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2/2)
他先是去厨房看了一圈,里面还有温热的饭,饭菜都盛好放着篦子上温着,馒头咸菜还有一点粥。
蒋劲柏把东西端在院子的桌子上,又敲了敲他的门,这几天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每天一回来就开始看书,常常忘记吃饭。
许巧丽发现几次,总是于心不忍,便告诉他们几个,吃饭的时候喊着他。
蒋劲柏对他没什么感觉,但也不能眼看着人饿死,还没敲两声,里面的人便出来了。
“还在学习?吃饭了吗?”
严安华:“吃过了。”
蒋劲柏也没有继续问,又说:“他们人呢?都去看电影了?”
严安华点点头:“白薇和巧丽他们几个一起去看电影了。”
“钟时渠呢?”
这小子自从知道镇上有热闹,天天不见人影。
严安华:“一直没看见他回来,估计去玩了吧。”
铁定是。“那行,我不打搅你了,我吃完也去看看热闹。”说完蒋劲柏准备起身离开,临走前问:“今天放电影,真的不去看看?”
严安华:“你们去吧,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既然对方都那么说了,蒋劲柏三两下吃完饭,也准备去看看电影。
这几个月一直待在李家村,实在没啥活动,唯一的看电影现在看起来弥足珍贵起来。
放电影的地方不远,大家趁着晚风凉快,都走路去。
蒋劲柏去的时候专门拐进去村长家一趟,村子人寄信或者寄东西都会先送到村长家,再由村长送到相应的人手里。
自从上次蒋劲柏拒绝了先回京市后,家里的人便一直催促着他回去。
蒋劲柏看了看院子的人,村长还蹲在地上吃饭,他走过去问:“村长,没去看电影啊?”
村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也没去?”
蒋劲柏:“正要去呢?这几天有我的信吗?”
村长把碗筷往旁边一放,转身去里屋把他的信递给他:“有,当然有,每个月都有,你家里干什么催你那么急,是不是给你说亲的?”
蒋劲柏接过信,说:“那有的事情,村长你可不能乱给我说,就是家里想我的紧。”
村长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信。“这次来看电影的人,肯定是十里八村的人都有,你刚好可以相看一下,万一有相中的呢?”
蒋劲柏笑了一声,想说道十里八乡里最漂亮的不就在我们村吗?还辛苦走那么久去看谁。
蒋劲柏摆摆手:“走了。”
他边走边拆开了信封,无一例外全是催促他早点回去的时候话语。
当初来的时候他不想来,是他妈妈孔易芬劝说她来的。现在他不想走,都是一个月几封信地让他回去。
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同一时刻,北京市某军区大院孔易芬拿着纸币,在自家院子的小花园内乘凉。
已经到了下午,炽热的太阳已经落了下来,纸笔在桌面上轻轻滑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妈,你还想说写什么?”
杨启韵一到了古稀之年,不仅身体强壮,连白头发都没有,精神抖擞,这会儿正在院子里锄地,准备种菜。
自家的儿媳妇孔易芬温温柔柔,还总是喜欢陪着她这个老婆子来院子里种菜,但是她儿媳身体不好,不过五十来岁,身子骨还没有她这个老年人好。
“劲柏回信了吗?这麦子也收完了?该回来了。”
说起这个孔易芬也觉得奇怪,当初死活不想下乡,结果下完乡只有刚到的时候写过信说一切安好,别的一切都没说。
这不是听到消息说马上就能高考了,她着急,想要他早点回来学习,却迟迟未归。
今年下半年政策松懈了很多,他们家写个信就能把t蒋劲柏调回来,谁知道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在乡下玩疯了,迟迟未归。
想到这儿,孔易芬还有些担心:“你说,劲柏会不会因为没人管他,才不愿意回来,会不会干坏事情?”
蒋劲柏是他家为数不多的小辈,她到三十多才生下,自小娇惯,从小就无法无天惯了,这次能下乡,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
现在倒好,让他回来还不想回来,从五月写到七月,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就是不提回来的事情。
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住他。
孔易芬越想越是这个理:“妈,你说劲柏会不会遇见了什么人,所以才回来?”
正在栽种的杨启韵也停止了动作:“还真有这个可能。”
孔易芬一听更担心了:“他不会做什么糊涂事吧。”这年代流氓罪可是能枪毙的。
杨启韵:“阿芬,别乱想什么,劲柏虽然调皮爱闹,但是做事情还是很有分寸的。”
孔易芬越想越有这个理,本来已经停笔的她又开始动笔了:“我好好嘱咐劲柏可不能干什么荒唐事情。”
杨启韵见拦不住也随她去了:“你再问问他,还需要什么?我们一道寄过去。”
说起这个,孔易芬就生气,不寄信就算了,每回寄信就是要求一大堆东西,什么考试卷子,什么巧克力,还有治疗病的药材,什么东西难找他就要什么东西。
杨启韵:“你虽然生气,不还是眼巴巴地去找吗?”
孔有芬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心里担心吗?也不知道瘦了没有。”
前些日子刚从乡下回来的许家小子,晒得黑就不说,整个人瘦得跟猴一样,吃不好又睡不好,当时可把她心疼坏了,生怕蒋劲柏也这样。
还好每次写信,他回复虽少,但都一切安好。
最后又嘱咐几句,千万不要乱来,做糊涂事情,孔易芬才停下手中的笔。
“好了,妈,你先去忙,我去寄信了。”
杨启韵:“去吧,路上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