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朝(1/2)
归朝
尴尬。
无言的尴尬。
比刚才玩萧长燕被宋帝撞见还尴尬。
安厌不留痕迹地深吸一口气, 维持住了面色不变。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满肚子坏水和算计的新任西疆王萧长燕,又看了看被自己牵着手扶住、目光幽幽、利益为先的宋帝。
再擡头,面对像个发现丈夫出轨的可怜人/妻一样惊愕担忧的江宴。
高下立判。
江宴对她最真心,长相最清俊精致、面若好女。
总是男女区别对待的安厌, 在此时此刻, 被江宴女孩儿似的漂亮外貌和温柔贤淑的表现唤醒了良心。
不就是一个蕃王和一个皇帝吗?哪儿比得上江宴?江宴除了是总管太监,以前还是少将军、探花郎和她的同窗挚友呢!
女人在外面玩玩别的类型没关系, 但要过日子, 就该选贤惠的!
安厌冷漠地一把推开萧长燕,“粮种会送过去, 你可以去办事了。滚吧。”
萧长燕大声控诉她,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堂堂楚国丞相,怎会这般无情无义?我没有让您尽兴吗!又要找新的?”
安厌不为所动,转头对宋帝道, “按照先说好的,我会留陛下一命,也不会动宋国皇都。在下还有要事要谈,还请陛下暂且回避。”
说着,她就把萧长燕和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宋帝全部推了出去。等到将这些碍眼的野花野草处理干净, 安厌立刻变脸, 眉眼含笑向江宴招手, “江宴,过来。”
江宴冷笑着看她刚粗暴处理完了前几两个, 又逆忙像招狗一样招自己,站在门口双手抱胸, 没动。
要换在宫里时,安厌愿意屈尊绛贵看他一眼, 他便暗暗高兴得很。
但现在,他不像那时那样自卑得无论安厌做什么都诚惶诚恐。反而被安厌宠得有了些少年时的随意,现在都敢不听安厌的话。
江宴上下扫视安厌,微微翘起一边嘴角,冷笑一声,“所以是明道你主动的?”
安厌自知理亏,自己走上前去,把他拉到怀里,低笑问,“不高兴了?”
江宴拍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丞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奴才哪配独得丞相偏爱?”
“怎么又这么说?”安厌低头,笑着亲了亲他的耳垂,手又不老实乱摸,“兄弟如手足,你是特殊的。”
江宴恼怒,跟第一次认识安厌一样擡头扫视她,“所以他们都是穿个一两次就扔的衣服?”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一听就是浪荡子的话。以安厌的品行,绝不会那样对姑娘们,只会把男人当衣服。
于是她捏捏江宴细瘦的腰,一路滑到特别翘的屁股上拍了拍,理所应当道,“这是自然。衣物怎能与手足相提并论?”
江宴脸红推开她,“明道,说正事!”
“什么事?”安厌漫不经心。
“长安城有变故。”
安厌眼光一肃,正色起来,“哪儿来的消息?”
“传信的信使说是安氏的人。”
陇川安氏?安厌皱眉。
安氏留在长安的人并不多。大多数还都在迎风楼做杀手。所以是迎风楼传来的消息,因为她不在,才跟江宴说是安氏的人?
长安城在她来西州这段时间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安厌沉吟,“具体是什么变故?”
“宫变。”江宴沉声道。
安厌本来听见宫变这个词,像突然发现股票跌停一样想去看系统,就担心楚时鸣死了没地方赚奸臣值。但一想系统没有提示和警告,江宴的语气也还算正常,便分析出长安的局势应该不算太糟。
她捏捏江宴的手心,“不严重?”
“说是宫变,但皇帝并未换人。”江宴说,“那日有一支不知哪来的兵士混入宫中,趁着禁卫换防将宫门全部落锁,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只有宫道上尽是厮杀过的尸体和血迹。”
“结果呢?”
江宴掩下眼中的幽暗,“太后再也未踏出雁福宫一步。”
“皇帝呢?”
“皇帝封了后宫里的那位玉妃娘娘做皇后便称病罢朝,再也没踏出过养心殿。朝政全部归于皇后处理。连早朝都是皇后垂帘听政。”
“那些世家门阀的朝臣,文武百官是什么态度?”
“都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和皇后早有联系。姜太尉一心想见太后,怒斥皇后欺上瞒下,后宫干政。被拖下去打了一顿关进了天牢。现在文武百官当中只有折叶还闹得凶,但奇怪的是…他没被处罚。”
安厌眸底划过一丝疑惑。
她记得玉妃是个饱受楚时鸣轻视的可怜姑娘。还经常被姜常乐仗着太后的身份乱欺负。
刚认识玉妃的那天,那倒霉姑娘因为她的缘故遭了无妄之灾,直接被江宴给推水里差点淹死。还是安厌亲手把她从水里救出来的。怎么会一朝宫变以后就直接把楚时鸣和姜常乐都给被软禁了,上位当皇后代理朝政?
况且姜太尉位高权重,居然能直接被打一顿关进天牢?朝堂上的武将和其他世家官员不护着吗?
还有…姜太尉都被罚了,齐折叶那个古板顽固的大圣人性格,一个人在朝堂上蹦哒,居然没被处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看来长安的局势有些失控了。”安厌低头喃喃,“江宴……我们得立刻回长安去。”
江宴叹息,知道她的性格是想要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绝对不能忍受失控。但还是抓住她肩膀严肃的低声提醒,“明道,我知道你想尽快处理掉这件事,可我们难道不打铁木堡了吗?若是我们现在就回长安,你能保证吴国不会进军楚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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