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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19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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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这辆大巴车,是许树的。他想赚钱,开其他路线,被那条路线的司机师傅围堵,那群人把许树打进医院,还把许树的车开走藏了起来,还是许树拖着伤找卖给他车的老板,许树给没给老板好处咱不知道,反正第三天,许树的车就停在汽车站里了。”阿杰忍不住唏嘘,“他俩赚没赚钱咱不知道,反正自从他俩买了车,就没一天安生过。”

林北心思转的非常快,他包车到九襄都包不到,不由担心接下来找不到交通工具把货从产地运到小林场,他下意识敲点手背,脑中闪过王国华的身影,这人打着承办老年食堂的口号,在淮市吃的非常开,经常出入(正攵)(广付)各个部门,他倒是可以借鉴一下。

林北心里有了主意,忽然朝汽车站方向走去,把阿杰吓了一跳。

林北就站在汽车站进站口,目不转睛盯着停在站里面的大巴车。似乎想通了什么,林北朝阿杰招手。

阿杰被林北一系列行为搞蒙了,他揉了揉脸,笑容谄媚跑到林北跟前:“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包他俩的车,至少包三周。”林北说。

“……老板,您没开玩笑?”阿杰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西南自然风光好,上次时间匆忙,没机会看一看这好风光,这次来西南,我原本打算就是带领厂里的员工到西南旅游,顺带弄点东西回去卖。”林北略微有些苦恼,“刚刚我到售票窗口询问包车的事,工作人员说站里的车不跑其他线路,这两辆大巴车是私人车,不受车站管控,我就想租这两辆大巴车。你去帮我问一下车主,如果他们愿意,一辆车一天30块钱,油费算我的,有一点你提前跟他们说清楚,我包了他的车,他的车只能拉我们厂员工,不能半道上拉其他人。还有,如果车主不能开车,车主得给我找一个司机,雇司机的钱得车主掏。”

林北掏出五块钱,阿杰火速拿了钱,风风火火跑回招待所骑车给林北办事去了。

众人听见了林北说的话,个个喜出望外。冯援朝、胡翔就淡定许多,因为早晨林北跟冯援朝透露过带领大家到泸定县旅游,当时胡翔就在旁边。

林北一行人离开汽车站,继续参观这座县城,遇到供销社,一行人走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人人头戴一顶红帽子,身上多了件红背心,手中举着一个旗帜。

他们走在路上,路上的人频频回头。

有人忍不住好奇,想问是啥子情况,还挑了一个手腕上戴了块手表的人问:“你们这是干嘛的?”

“我上回来注意到西南自然风光好,趁着厂里不忙,这次专程带厂里员工到西南旅游。”林北回应道。

“来西南旅游?”他不明白他们这穷乡僻壤有什么值得看的。

林北擡头看近在咫尺的大山:“眼前的山,头顶的蓝天,西南的风土人情,哪样不值得看?”

当地人:“……”

林北说西南山青水秀、淡云舒朗、人美饭赞,当地人听的心花怒放。

中午,林北根据当地人推荐带大家吃香辣兔丁,泡椒鸡杂兔肚。

傍晚,阿杰风尘仆仆在招待所找到林北一行人,看到每个人头上多了一顶帽子,身上多了件红背心,这些背心有些眼熟,好像是供销社卖了好多年卖不出去的陈货,他们人手一个旗帜,站在招待所大门口兴奋交谈,路过的行人频频扭头望向招待所方向。阿杰眼珠子瞪得老大,原来整个县城传疯了,南方的厂长带员工到西南旅游,说的就是他们。

县城居民都在讨论这个厂长什么来历,阿杰:“……”

人家只不过脱了棉衣,取下帽子、围巾,大家就不认识枸杞商了,甚至三五结群凑在一起瞎猜,猜厂长来自哪座城市,他的厂子有多大,家底有多少。有人说厂长心地好,他们见过死抠门的厂长,也见过大方的厂长,但至今未见过带着员工横跨数千公里到一个地方旅游的厂长,所以说这个厂长心地好,也有人说山有啥好看的,哪个地方没有天空,饭的作用不就是填饱肚子,十分不理解厂长之前的言论……

大家各说各的,县里热闹极了。

阿杰不敢直视林北,生怕笑出声。他走向林北,目光有些漂浮说:“老板,您想什么时候见阿滨哥、许树?”

林北看了下天色说:“咱们找个饭店,点上菜,你去喊他俩过来,咱们边吃边谈。”

阿杰跑进招待所匆忙喝了杯凉白开,又气喘吁吁跑了出来,推着自行车带大家找地方吃饭。

小城靠山而建,太阳落下山头,气温一息间下降了好几度。大人坐在门前、树下闲聊,孩童在身畔嬉戏,桌凳已被摆在外边,店里传出食物的香味,等着食客坐下来品鉴。

路上,阿杰注意到冯援朝手中有三套旅游装备,软磨硬泡问冯援朝要来一套装备,他火速穿上红背心,戴上红帽子,把自行车暂时交给冯援朝,他边走边高举旗帜跟众人介绍他们走的路叫什么路,他们这里房屋特色,小城聚集了多少少数民族,每个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的节日……

附近居民有人认识阿杰,看到阿杰的行头啧啧称奇,声音洪亮跟阿杰打招呼,阿杰回应他们一句,继续往前走。

“咱们今晚吃炖菜,能吃辣的坐一起,不能吃辣的做一起。”阿杰忙碌的像只小蜜蜂在人群里穿梭,帮助林北点了一下人数,确认人没少,跑进店里,让老板再在外边加三张桌子,又跑出来询问每桌要什么辣。

店家加了桌凳,林北喊胡翔、冯援朝、张华和他坐一桌。

阿杰到林北这桌,问林北要什么辣,林北看向三人,冯援朝看向胡翔、张华,说:“中辣吧。”

二人点头。

阿杰进了饭店,林北也跟了进去。

一下子来了大几十位客人,饭店老板喜忧半掺,喜的是这一波客流量抵得上一整晚客流量,忧的是他们备的菜不够。饭店老板不想错过这个生意,让媳妇找来了一些帮手,一群人在后院手忙脚乱洗菜。林北见阿杰跟老板核对菜品,他走到后院,看了一圈,看见木盆里养了一盆黄骨鱼,黄骨鱼个头不大,在木盆里翻滚跳跃,木盆四周溅了一地水,这些黄骨鱼大概刚被捕上来,才那么有活力。

角落里放了两个蛇皮袋,蛇皮袋装满了东西,这些东西还在动,林北刚靠近,老板爹走过来:“这里面是牛蛙。”

老板爹害怕林北不知轻重解开扎蛇皮袋口的绳子,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小跑过来,出言提醒。

“……这个季节的牛蛙能吃了?”林北错愕道。

老板爹闻言愣住了:“不能吃吗?”

两人说话虽然在一个频道上,却相互不理解对方说的话。这时冯援朝找过来,听了一会儿两人聊天,冯援朝跟林北解释道:“我们这里除了吃鸡肉、猪肉,还喜欢吃牛蛙、兔子。听说大的地方许多人馋这口,就有人养牛蛙、兔子。”

冯援朝指着蛇皮袋:“这里的牛蛙大概是养殖户养的。”

老板爹点头,认同了冯援朝的话。

原来有人人工养殖牛蛙,他少见多怪了。林北默默震惊了一下,随后环顾一圈,见没人处理牛蛙、黄骨鱼,就知道这两样东西不在菜单里,他说:“每张桌子先加10斤牛蛙。”他走到木盆前说,“这盆鱼我也要了。”

“要得,要得。”老板爹激动道。

林北和冯援朝离开后院,正在跟饭店老板交涉的阿杰跑到林北面前,把他和饭店老板确定的菜单递给林北:“老板,您看,这么点行吗?”

“我又每桌加了10斤牛蛙,还有一盆黄骨鱼。”林北扫了一眼,把菜单还给阿杰。

“黄骨鱼?”阿杰。

“就是黄辣丁。”冯援朝。

阿杰拿着菜单去找饭店老板,没过多久,阿杰又拿着菜单找林北:“老板,如果您觉得没问题,要先结下饭钱。”

饭店老板手心冒汗,见林北接过菜单,低头扫一眼,拿着菜单朝他走来,他更紧张了。

这十一桌饭委实不便宜,饭店老板心里也没谱,不确定林北会不会嫌贵,然后带着人离开。他真的想做成这个生意,急忙说:“每桌送你一盘油渣。”

林北掏出一张50元递给他,想了想,把20块钱放回钱包里,又抽出一张50元递给他:“每人上一碗酒酿,先别找钱,后续可能还会加菜。”

“要得,要得。”饭店老板回后院,把他老汉叫到一旁,把林北给的钱塞给他老汉,让他老汉找人辨别钱的真伪。

饭店老板爹从后门离开,林北几人离开店里,林北、冯援朝坐回位置上,阿杰骑车离开了。

众人交头接耳说话,说来说去围绕着一个中心——宛如一场梦。

自从他们第一次跟林北来到西南,过得每一天就跟做梦一样,原来天这么广,地这么大,地面跟波浪线一样有起伏,越往西,波浪线就越密,幅度也会跟着加大,原来大雪覆盖的大山是这样的,原来西南人民不是生活在平地上,原来牦牛肉干是这样的。回到淮市,他们进厂里干活,原来上班是这种心情,一下子冲破某种屏障,闯进另一个天地,心亮堂了,人也踏实了。年前,他们领到工资,拎着年礼回家,父母喜悦,妻儿高兴围绕他们转,到处都是笑声。

这一切的一切宛如做梦,如果真的是做梦,请让他们留在梦里,不要醒来。

所有声音传进林北耳中,林北怔愣片刻,起身离开。

胡翔想跟着林北走,低头看怀里两个包,擡起的屁股落回凳子上,默默抱紧包。

林北找到照相馆,擡头看招牌,擡脚走了进去。照相馆里没人,林北敲了敲桌子,一个精瘦的男人从一个暗房子里走出来,林北递给他一根烟:“我来西南旅游,忘了带相机,想要租你的相机跟你,跟着我一起旅游。”

男人叫何铮,听了林北的话,明显愣了几秒。他白天也听闻县里来了一个南方老板,带员工到西南旅游,应该就是眼前男人。何铮心思活泛,他嗅了嗅烟,说:“我可以留一套照片吗?”他要把照片贴在照相馆,用来吸引顾客。

“可以。”林北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林北细细跟何铮说他工作内容,何铮能够接受林北的安排,就和林北签了简易的合同。

林北让他跟自己走,何铮收拾好器材跟着林北走了。

林北安排何铮跟自己坐一张桌子,跟大家介绍何铮:“这是我雇的照相师傅,我们在西南期间,他会一直跟着我们。”

众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很激动。

炖菜依旧还在制作中,阿杰却带着阿滨、许树来了。

阿杰直接带两人找林北,跟林北介绍两人,见两人跟木头桩子一样杵那儿不说话,戳了一下两人,两人连忙伸出双手跟林北握手。

阿杰笑着让两人坐下,自己和冯援朝挤一起,把空间留给林北和阿滨、许树。

刚刚阿杰出现在林北视线中,林北就关注阿杰身边的两人,阿滨心里藏着事,有点心不在焉,许树和阿滨不同。许树脸色发灰,神色颓败,没有一点精神气,到目前为止,林北发现许树脸上、脖子上有抓伤,身体其他部位好像挺健康。

利息像一把刀悬在许树头上,正常人的做法就是开车赚钱,可是许树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林北心里生出一个想法,有没有可能许树想跟卖给他车的老板破罐子破摔,他再大胆猜测一下许树的车被人藏起来了,有没有可能那个老板知道或许也参与了,许树不知道什么原因也知道了,一气之下找到那个老板,要把车抵给那个老板,并放话不继续还本金和利息,那个老板把车给许树送了回来,今天上午,那个老板本人或者手下找阿滨收利息,看到许树的车停在站里,找到许树,对许树威胁一通,那么就能说得通许树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

跟林北猜的差不多,皮夹克男人是那个老板的亲弟弟,看到许树的大巴车停在站里,低声咒骂一声,骑摩托车跑许树家,威胁许树如果许树月末不还利息,就把他妻儿抓走卖了,甚至警告许树媳妇:“就算你不跟你男人过了,在我这儿,你还是许树屋里人,只要许树有一次不还利息,我就要带人把你抓走。”

许树媳妇崩溃大哭,对许树又踢又抓,林北看到许树脸上、脖子上的伤就是许树媳妇抓的。

如果仅还利息,许树还不至于崩溃。可是他不仅要还利息,每月还得修车,没有一个月不遭受意外,出了意外又要花钱找卖车老板帮他摆平,拿回了车,车不是缺了轮胎,就是玻璃没了,要不然就是车后视镜没了,又要花钱配零件。许树已经顶不住压力,在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背后都有卖车老板的身影,许树以为抓住卖车老板的把柄,把车还给卖车老板,他可以开始正常生活,没想到他还是逃不掉。

阿杰把两人凑在一起,许树跟阿滨说了他的发现,阿滨也没办法,两人心如死灰。

就算阿杰口中的老板给他俩开这么高的钱,对于他俩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对于缺钱的人,林北不敢把他们想的太好。他观察两人,两人被他看的心里只冒冷汗,林北突然站起来,喊上阿滨和许树跟他到旁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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