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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钱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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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赵做账几十年,从未曾出过差错,不正是因着老爷您的信任?”他喉头哽了哽,竟是红了眼眶在抹泪,“既然老爷信了狗子,老赵还有何颜面茍活,倒不如撞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说完,他怒甩衣袖,蓄力朝着最远的右侧柱子撞去。

君月轻嗤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

“惯会装模作样,此处共有两根圆柱,赵管事偏要舍近求远,定是心中有鬼。”

“女侠高见,”青女留意着赵管事的大跨步,真诚评价道:“真想撞柱的人,应当快速助跑,如离弦的箭那般迅疾才是。”

玉儿根本没留意这回事,他正蹲在门框旁,满脸心疼的望着主人,手中还做着无用功。

果然,赵管事被下人抱腰拦住,又吵嚷着让他死了算了,这出热闹还是在老爷的‘好了’声中停止。

“老赵,你这么大的人了,何必跟个孩子计较?再者身正不怕影子斜,狗子敢指认就得有证据,若什么都没有,让你平白受委屈,老爷我自会给你做主!”

老爷话说到这里,狗子努力撑着半身道:“老爷,狗子所说绝无虚假,去岁当铺的账簿狗子看过,有几处的出入对不上,譬如去岁大寒,有个跛脚妇人来铺子,死当了个红翡玉镯,共计一百二十两。”

“可账簿上却记着‘朱砂玉镯’,死当二十两。”

“胡言乱语!”赵管事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你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你莫不是忘了,此前你失手碎了个青釉梅瓶,还是我老赵念你可怜,替你瞒下了此事,你竟如此忘恩负义!”

“青釉梅瓶?”狗子倔强的看向赵管事,“赵管事说的是,腊月二十六收得那件梅瓶,按理应当天入库,可你非要三日后点名让小人去,且不说小人脚下一滑平地摔,梅瓶碎了一地,单就是当时瓶身那样的粗糙,路边摊子上几十铜钱就能买到,怎配官窑名号?”

“你赵管事分明就是以假换真,又故意让下人打坏物件,然后你出面收买人心,整个当铺谁不是被你如此算计过,谁敢有异心?”

“你这条狗,真是牙尖嘴利,面目可憎!”

赵管事大步上前,一巴掌重重甩在狗子脸上。

打得狗子重重撞到门框上,缩在角落缓了好久,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玉儿看了眼‘小主人’,当时就气得红了眼,恨不得把赵管事弄成‘玉雕’,然后把他摔得碎碎的,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狗子被打掉了两颗牙,嘴角挂着血迹,红肿的面上浮起指痕,就连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像是钻了一窝马蜂,吵的他头晕眼花,好半晌眼里都没光。

别说玉儿看不下去,就连君月都握紧了剑柄。

随着老爷一声咳嗽,赵管事被下人拦住,他还想脚踢玉儿,却被强势拖到堂内镇住。

“查!”

没过多久,去岁账簿被送进堂中。

随着账簿的翻查,‘朱砂玉镯’映入眼帘,老爷目光沉了沉,等下人们请来跛脚妇人,对方隔着屏风回话,且带来了玉镯当票。

一切已见分晓。

“老赵,你真是好样的。”老爷手指轻点当票,目光如炬的看着赵管事,而后者已经跪倒在地,心虚之情溢于言表,“老爷,老爷不是这样的,老赵从没做过这些,都是旁人的陷害……”

解释是苍白的。

这次轮到了赵管事,他苦苦哀求,还是被老爷下令拖走,等待他的是挑断手筋脚筋,还有挨板子,空气都变得血腥里,狗子逃过了死劫,却还是t不敢松气。

因为老爷在问话。

“狗子,你很好,老爷要重重赏你,你想要什么?”

“狗子别无所求,但求一技傍身。”

“你年纪小,马夫护院总是不成,我见你在理账上有天赋,那就去学珠算吧,回头当个账房先生,也能吃上一辈子。”

狗子抱着老爷赏的小算盘,一步一步,咬着牙走了出去。

三步距离后,眼前又发生变化。

身形抽条的狗子,红光满面的入堂,他已经学成归来。

一道门槛,他进进出出,三人就站在门槛内,看着他从少年变成青年,最终跪在老爷面前,表明赎身的意愿。

“老爷,狗子七岁入府,如今已有一十八年,只求老爷开恩,许狗子做一回人。”

老爷最终还是点了头,临走前,轻拍着他肩膀,“既然要做人了,总该有名有姓,你也读书识字,便给自己起个名字吧?”

二十五岁的狗子想了想,恭敬有礼道:“算盘一响,黄金万两,既吃了算盘这碗饭,也是盼着有钱花的,小人儿时记忆已模糊,也不知父母的姓,愿以‘钱’为姓,以‘财’为名。”

玉儿怔怔道:“响当当的‘钱爷’名号,竟是这样来的吗?”

“钱爷?”青女和君月又异口同声,两脸好奇。

“那当然,我主人可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钱爷,只进不出的貔貅钱爷!”

只出不进,就很有灵性。

难怪整个钱家仆役不超五个,花园都被开垦成了菜园,就连钱爷的院子也没栽花木,而是种了不少果树,甚至钱爷的床帐都磨毛发白了,他也没舍得换新。

青女微微挑眉时,三人又回到宝库里。

钱爷放下小算盘,枯瘦的手拂过其他算盘,直到博古架最中间的格子时,钱爷不舍的连连叹气。

那是唯一的空格子。

三人眼见他捧出一个碧玉算盘,无论是框、梁、档、珠都是玉制,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单单是举起来的惊鸿一瞥,就足以让君月瞪大眼睛。

由衷赞叹道:“好,好漂亮的算盘,简直就是奇珍异宝。”

玉儿原本自豪的神情微愣,面上有些不可置信。

“那个位置……竟然是给我的?”

他摇了摇头,无措的道:“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主人说我和那些算盘不一样,我是他最独特最宝贝的算盘,他根本不舍得离开我,我……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老死,直到为他陪葬。”

钱爷挣扎着举起又放下,累得气喘吁吁,也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碧玉算盘在格子前三过而不入。

君月若有所思的看向算盘精玉儿,“难道说,钱爷之所以沉迷梦境,是因为他放不下玉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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