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1/2)
过年
蒋劲柏还没到南沙市走到半路休息的时候就开始忍不住想念白薇, 甚至在路上便开始给白薇写了信。
告诉他已经到哪了,等安顿好后再给你寄信。
走得不到半个月一封接着一封的信往京市寄。
白薇看着蒋劲柏半道驿管的地址,忍俊不禁, 某某日到了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每次信封的最后一句都是白薇,我很想念。不是什么甜言蜜语, 但是却让人感受到了深深的想念。
事无巨细都告诉了白薇, 甚至在路上看见 一个奇形怪状的小鸟都要详细地给她描述一番,甚至在书信的末尾还给她画出那只鸟的形状。
白薇想给他回信,又没有确切的地址, 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来信。
这个时候才觉得现在是如此的不方便, 如果再过个二三十年, 他们的联系则会方便很多。
白薇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刚刚到家,刚开始白薇只是回到家感觉并没有那么深,只觉得蒋劲柏只是短暂出去一趟,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白薇终于认清一个现实, 那就是蒋劲柏短时间内并不会出现, 而在这样的日子,她只能一个人。
但很奇怪的是, 没有给蒋劲柏在一起的时候, 白薇一个人住了许多年,年少的独自前往异国求学, 来这儿后独自一人住在一个偌大的院子, 她都没有感觉到孤独。
可是,现在读着蒋劲柏写着生动的话语, 想象着如果对方此刻就在她身边,该有多热闹,想转身跟身边的人诉说着自己的趣事,转头的那一刻才发现,蒋劲柏其实不在,而正是他给她写的信。
不过白薇的想念只有这短暂的一会儿,因为还没来得及细想,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候,白薇的厨艺虽然不佳,但她也不挑食。
晚上照常去书房继续工作,临睡前,白薇又继续给蒋劲柏写信,虽然不知道邮寄到哪,但终有一天是可以邮寄的,到时候可以一起寄出。
白薇说了上班的事情,又说了有一点点的想她,最后又说了今天尝试着做菜,卖相虽然不好,味道还可以,甚至还跟蒋劲柏一样,把自己的午餐画了下来。
可惜,她的画工远不如蒋劲柏那么高超精益,反而有种小孩子般的涂鸦。
但白薇看着倒是有趣,每次写信都忘不了配上几个生动的表情,甚至暗自思考,反正下了班没事,不如报个画画班学习一下。
说干就干,白薇在信里给蒋劲柏提了一嘴,然后就开始去上课了。
每天给蒋劲柏汇进度,还把她练习过的纸张拿回来一并给蒋劲柏寄了过去。
两个人虽然不处在同一时刻,但心意相通。
终于在十一月底的时候,蒋劲柏终于确定了地方,不再搬迁,蒋劲柏给白薇说了那里的天气。
明明已经是十二月初,京市这里已经穿上了冬日,而远在华国最南端的南沙市还是一片盛夏,蒋劲柏给她描述了一下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挂满树枝的椰子。
蒋劲柏写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椰子,这里的树木跟京市有很大的不同,树叶很宽大,听本地人说甚至可能砸死人。如果在京市听到树叶砸死人一定会笑话他是不是傻瓜,但是在这里是真实发生的。
椰子跟个篮球差不多大,我找了本人专门挑了一个最甜的给你寄了回去,都是我亲手摘的,希望不会坏了。如果坏掉就赶紧扔掉了。
今天依旧很想你。
1982年 12月3日
这里的白薇肯定没有见过椰子,不过她之前旅游的时候倒是见过,不过也没有真实的椰子树是什么样子的。
蒋劲柏好似每天都会写信,每次都会事无巨细地把所有的事情给她。
在蒋劲柏离开的一个月后,京市落了一场大雪,一夜醒来大地一片洁白,就连温度都骤然降低了很多,原来昨天听见树木折断的声音不是错觉t,是大雪压断了枝丫。
早上出门的时候,白薇选择步行去的,尽管温度那么多,街道上的人也不少,因为步行其实去的时候白薇已经迟到了很久,到了办公室才发现她来得不算晚,还有很多人没在。
同事见她来了,问:“白薇,你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她的工作一向做的又好又快,很少见她为难,于是摇摇头:“没有。”
同事:“那你就不用来啊,这么大的雪,可以休息一天的。”
白薇不知道,要是知道在她们那里可是下刀子也要来上班的。
白薇:“我忘记了。”
到了中午,白薇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下午便回去了。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书。
彼时,南沙还是一片高温,蒋劲柏跟着士兵一起操练,因为物质匮乏,他们甚至要自己动手建房子,除杂草。
蒋劲柏挥舞着锄头,越想越有干劲,或许等这里一切都弄好了,白薇就能过来探亲了。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新年了,蒋劲柏在信里道歉说自己恐怕不能跟她一起过年了,还附赠了礼物,一盏造型别致的台灯。
应该是蒋劲柏在南沙市淘的,很有当地的特色,蒋劲柏知道白薇喜欢窝在家里看书,却总是不注意眼睛,希望她下次看书的时候能多多注意眼睛。
时间过得很快,蒋劲柏十一月份走的,眼下又到了一个新年。
孔易芬对于白薇又是心疼又是疼惜,人聪明又乖巧,遇到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她,她早就想让她搬过来跟她一起住,白薇却说她哪里离上班的地方近,不愿意搬过来。
蒋劲柏也在信里告诉孔易芬白薇喜欢一个人待着,就不要勉强,只好每次做什么好吃的,就给白薇送过去。
孔易芬也知道白薇忙,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继续翻译着资料,甚至不止一个人找她要东西,孔易芬不知道白薇在忙些什么,但身边的人都说不要让她打搅她,只好趁着她上班的时候,把做好的饭菜放进冰箱内。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了,白薇刚刚放假,孔易芬便赶紧去接人。
说实在的孔易芬真是一个很好的家长,不扫兴,不管事情,任凭白薇想干什么都不多做拘束。
白薇早上不起床,孔易芬也不去喊,只是她下来的时候会嘱咐她赶紧把早饭吃了。
今年是跟蒋劲柏遇见的第五年,也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第四年,结婚第一年,自从跟他在一起后还从来没有分别那么久呢。
白薇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可是蒋劲柏离开了那么久,她才真切地发现,原来她早已经习惯了蒋劲柏。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全家聚集在一起包饺子,大哥嫂子,还有小侄女和小侄子,蒋劲柏不在,白薇给他们发了红包,一个个的甜甜地喊了婶子。
当第一声烟花从天空炸起的时候,白薇从门口看去,包饺子的手忽然顿了顿,不知道蒋劲柏这个新年怎么过的,是不是也放了烟火?
包完后,白薇带着那群孩子一起去旁边的空地上放烟火,每次过年大街小巷的小孩最为兴奋,从几天前都开始期待着过年。
这天大家都穿上新衣服,期待着一起团聚。
白薇要说不想蒋劲柏肯定是假的,但是她也知道蒋劲柏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烟花冲上天际,随着一声巨响,立马炸开了半个天际,白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撑脸注视着天空中绚烂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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