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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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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五名杀手进入寝室后,便直接往床榻凸起的被褥刺去,剑没入时,才发觉手感不对,掀开那被褥,发现只是几个被代替了的枕头。他们愣神之际,其中一人,便被帷帐另一边所遮掩的季辞砍断了手臂。

寝室冲入无数侍卫,杀手发觉中计,正要逃跑时,被包围了归鸿院的弓弩手再次团团围住,瓮中捉鼈,没想到这守卫竟是外松内严。不过一会儿,便落了下风,打断了下巴,连自杀都来不及。

天去从外面走入寝室,低头道:“王爷,我们在城外密林的密道入口处,发现了言无身影。对方见自己被包围,便没有反抗,已经抓入诏狱。”

季辞将手中沾了血的帕子随意扔到地上,“宫中情况如何?”

“杀手从密道入太极殿后,便与殿中假扮为众人的侍卫搏斗起来。他们的金鬼果真厉害,一人便能击杀我们十余侍卫,好在有王爷提前部署了重兵和弓弩手,金鬼银鬼全部被击杀,只剩下几个还未来得及自杀的铜鬼。”

“王妃那边,也将淑妃抓住,将人交给了

“知道了。务必确保王妃安危,免得有何漏网之鱼伤了她。”

天去见季辞眉间挥之不去的担忧,心中不由想到那王妃功夫比王爷强多了,谁伤得了她。

倒是王爷,与其担忧王妃,不如担忧自己。万一今夜潜入王府的人中,有一名金鬼,他们都不会如此容易便将人降服。

……

数日前,

夏夜微暖,空气湿润。

姜秋叶看着眼前的季辞将羊汤一滴不剩地饮下,低头笑了笑,他竟对自己如此信任。

若是她真听信了言无,在那碗汤中下了药,他是否也会这般无丝毫顾忌地饮下。

她不禁扯嘴一笑,“夫君,你就从来不怕,我在你膳中给你下药吗?想当初,晋肃帝也是因我而崩。”

“你又不是没下过。”

听到这话,她忍不住低笑一声,竟忽然生出了一股回溯时间之感。那时她满脑子都是勾引,对他做出了常人难以容忍的下作之事,可他却仍包容了她,将正妃之位亲自送到她手上。

她垂眸,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季辞用帕子净了嘴角,“再说,晋肃帝之死,非你所愿。”

姜秋叶缓缓道:“伺候在晋肃帝身边时,他与我说了许多夫君小时之事。”

他听闻后挠挠耳后,脸色有些不自然,“真是,什么都与你说,竟都不顾及自己胞弟的颜面,让你见笑了。”

她的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之上,轻声道:“怎会见笑,能知夫君过去,叶儿荣幸。”

她舔了舔唇,欲言又止,季辞似乎看了出来,并未发话,只是静静等待她继续。

“夫君,若叶儿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你还会......还会陪在叶儿身边吗?”她一边说着,忽然不受控制开始哽咽起来。

季辞眼神暗了暗,挪了挪上前,将她搂至怀中,轻声细语道:“我不是说过,过去无论何事,只要你肯依赖信任为夫,为夫愿为你解决一切,撑起一片树冠。”

“夫君。”她带着泣音擡头,看着他,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终于一口气把很早便想坦白之事脱口而出,“若叶儿只是一个细作,一个骗子,你也不在意吗?”

闭着双眼,眼前漆黑一片,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也逐渐忐忑起来,心跳上上下下,连带着呼吸有些困难。

许久没有动静,她眼睛眯起一条缝,最后又全部睁开看着面无表情的季辞,拿不准他心中想法,试探道:“夫君?”

季辞却忽然t回过神,在她未反应过来时,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吻了上来。起先贴着她的唇瓣,而后低喃一声“叶儿”,又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如夏夜惊雷一般,虽猛烈,唇舌却逐渐安抚下她紧张而慌乱的心。

她不知,他等待此话等了多久,他想要的是她的信任与依赖。

即便她不爱他都无甚关系,他真的很爱她。

他这些时日逐渐凝固的血液和麻木的情感,随着她简单一句话,便焕然一新,复苏起来。

许久后,她感到唇有些发肿,他才将她放开,而后又紧紧拥进怀中,深吸一口来自于她身上的花香。

他擡手揉了揉她后脑,直到她又轻声唤了他一声,才终于完全放开她,定定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

“叶儿。”

“嗯?”姜秋叶捏了捏手,紧张地看着他。

“告诉我吧,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有为夫在,为夫为你解决。”

姜秋叶浑身有些发颤,恍惚地点点头,向来巧舌如簧的她却不知从何说起,季辞也未催促,只是看着她。

片刻后,他起身,拉上她的手往院中而去。

她眼中疑惑,他笑了笑,道:“为夫知你难言,我们一边走,一边说,你看可好?”

姜秋叶紧张的心随之平息下来,被他牵引着出了屋。

屋外清风徐徐,别枝惊鹊,半夜鸣蝉,月色洒落在说着一对私语的男郎女郎身上。

“夫君,我其实......其实不是邱子叶,我真名叫......姜秋叶。”走过老槐树底,她擡眼细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见无变化,微微松了口气。

她给自己鼓足勇气,继续道:“我、我是飞燕阁的银鬼细作,不对,现在是银鬼,我以前是天鬼。”

“天鬼?”季辞一怔,他似乎只听过关于飞燕阁天鬼的几句传言,并不知真假,却未想到,竟真有。

“嗯。”她颔首,“飞燕阁阁主,言无,在我十三时,不知为何看中了我和妹妹,啊,我妹妹,叫姜夏花,亲妹妹。”

她有些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又深呼一口气,“那时起,便一直被他带在身边,亲自培养。夫君,我曾经、曾经、其实很惧怕他。”

季辞一颤,“言无吗?”

他曾隐隐看出她心底的恐惧,没想到竟是因此人而惧。

他拉着她的双手,十指相扣,握紧,“叶儿莫怕,如今有为夫。”

“嗯。”她回握着他,微微咧嘴,“我其实,出生于淮山北部,母亲生下妹妹后便离我们而去,而我对她也无印象。而父亲,是一个赌鬼。我们一家人靠着我卖龙须糖,还有、还有偷盗为生。他欠下了一大笔赌债,便将我们两人卖至飞燕阁,那年我六岁,夏花四岁。飞燕阁的训练很辛苦,但好在,我们都扛过来了。”

季辞忍不住蹙眉,深吸一口气,对自己的小妻子心疼至极。

六岁,她被自己父亲所弃,在飞燕阁为了活下去拼尽一切。而他六岁在做何?每日在晋和宫中,锦衣玉食,被家人宠爱,受大儒教导。

这个傻子,这样的她,让他如何去怨?

“或许我与飞燕阁其他杀手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从入阁第一天起,便痛恨这个地方,期盼着它的覆灭,期盼骊国的覆灭。飞燕阁的杀手,只是一件件冰冷的利器,毫无感情,甘愿被套上枷锁利用,我也不例外。直到......”

她一怔,发现两人竟已走到了一处荒芜的院落,院中一块平坦的巨石,远处墙壁下挂着一盏盏摇曳的灯笼。

此处很熟悉,曾经那夜动情,便是在此。她记得她第一次看到了季辞不同于表面的样子,衣裳敞开,清酒顺着他的脖颈往下而去,“颓废”一词因那晚在她心中生了根。

他牵着她的手在巨石上坐下,拥着她问道:“直到什么?”

姜秋叶这才回过神,将脑袋靠在他坚硬的胸膛前,心脏的震动让她心安,“直到那一年的夜晚,我一人爬上淮山山顶,忽见天地之广,而我竟是如此渺小。我还想到了......”

她心跳加快,耳根子有些发红,“......我还想到了你,曾无意间听闻你领兵五千大败骊军三万,或许是知晓原来世间有这样一人,能与强者如此抗衡,即便我不识你,却给了我生出思想的勇气与依仗。我在想,或许我也可以试着,去反抗呢?”

季辞定了定眼神,没想到在两人不相识的曾经,他便已经为她无意间给予了依靠,让她为此一路寻来。而他才能遇到如此美好而娇媚的她,他那常年附体的疾病才因她而散。

他心中似火烧一般,用力紧了紧怀抱,贴着她耳朵轻声道:“叶儿,我答应你,一定会为你,覆灭飞燕阁。”

姜秋叶心中大喜,又咬了咬唇道:“夫君,其实很早前,你那被捕的五个暗桩,是我泄露出去的。还有曾经涿竣王,也是我救的。”

她对此有些不自信,战战兢兢,“不过,我也就做过这两件事,其余的,都被我敷衍过去了。而且叶儿答应过夫君,未来做一个良善之人,叶儿也定会做到。”

他笑了笑,轻喊了一声“乖”。

“叶儿,这些事,为夫都原谅你。太奶奶曾说,凡人,各有各面。我不曾经历过你所经历的,又怎能拿对自己的要求来要求你?就算你有小心机,有时候有些疯癫,无论你哪一面,为夫都接受。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季辞的妻。”

姜秋叶:“......”

小心机?

疯癫?

她不知应笑还是应哭,心中却喜不自胜。片刻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他。

季辞接过,放在手中把玩着,疑惑道:“这是?”

“这是言无给我的药,说是吃了这药,便能让人口吐真言。吐真言定是真的,可他忘了,他是了解我,我却也了解他。他说这药无害,我绝不相信。”

他点点头,将药瓶放至巨石之上,“他让你用在我身上?”

“嗯。此次他派我来此的任务,主要有二。其中一个为寻找与飞燕阁失联多年的金鬼奔稚,我找到了,便是永和宫那位淑妃娘娘。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在我看来,这才是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寻到盛京城防图,似乎连奔稚,以及其他的细作都在寻,我也不知那有何秘密,竟如此大动干戈。”

季辞低头思索一番,似乎猜到了言无寻那城防图的用意。

姜秋叶继续道:“夫君,上次我吐血你还记得吧。”

“当然。”

她虽得了他承诺,却还是下意识解释自己的无奈,“飞燕阁为了控制其中的人,便会给我们喂下毒药,每个月想要压制其发作,便必须要拿到解药。言无答应了我,只要我把城防图拿到,他便把最终解药给我,放我自由。”

季辞笑了一声,“那便给他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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