善的时代终将迎来终结。”杨恒的声音细微却坚定。

然后又是一声细微的“噗嗤”声,“笃笃笃”,杨恒的脑门也被钉子钉穿,四个大汉退了下来。

顺着蝴蝶的形状,杨恒被摆成了大字型,就像是一个人蝶。

鲜血顺着四肢慢慢流淌着,染红了蝶碑的纹路。

脑门上的鲜血又顺着杨恒眉心慢慢向下流淌着,随后滴落到了圆台中心。

就在鲜血滴落到圆台中心的一瞬间,自圆台中心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蓝黑色火焰,火焰灼烧着杨恒,杨恒顷刻间变成了一个火人。

山羊胡男人和底下的众多百姓忽然伸出右手贴着自己的右肩胛骨,低头开始吟唱:“让你肮脏的鲜血流出你肮脏的身体,让道尊销灭你的肮脏的躯体,重塑你的灵魂,愿你下一世能永得安息……”

吟唱完毕,火焰消失,杨恒被烧成了焦炭,簌簌地落下来,又随着风轻轻一吹,便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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