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病态(1/2)
诡异病态
“我不知道啊。”
她是真不知道。
季逢春说的云里雾里的, 卖着关子,她哪里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那就算了。”
叙止轻飘飘回道,看似并不在意的样子, 眼神飘向一边不去看她。
她问, “大师兄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林师姐他们又去哪了”
“红线。”
他毫不犹豫回答, 指着她的左手, 上面隐隐约约闪着光,牵连起二人的手腕, 纤细的红线缠绕。
“这是纤丝线, 无论你在哪我都可以感知到, 可比旁的东西好用。”
榆满朝握伞的那只手去瞧,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旁的东西?”
“对啊,旁的东西。”
叙止笑笑,却并不解释。
他掩唇咳嗽两声, 舔了下唇, “他们俩没事,我得了你的位置后来得急, 尚未与他们商量,此时他们应该传信给宗门了。”
雪地里的二人走得不算快, 身后的院子也随着风雪掩在林中, 隐隐不见,叙止个子高, 琉璃伞也撑得高, 榆满手腕不禁有些发酸。
而这也提醒她,她在长兴镇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了。
距离她任务结束还剩不到四年。
她一直有个疑问, 却不敢去问叙止。
秘境中,她死后,椿相庭究竟做了些什么,或者说,叙止究竟做了些什么,以至于他出了秘境后,性格愈发古怪起来。
榆满想不明白。
“在想什么?”他总是能看透少女表露于面的心思。
榆满本想摇头,却又擡头看他,她问的认真,像是个好奇的稚子,“在进无妄之地前,大师兄做了什么?”
……
他停了下来,不愿再走。
榆满也依着他停下,直到伞柄被人握住,包着她的那只手炽热似火,他脸色略显苍白,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但他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冷静。
幽深的眼眸黑的发亮,鲜血染红的唇角向两边翘起,雪色的衣衫下是大片的艳红。
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病态,和诡异,他细细摩挲手上的温润,启唇笑起。
“你想知道吗?”
明明是一样的温润声音,未曾改变,但榆满却莫名觉得后脊一凉,好似这伞外的飘雪刺进了骨子里。
她飞快摇着头,活像个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想知道。”
大师兄你笑得好瘆啊。
榆满心知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后背凉的她缩了缩脖子,大师兄不对劲。方才与山辛对峙时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叙止现在的样子,感觉比山辛来的更危险。
“可我想告诉你啊,榆满,你猜我做了什么呢?”他举着榆满的琉璃伞,与她一同握着,声音轻轻的。
见榆满不答,他也不介意。
启唇的语调听起来明明很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像柳絮飘飞,又像毒蛇吐信。
“我——杀了所有人啊。”
“每个人的血肉里都混着你的味道,我醒来后发现找不到你,但却处处都是你。”
“街上密密麻麻都是你的气息,分散在各处,我开始找你,一个,两个,三个……太多了,榆满,你变成好多个。”
叙止闭眼靠在榆满的肩头,琉璃伞在二人手中滑落在地,他微微弯腰,将下巴放在榆满的肩上,脸颊擦碰到她的发丝,臂膀交握紧紧拥住榆满。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栗,他凑在她的耳边继续柔声道。
“你猜,我说的是真是假?”
榆满窝在他怀里,不敢乱动,一是害怕碰到他的伤口,二是被吓到了。
她伸出手回抱住他,唇齿磕碰,“假的。”
“我相信大师兄,你不会乱害无辜的,李掌柜死有余辜,但那些不知情的人,你肯定不会过多为难他们。”
榆满被他紧紧拥入怀中,两只有力的臂膀死死扣住她的腰身,仿佛要将她揉入骨子似的,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她被迫踮起脚尖,扭头去看肩上容貌昳丽的少年。
失了琉璃伞的二人,飞雪飘洒,呼出的热气缠绕在半空,烟雾缭绕下白雪消散在一瞬,但雪化成的水珠却依旧存在脸颊上。
榆满心跳的极快,“咚咚咚”响个不停,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为了听清她的心跳才如此这般,雪水化在脸上也带不走她的双颊的炽热。
要疯了。
离得太近了。
叙止究竟想干什么。
正当她承受不住要推开面前的人时,叙止抖着身子,笑声从胸膛震动开来,他擡起头来,手却未曾松开。
“假的,自然是假的。”
“小师妹好聪明,居然一猜就猜对了。”
榆满眨了眨眼,双颊的热度仍旧未散去,她怀疑自己现在和熟透的虾没任何区别。
她将手撑在叙止的双肩,小心的推了推他,脚尖向后退去,她回答的有些敷衍。
“我就知道大师兄不会的。”
可叙止依旧紧紧拥着她,榆满急了,脸上止不住的红晕快溢到脖子上去。
她恼羞成怒,擡脚踩下叙止的脚尖,“我要喘不过气了!”
叙止并未躲开,也不曾生气,只是松开她,有些歉意道,“对不住,可有不舒服?”
他一时没察觉到力度,只是回想起那日的恐慌。
醒来那天,他找遍了整座后山,没有,找不到她,没有榆满的气息。
在秘境中,他气性极好,虽有些慌张,却也稳住了心神,料想她或许是下山采买去了。
但他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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