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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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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自然是在雷朝贵眼中也有几分印象的,去年可是同那位沈郎君捅出了不少的篓子来。

寻常人可干不出这些事儿。

今日这般急切前来,也不知到底是为了何事。

“唐御史。”

那青年听着这边的声音,擡起头来,就瞧见是雷朝贵。这位也算是圣人身边的常青树,谁见了都免不了几分尊敬。

唐策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今日心中乱得很,躬身作揖的时候也有几分敷衍。雷朝贵虽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对对方有什么意见,却也揣度出,今日这事只怕不小。

没见着对方一双桃花眼都已经没了光亮了。

他自也不多问,只领着人往圣人住处去。

张瓒坐于榻上,正悠闲自在的瞧面前美人弹奏。

“圣人,唐御史求见。”

“传吧。”

张瓒无谓的让人进来,那丝竹之声仍未停。

唐策忍不住一皱眉,行礼后道:“圣人,臣今日前来,乃是有大事要报。”

张瓒瞥了一眼唐策,大事,这些日子他和沈佑京闹出了多少大事儿来。

也罢。

他挥挥袖子,将那些乐师都先赶了出去。准备细细听这御史到底有何大事需要禀报。

唐策低着头,待到人都出去后,才终于擡头看向那位圣人。

他面色中带着几分一往无前的无畏,开口便是,“臣要参太子殿下!”

雷朝贵此时还是殿门处站着,听闻此言,登时脸色一僵。

“把殿门关紧!”他急而轻的冲着外头还毫无所觉的小宦官们命令到。

那些小宦官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很是听从雷朝贵之言,小碎步紧着就将殿门关上。

雷朝贵就和他们站在殿外,面上对仍平静,心中却已开始忐忑起来。

这等大事,如何就让他听着了!

殿内

听闻唐策此言,张瓒却也只是停滞了一瞬,随即又换了个姿势,倚靠在榻上。

“你要参太子?什么名头?”

圣人似乎并未对他参太子有什么别的反应,甚至可以说是好奇的问。

唐策却不敢有半分的松懈,太子到底是太子,还是圣人一手扶持起来的太子。

只是如今,却也不得不说了。他将曹统一事以及醉坊之事全盘托出。

张瓒听完,只是眸光闪烁,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太子算计曹统以求曹望飞归顺于他。”

唐策瞧不出来圣人是何种态度,但是按照常理来推测,无论是从何处,他都找不到圣人会放过太子的理由。

“太子意图收敛兵权,且肆意人命。圣人,此事不可轻纵啊!”

“说得是啊。太子居然都敢插手兵权了,瞧着真不像话。”

唐策听了这句话,心中稍安。想来陛下虽然宠爱太子,却也不会因此罔顾了朝廷法度。

“来人。”他提高了声量。

雷朝贵赶紧进来听命。

“去将太子带来。”

雷朝贵听闻此言,就知道大事不好。他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唐策,心中忐忑。

“是。”

而他退下之后,张瓒则是开始询问唐策有关于他探查到此事的各种细节。

圣人垂问,唐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倒是未曾想到你竟还有翻墙而入的厉害。”张瓒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唐策也不知怎的这话题到了此处,也不知道为何圣人对这其中细节如此关心,只当作是在试探他是否是胡说。

而正说到那老者时,外头传来了扣门声。

沉重的三声,里面听得极为清楚。

随后也不等圣人开口,外面人已然进来。

穿着一身玄色衣裳,不是张祚又是谁。

唐策看向对方的眼神很是复杂,这位他曾已经愿意投靠的皇子,如今却由他亲自检举。

前些日子他们还能一起瞧花灯,如今却再也不能了。

张祚似乎并不知道唐策已然将他的事情告诉了圣人,进来和张瓒行礼后,甚至还颇有兴致的冲着唐策闲话几句。

张瓒也不拦着。

“殿下,您不必再和臣说这些。臣今日就是来参你的。”

张祚那张笑脸不变,“参我?不知是要参我什么?”

张瓒瞧了张祚一眼,心下好笑,这小子面上功夫倒是比以往好多了,只是这一紧张就握手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张祚未曾料到唐策竟然在今日就来参他,他原本想着这怎么着也要等到沈佑京回来之日才会参他。

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未曾料到的事情。

唐策只道:“参殿下私交大臣,残害人命,且用上瘾之药操纵朝中人一事。”

还真是将一切都查清楚了。

张祚心中本就起了杀意,如今瞧唐策如此,更是后悔没有直接下手。

唐策跪向张瓒,“如今太子已至此处,还请圣人秉公执法,勿因太子身份轻纵。”

张瓒眸光不定,“上瘾之物呢?你可有存证?”

唐策几乎是献宝般的将怀中的那一小壶酒呈出来,“这是臣前些日子趁着张懿世子在醉坊饮酒时趁乱偷出来的,陛下传宫中太医一问便可知晓。”随即他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张祚登时就要跪下辩解,却被张瓒止住。

张瓒接过了那壶酒,却没有如同唐策猜测的那般传御医,而是直接将那壶酒倒在了地上。

唐策大惊,张祚也不解。

张瓒未曾理会,只对着张祚道,“你起来,去那儿按着我的话写。”

随即看向跪着的唐策,心下惋惜,这是个人才啊,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点他成为探花。

只是可惜,查到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上去。

他眼神逐渐沉下来,

“传令,侍御史唐策,不仅查案不力,冒犯世子,胆大妄为。自今日起逐出长安,降为九品。”

张瓒的声音并不十分大,却足以让唐策听见。

唐策顿时僵住,反应了一会儿这才不可置信的擡头。

“臣,何曾…”查案不力。这本是他想说的话,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圣人要罚他,那便是什么理由都可以,这不过是随意找的一个。

“圣人!您为何包庇太子!”他只觉得讽刺。

他进宫,确实有一时冲动的情绪在其中,曹统在他眼前死了,他禁不住才进宫。

可是他却也是在心中相信,那个会让他和沈佑京去查案的圣人,不是一个昏聩无能,不辨是非之辈。

他先前那些时候甚至心中暗暗得意着,他和沈佑京遇到了以为好上位。

即使他和沈佑京如此大胆行事,依然得到了圣人的支持。他们二人秉公执法,圣人英明神武,他日史书工笔,他自认能在其中留上一笔君臣相得的佳话。

可方才张瓒所言,几乎是将他的一片衷心都放在地上践踏。

他心中明白,过往种种,只怕全是虚妄。

而张祚自一开始的吃惊后,也是惊疑的瞧着张瓒。他以为阿耶,不会轻易绕过他的。

“好了。下去吧。”

张瓒此时不想再听唐策说话。

唐策却不是那般就会住嘴的人。

“太子所言所行,如今瞧来虚伪至极。仁慈为标,蛇蝎其内,更是远超那等表象恶毒”t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了唐策脸上。

唐策被这一掌打得头都禁不住歪向了另一侧。

这一巴掌是张瓒打的。

对方从榻上下来,正盯着唐策。他自认已然给了唐策机会,已然撤去了唐策职位。只要唐策从此谨言慎行,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唐策仰着头,嘴角已然有血,眸中含泪不肯落下。

“你,护着太子。如何对得起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我查到的便已然如此,那我没查到的呢?”

张祚这个被参的,都有些震惊于唐策的勇气了。这般敢说,简直已经将圣人王死里得罪。

唐策不愿再自称臣。他言辞向来犀利,如今将生死置之度外后更是半分不留情。

他一双明眸盯着圣人,眉眼坚毅不曾动摇半分。

“其实何止是太子,如今看圣人你真是和太子一脉而出。“

后面的张祚听闻此言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位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些。

张瓒却未曾生气,只是觉得此人胆子真是太大了些。

他冷眼瞧着,淡然听完,只是道:“雷朝贵,进来把人带出去。记得捂住他的嘴。”

雷朝贵在外头真是有些恨自己是圣人身边第一得意人了。这些话,怎么就全进了他的耳朵。

不过也没法,他只能进去把那位御史强行绑了出去。

“不必把他送回住处,随便找个三千里给我流放了他。”

圣人此言,俨然已经把对方当成罪臣,雷朝贵看向那还挣扎着的青年人,心中感慨。

这来的时候还是风光无限的新臣,如今却已经是五花大绑出宫了。

而殿内此时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唐策已然被带了出去,张祚欲言又止。

张瓒却似乎早知道他想说什么,“想问我为什么这般?”

张祚点头,“我原想着阿耶会责罚我才对。”

张瓒已然坐回榻上,他撑着头。

“你既已经是我亲自立下的太子,我自不会让人动你,只是这件事情,你做得错漏太多,反倒不如前几回。”

张祚神色一变,“阿耶这是早知道我所行之事?”

张瓒手中拿着书,思忖片刻,“你是说前一回利用沈佑京唐策掰倒窦师,还是上一次特意打击徐衡以此来给徐家徐泽君卖好?”

他似乎是又思考了些,“还是你一直以来对你那些门下人使的毒瘾之物?”

张祚已然惊得猛地站起来,“阿耶你……”

张瓒只觉得孩子还是年轻了些。

“我好歹年轻时候皇位也是自己争来的。你背地里面所行的那些事儿如何瞒得过我。只是手段还是浅薄了些,好几次都还要我来给你扫清尾巴。”

他面上有几分怜惜之色,“我知道你因着出身,这才这般小心翼翼。就如你欲和徐家结亲一事,你大可不必这般费尽心机,我即刻便可为你赐婚。”

“不必还在私下里寻求见面之机。”

张祚显然未曾料到,听到这话他脸一红,心中却是一寒,未曾想到张瓒竟然将他的所有算计都看在眼中。

只是迟疑之后,他还是拒绝了。

“我之所以瞧中那徐泽君,不仅仅是因为徐家势力,也是因为那徐泽君着实是个聪明人,若是她能自愿入我府中,才能为我真心出谋划策。”

张瓒见他自有算计,倒也不强求。

“但那唐策是留不得的。”

张祚也了然的点点头,“只是我还想用沈佑京。唐策,便说他是得罪了曹家,这才被贬出京,途中被那曹家所杀。“

这等小事,张瓒自然随他去。

随意间,已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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