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数据深渊（2/2）

\"真感人。\"程雾鼓掌，掌声如同金属碰撞，\"但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救她？\"

他挥手调出一个控制台：\"看看现实世界吧。\"

画面显示工程车正在被公司武装包围。苏雨晴已经完全灰化的右手突然抬起，冰晶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多有趣的实验。\"程雾微笑，\"冰魄之眼正在被议会远程控制。只要我按下这个键，她就会...噗。\"

程岩的晶体左臂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不能同时救两个人，而程雾显然在享受这种折磨。

就在这时，画面中的苏雨晴突然眨了眨尚未灰化的左眼。她的嘴唇蠕动，似乎在说什么。程岩集中精神，终于辨认出那三个字：\"...纹章...钥...\"

她的灰化右手突然反转，匕首刺入自己的冰晶纹路！一股蓝光爆发，通过某种神秘连接直接传送到数据世界——程岩的晶体左臂突然接收到一段加密信息：

【冰魄纹章=王座稳定器 使用代价=我的存在 密码=你生日】

程雾暴怒：\"叛徒！\"他疯狂操作控制台，画面中的苏雨晴剧烈抽搐起来。

程岩没有犹豫。他按照信息指示，将晶体左臂按在胸口疤痕上，同时默念密码。三色光芒爆发，在空中形成冰魄纹章的虚影——那确实是与太虚王座底座完全相同的图案！

纹章旋转着飞向囚禁柳寒烟的十字架。接触瞬间，灰雾锁链寸寸断裂！柳寒烟抬起头，火焰左眼重新燃起光芒。

\"不！\"程雾扑向控制台，\"启动终极协议！\"

整个数据空间剧烈震荡。迷宫墙壁开始崩塌，底层代码暴露出来。程岩冲向坠落的柳寒烟，在她落地前接住。她的身体轻得像一团数据云，火焰与代码仍在艰难融合。

\"走...\"她虚弱地推他，\"程雾要...引爆服务器...\"

确实，控制台上倒计时已经开始：【系统自毁 00:00:30】

程岩抱起柳寒烟向来路狂奔。背后，程雾的狂笑与系统警报交织：\"来不及了，侄子！看看现实世界吧！\"

分屏画面显示现实中的工程车已被团团包围，武装人员正在逼近；而玄霄国的灰云中，一个巨大的灰雾漩涡正在形成。

倒计时：【00:00:15】

迷宫的出口近在咫尺，但通道已经开始像素化崩塌。柳寒烟突然挣扎着抬手，指向一处尚未崩塌的数据节点：\"那里...捷径...\"

程岩转向她指的方向，看到一个隐藏的数据通道。跃入的瞬间，他感到意识再次被撕裂——这次是重新连接现实身体的痛苦。

【00:00:05】

工程车内，程岩猛地睁开眼睛。鸭舌帽女孩正疯狂打着方向盘躲避子弹，后座上苏雨晴已经半身灰化，但右手仍死死握着刺入纹路的匕首。

\"抓紧！\"女孩尖叫着撞向一堵数据墙。

世界在撞击中扭曲。程岩感到自己同时存在于三个地方：现实中的工程车、数据世界的迷宫、以及玄霄国王宫废墟。三个视角重叠在一起，几乎要撑爆他的意识。

最后关头，柳寒烟的数据形态突然从他怀中挣脱。她悬浮在现实与数据的交界处，火焰长发如旗帜般飞扬：

\"程岩，记住——王座的选择不在力量之间，而在...\"

她的身体爆发出一团耀眼的朱雀真火，暂时阻断了程雾的追击。工程车趁机冲进一条蓝色数据隧道，将混乱的战场甩在身后。

当世界重新稳定时，他们停在一座虚拟城市的边缘。鸭舌帽女孩气喘吁吁地趴在方向盘上：\"暂时...安全了...\"

程岩看向后座。苏雨晴已经昏迷，但灰化停止了。她手腕上的冰晶纹路暗淡无光，而灰黑纹路也龟缩在小指末端。

\"这是哪里？\"程岩问。

女孩抬头，指向远处一座发光的高塔：\"《玄界传说》的新手村。也是架构师的大本营。\"

她疲惫地笑了笑：\"现在，你终于可以见到真正的'架构师'了。\"

程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高塔顶端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分明是年轻时的程璃，但她身穿游戏设计师的工作服，手中拿着一个与太虚王座完全相同的微缩模型！

\"母亲...？\"程岩如遭雷击。

就在这时，整个虚拟城市突然剧烈震动！天空裂开一道灰雾缝隙，程雾的半张脸从中浮现：

\"你以为逃得掉吗，侄子？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