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清野（1/2）

蒯彻见韩信脸上阴晴不定，于是接着说道：“将军只用了一年，灭了魏、代、赵三国，降燕平齐，功劳之大，无人可比，连汉王也难望项背。像将军这样的功高震主之人，归汉，汉必惧；归楚，楚不信。究竟作何打算，将军要三思！”

韩信虽然觉得蒯彻的话有道理，但还是不肯自立，于是对蒯彻说：“先生说了这么多，一定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要考虑一下。”

蒯彻回去后，听闻刘邦已派张良为使者到齐地而来，蒯彻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过了几天后，蒯彻又来劝说韩信。

蒯彻对韩信说：“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能否听得进忠告，乃做大事者成败之先兆；谋划是否得当，乃存亡得失之关键。听取忠告并能准确判断、谋划周到而不本末倒置之人，则外人之言难动其心。若执意做一差役，则失万乘之君的权柄；若苦守低微俸禄，则失为公卿宰相之机。将军既然明悉了当前局势，就要下决断，还有疑心就会误了大事。

将军不可只盘算微末小计，却遗漏了天下大计。将军心里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却不敢做出决断并付诸行动，这日后定会成为将军的祸端。古语云‘猛虎若迟疑，尚不如蜂、蝎以毒刺刺人；孟贲若迟疑，还不如一庸夫坚决去做。虽有舜、禹之智，却光说不做，不及时采取行动便会丧失先机。大业难成却易败，机会难得却易失。如今正逢楚汉相持之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望将军三思而行！”

韩信犹豫不决，不忍心背叛刘邦，蒯彻还要劝谏，韩信心中又烦又燥，突然拔剑架到蒯彻脖子上：“不要再说了！汉王待我恩同再造，我岂可叛之？且我韩信为汉王立下汗马功劳，汉王是不会夺我兵权的。蒯彻，汝再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我以军法论处！”

蒯彻凛然不惧看着韩信，韩信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韩信收起剑放进剑鞘，转身背对着蒯彻，蒯彻知道现在的韩信不会听从自己的劝告，只好转身离开：“将军，好自为之！”

蒯彻因为游说韩信自立而不再受到韩信的信任重用，蒯彻只好私下找到韩信的心腹将领陈豨，蒯彻对陈豨说：“陈将军，你可知韩信之心？”

“不知。”陈豨现在还只是一个纯粹的武将，不懂朝堂政治那一套。

蒯彻让陈豨伸出手掌来，在其手上比划了一个“君”字，而后又写了一个“王”字。

陈豨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自己一直跟随的将军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陈豨看了看四周，确认了四下无人，问蒯彻道：“先生怎知韩将军之心？”

“韩信为仁义所累，当断不断，今失去良机，日后必反遭所害。陈将军乃韩信心腹，可在必要时提醒韩信，否则你必遭牵连！”蒯彻对陈豨说完，披头散发大笑着走出齐国宫殿。

蒯彻离开韩信后不久，张良拿着刘邦赐下的印绶来到了齐地，宣读刘邦的王命：“汉王知悉大将军韩信攻占齐国，大败齐楚二十万联军，逼杀楚大将龙且，擒楚将周兰，战功赫赫。韩信，汉王今特封尔为齐王，命你率军即刻南下击楚。”

“臣韩信领命！谢汉王！”韩信喜出望外，心中感叹自己幸亏没有听信蒯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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