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1/2）

九十三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 随即悚然一惊，圣人不好了？

他们此时也暂且顾不了这么多了，跟着张衍就往御书房而去。

只见张祚此时被压在外头，而里面躺着的则是圣人, 此时面色苍白, 一旁有太医瞧着，暂时不知生死。

那太医听见声音, 赶紧往后看过来, 见到张衍赶紧行礼。如今宫中还立得住的, 也就只有这位皇子了。剩下的，此时都还不知道在何处呢。

“圣人, 只怕是, 不好了。”

他这话说得害怕, 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已经跪了下来。唯恐张衍心中迁怒到了他身上。

张瓒躺在床上, 只觉得浑身乏力，勉力睁开眼, 还是想着要开口说话。可惜明明嗓子处没有问题，但是却始终一点声音也出不来。

他努力一段时间, 依然没办法。

众人便只能看见他睁开眼, 嘴巴张张合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这态度可就让众人心里头打起鼓来了。

这到底什么事儿，能让圣人如此纠结。他们不禁往方才张瓒的目光处看去，那地方不是别人, 正是张祚。

难不成, 在对方做出如此蠢事之后, 圣人竟然还想着护着他？

这如何可能，要是他活了下来, 那日后岂不是刺杀圣人也有了原谅的先例。

他们正要开口时，就听见自床上传来了声音，正是圣人。

“众臣听令！”

这语气有些虚，但却的的确确是圣人声音。

“今太子作出如此恶事，我实在是不能忍他。着废黜太子之位，降为庶人，永禁于边疆。”

这，到底还是轻了。

但圣人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让他们凝神细听的。

“我今已时日不多，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我二子张衍天资粹美，秉性仁慈，居心孝友更兼即断大事，今日之事未曾酿成更大祸端，全靠其一力支撑。因此，这太子之位便让我这二子张衍来，待我死后，登上皇位，顺理成章。”

他这一段话说得极慢极轻，但在场所有大臣却也听了个仔细。

他们领了这口谕之后再次擡起头来，只觉得床上的圣人似乎更多了几分无奈，只是到底还是放下了。

一旁的张衍都没料到这么一幕，他眼睛一眨，看向一旁默默无闻的沈佑京。心中思索这是怎么做到的。

因着圣人要养病，众人便也不适合在此处多待，没过多久便都先离开。

临走之前同张衍承诺，今日之事定然会原原本本的说给长安众人。

这位可是未来圣人了，早早的卖一个好，那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张衍和沈佑京便也接连离开，不过临走之前还让禁军将张祚拖了下去。

他早在听到张瓒口谕之后便没有什么反应了。

他们二人携手离开，直到了张衍府上，张衍这才很是好奇的去问沈佑京。

“这声音如此之像，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沈佑京一笑，却同他讲起了当初关李之案，原本张衍一脸茫然，听到最后才惊觉。

“是那位李蓉？”

沈佑京一点头。

“正是。”

这法子，可真是…太绝了。

沈佑京居然连这么一个小人物都时刻记得利用上，张衍忍不住咋舌。

如今他这太子之位也算是正式定下，而张瓒。张衍并未打算过要让他继续活下去，也不必自己动手，只等着便就是了。

沈佑京趁着张祚还在长安的最后时刻去看了他。

张祚还穿着那日的衣裳，即使在狱中仍然瞧得出对方那一身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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