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十）（2/2）

“不对，她这不是寻常的靠丹药快速提升修为，极夜城附近煞气太重，她吸纳灵气的时候也在吸纳煞气，如此多的煞气一次涌入，她怕是要堕魔。”

温扶桑一怔，旋即想到了更多，秦扶春本就在堕魔边缘徘徊了……

“师姐，你撑住！”

“空瑟，清心曲！”

“扶灵，开清心驱魔阵。”

“百里千歌君妫，助我，必须切断师姐和周围的灵气煞气，将她隔绝起来。”

温扶桑说完，便要起隔绝法阵，然而身旁万妙却道：“来不及了！”

下一刻，周围巨大的灵气和煞气同时炸开，将众人全部从天空中打落，随即留风城上空雷电死起，劈向了秦扶春。

“怎么会这么快，就算吞丹药也没这么快的……”

温扶桑满脸错愕，就见一道紫电对着秦扶春打了下去，秦扶春一动不动，在那紫电要落到她颅顶之际，方才缓缓擡手，扔出一个结界，挡住了那道紫电，紫电偏移位置，直接将留风城的一处城楼劈碎了。

雷电如雨落下，秦扶春擡起头，看向陆慎的方向，仿佛没有感知到雷电一般。

“现在我也是化神境，交出东西，否则，同归于尽。”

可陆慎看着秦扶春半响，却道：“秦扶春，你堕魔了。你撑不住剩下的渡劫天雷。”

秦扶春的眉心，属于麒麟火的印记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黑雾。

秦扶春：“这不是你要担心的，陆慎，你欠我一条命！”

秦扶春说完，攻向陆慎，陆慎出手抵挡，然而秦扶春的攻击比之前狠厉太多，两人打斗之际，渡劫天雷劈下，陆慎被殃及，被天雷击中数次，不得分出精力来阻挡天雷。

秦扶春的状况更惨烈，但是她根本没有阻挡天雷的意思，直接用肉身在扛。

这种要命的打法之下，秦扶春浑身上下血色斑驳，伤口几可见骨，终于被她抓到了机会，抓住了陆慎。

“东西给我。”

陆慎：“秦扶春，你清不清楚，你现在堕魔了，堕魔的后果你难道不清楚吗？”

秦扶春：“堕魔是什么结局不用你告诉我，东西拿出来，否则今日同归于尽。”

陆慎：“你三师叔——”

秦扶春：“你闭嘴，我要救人。”

两人纠缠之际，下方温扶桑和扶灵万妙已经重新打开了防御法阵，帮秦扶春减弱天雷的威力，但是秦扶春也快撑不住了，在最强的那一道天雷劈穿了防御法阵打下来时，陆慎眸中闪过一层寒光，转身抓住秦扶春，祭出霜寒剑，替秦扶春接下了这一道雷，不过这道雷之强，竟然将霜寒直接劈断，而陆慎和秦扶春也身受重伤，双双自半空坠落。

秦扶春摔在地上，怔愣一瞬，转身爬起去抢那一截梅花，不想陆慎却道：“好，这一截梅花我可借你，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如果说谎，那这一截梅花今日我就是毁了，你也休想拿到。”

“我曾经问过你，在我们银月湖初遇之前，你是否就认识我，你当时的回答是从未见过。那我现在换一个问题，或许，类似于夺舍重生，时空倒流这种奇遇，你的记忆里，在银月湖与我初遇之前，是否已经出现过另外一个陆慎，或者，那个人就是我？而那个你，因我堕魔，最终死在我手？”

秦扶春和陆慎周围，被陆慎起了一道无形的结界，将众人全部隔绝在外，也将一切周遭的声响全部隔绝。

在这结界之内，安静到秦扶春只能听到自己和陆慎紧张的呼吸声。

陆慎：“我既然如此问，便有证据，秦扶春，告诉我实话。”

陆慎说着，从灵嚢中取出了一截梅花，然而掌心冰霜围绕，秦扶春知道，他说毁是真的会毁。

许久，秦扶春擡手擦掉唇角的血，冷笑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你猜得都对。而到今日，我最后悔的是妄图以牙还牙，想摧毁你前世引以为傲的一切再了结你，而不是在银月湖你修为尚未恢复的时候，就一剑杀透了你。”

“不过，想来那时候我真的要杀你，也未必能够，毕竟你背后还有个主子。与你纠缠一世，竟然这么晚才发现，你不过是魔王的傀儡，真是可笑。”

陆慎咬紧牙关，脸色翻腾，手中一截梅花被秦扶春夺走他也全然没有在意。

“都是真的，那你可知晓，魔王是否真的重临世间了？”

秦扶春嗤笑，摇摇晃晃走向结界外：“陆慎，你和万葭儿杀了我，我怎么知道魔王回来没回来，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一山不容二虎，你真的会甘愿做傀儡？”

既然不愿意做傀儡，那最终的结局无非是，他杀了魔王……或者魔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