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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但随即晋二又加了一句, “但是如今唐郎君,只怕以后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说到此句的时候,他不敢去看沈佑京,将自己的视线挪开, 只敢盯着地上。
沈佑京此时也不知晓应当作何反应。他愣住, 幸而眸中泪已然止住。
晋二见他久不说话,忙去瞧, 就见沈佑京一脸怔愣。他登时慌了, 说着就要跪下。
“郎君,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但是我当时去的时候……”
沈佑京猝不及防就见晋二在他面前跪下, 他赶紧把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 只是看晋二这番模样就已经知道对方已然尽了全力。
更何况唐策的命是命, 晋二的命也是命, 如何就要怪上晋二。
“你快起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去。”
晋二见沈佑京未曾生气,这才缓缓从地上起来。
只是心中的自责仍然难以平息, 这些日子自通州到这边,他的心中一直念着这些。
沈佑京只见他神色就清楚他这是在想什么, 只怕一句是劝不回来的。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 在金州边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晋二此番回来,也正是为了解沈佑京疑惑的。
他们找到个隐蔽地方。
“当初您吩咐我回来后,我便日夜兼程的骑马赶了回来。也幸而当时是赶回来了, 再差那么一天, 我就跟不上唐郎君了。”
他也清楚沈佑京到底想听些什么, 接着道:“但是那一日见到唐郎君的时候很是不对劲。我刚到,就看到唐郎君人被绑着, 嘴里面还塞了一大块儿白布。那些人就这样把唐郎君塞进了一个马车。”
“我当时瞧着情形不对,且对方人多,我一个人只怕是招架不住。就先跟在后头,一路上疾驰,几乎除了吃饭和每日固定两个时辰睡觉的时辰,有人守夜。唐郎君只会在一些驿站中出现,但我猜也是被人威胁着才不敢露出异样的。”
然后呢。沈佑京还没问,晋二便又讲了下去。
“然后就是在金州边界,那群人将驶着马车就越来越往偏僻的地方去了,后来更是直接把人就丢在了一处偏僻地方。我瞧着这地方不对劲儿,就赶紧进了马车,正把唐郎君带出来,就察觉自远处来了一队马匪。那队马匪一见着这处有人,过来也不等说话,登时直接一刀砍来。”
“后头便是在那群马匪的刀之下,我当时实在是力有不逮,这才一时疏忽让那群马匪伤了唐郎君的腿。”
他眉宇间满是自责,但这件事情哪里又能真的怪他。那些马匪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他一个人要走自然不难,可还得护着唐策性命。
沈佑京拍了拍晋二的肩膀,“此事你已然尽力,我和唐策哪里会怪你。怪只怪这幕后之人,狠辣绝情。”
比起他先前心中所想,如今已然是惊喜,他哪里还敢奢求更多。只是,到底可惜了唐策。
晋二听沈佑京此言,一拧眉,“背后之人?郎君有猜测了吗?”他自然是无条件相信沈佑京之言的。
但这事儿沈佑京暂时不打算说与晋二。他回问道:“你后头是如何处理这事儿的?”
郎君不说,晋二就不问。
“本来是想着直接离开的。但是唐郎君后头让我从那马匪的尸体之中选了一个,划花脸,再换上了唐郎君的衣裳,又将那尸体塞了回去。伪装成了是唐郎君的尸首。至于其他马匪的尸体,被我埋了起来。”
这倒确实是唐策的会想到的。
“唐郎君说是害怕背后的人怀疑上郎君你,这么做不仅能躲避之后的追杀,还能让背后人安心。”
沈佑京抿抿唇这种时候还能想到此处,唐策…
他突然想到,“那现如今唐策呢?他双脚伤着,你将他留在了金州?”
那还得赶紧派人去把人带回来,再请几个大夫好好瞧瞧,万一还有痊愈的可能呢。
他正筹划着,就见面前人摇了摇头,“没有留在金州,我把他送去了通州。”
沈佑京一愣,未曾料到这个答案。
“唐郎君的脚受伤严重,我便把他带去了金州边界的一个小医馆治伤。但是那些地方都说这伤医不好,唐郎君的腿是站不起来了。”
那怎么又去了通州?
晋二此时却开了另一个话题,“郎君可还记得当初的关李一案?”
沈佑京眉微拧,当然还记得,不就是关百川和李蓉?李蓉现在都还在长安之中住着呢。
继而他双眸猛地一亮,“你是说关家?”
晋二点头,“正是,唐郎君那几日催着我回来。我便想着哪里才好安置他。恰巧当时就听着总有人说金州临着通州,又在偶然间听到了有人感慨那通州关李案,我便想起那通州关家。于是就将唐郎君安置在了通州。”
若是关家的话,那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那家的关百川和关小娘子都是极有风骨的人,交给他们,沈佑京很放心。
听到此处,沈佑京的心才算是全然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微擡头去看天,这些日子的忧心忡忡,可算是结束了。虽说仍有缺憾,但也已足够。
他这边还想同晋二说些什么,就听闻有呼喊他的声音。
往外一踏步,就瞧见是寒蜕,身边还跟着杨正。这是有急事儿?
果然,寒蜕和杨正一瞧到他就小跑过来了。
“郎君,是县公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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