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2/2)
叶鸣赫又用指尖刮了一下,然后眼眸划向苏念的衣领处,露出来的半段雪白如玉的颈子上满是他弄出来的东西,与那脸颊上的别无二致。
他收回手,继续默默吃饭。苏念真以为自己把饭粒或者油渍弄到脸上了,拿出帕子又擦了擦。
“擦不掉,我一会儿注意。”叶鸣赫淡声道。
苏念的手一顿,立刻就明白叶鸣赫的意思,她瞥了一眼这个正斯斯文文吃饭的男人,他,他怎么可以这么正经地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而且“一会儿”还要有……
她方才不敢露出马脚,下楼的时候与其说是她扶着叶鸣赫,倒不如说成他搀着自己,要不然她微微打颤的腿,走不动几步路。
“明日还要去山庄,还是得……好好歇息。”苏念也打着哑谜,但叶鸣赫肯定知道她啥意思。
你太凶了,我受不住,今晚求饶过。
“是,合该早些歇息。”叶鸣赫面无表情地说完,遂对张妈妈道,“再备两桶沐浴水。”
顿了一顿,“一桶。”
苏念眯了眯眼,自知还是躲不过这一劫,便想着能晚一刻是一刻,慢慢地用着饭,几粒米几粒米地吃,叶鸣赫也不催,手拄着额头看着苏念。
苏念又慢悠悠地漱口,擦嘴。
“完了?”
“等下。”苏念捏着擦嘴的帕子,想把它叠起来。
身旁传来一声了然的轻笑,随即男人弯身单臂托着她的臀把她抱了起来。苏念陡然被擡得那样高,心中扑通乱跳,慌乱地去看张妈妈,张妈妈却冲着她笑。
她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叶鸣赫,放我下来!你的眼睛……一会儿把我摔了。”
看得见,尤其是你,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
大约没错,他们距离那样近,他确实总盯着她,黑沉沉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游移,逡巡,她用手臂挡着,他就摁着她的手。
将军的床榻结实坚固,可还是能发出令人脸热的晃动声响,她不敢面对那样炽热的眼神,仿佛自己就是一只他要拆骨吞食的猎物,也躲不过繁杂的令人羞耻的声音,和那属于他们的味道。
她将脸偏向一旁,他就拧着下巴,逼着自己去看他。
她闭上眼睛,他就吻上她的耳垂,去命令她。
看着我。
叫出来。
别忍着。
苏念被逼得无处遁形,溃败地扬起颈子,终究是随了他的意。
……
翌日,将军府的马车套好,胡川在看到苏念和叶鸣赫从府内走出来的时候,也说不出哪不对劲儿,尤其是国公爷。
是牵着手的缘故吗?好像不是。两人也不知何时起早都牵着了。
那是……他的眼神落在叶鸣赫的脖颈处。
他心内陡然一惊,眼珠子都快戳过去了,而后又忙将眼睛瞥向苏小娘子,苏小娘子今日穿着高领衣襟,倒看不出来,但脸颊上……
怎么回事?
该不会国公爷被纪冲那厮的行为刺激的,干出了什么禽兽之事?
可是不对啊,那国公爷的脖颈上为什么也有被爱过的痕迹?
明显是两人好到榻上了,你情我愿的。
胡川自然猜不出,苏念昨晚很生气,还了叶鸣赫好几口,但叶鸣赫很受用,面上依旧是那缱绻又冰冷的神色,但身体却交代了。
到了山庄,纪老太太眼神不好,但身边的刘嬷嬷却看见了,当两人离开之后,刘嬷嬷将观察的细节告诉纪老太太,可把老人家高兴坏了。
苏念和叶鸣赫同纪老太太一道用了午饭,就告辞作别。两人出了山庄,正准备上马车时,叶鸣赫眉头一皱,感觉到周围有潜伏的危险。他眼神一扫,看见马夫朝里缩了缩,那马夫虽穿着与胡川一样的衣物,但绝对不是胡川。
他猛然拉住了苏念,低低道了一句:“不对。”而后继续拉着苏念向后退去。
就在此时,一柄刀从马车内探出来架在苏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