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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记忆锚点——2300万骗局的集体证言与历史保卫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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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八点半:篡改的洪流与锚点的寻找

上午八点三十二分,应急指挥中心。

环形屏幕上,三股数据流正在疯狂对冲:

红色数据流:“地平线观察”卫星下传的篡改内容。包含深度伪造视频、伪造新闻、篡改的社交媒体记录、甚至伪造的“官方声明”。

绿色数据流:专案组技术队的反制信息。正在全网标记伪造内容、发布真实对比、紧急辟谣。

黄色数据流:社会情绪与记忆信任度监测曲线。这条曲线正在剧烈震荡——每一条篡改内容发布,都会引发信任度下跌;每一次成功辟谣,又会带来小幅回升。但总体趋势是缓慢下沉。

张帅帅的双手在三个键盘上同时操作,额头的汗珠滴在桌面上。“他们这次是饱和攻击!同时投放超过三百个伪造信息包,覆盖所有信息渠道!我们辟谣的速度跟不上他们造谣的速度!”

程俊杰盯着一个伪造视频分析:“这个视频显示‘陶成文在指挥部承认整个案件是政府自导自演的测试’,深伪技术达到专业级别,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

梁露监测着社交媒体:“已经有17%的账号在转发这个视频,配文大多是‘果然如此’‘早就怀疑’‘连警察头子都承认了’。”

陶成文盯着黄色曲线——记忆信任度已经跌破50%警戒线,停在47.3%。这意味着,超过一半的市民开始怀疑过去24小时发生的真相,怀疑张坚案的真相,甚至怀疑自己的亲眼所见。

“他们在攻击‘记忆’本身。”苏念在安全屋的声音带着紧迫感,“伯格教授手稿里提到的‘记忆覆盖’,不是物理删除,是认知污染——用大量伪造信息淹没真实记忆,让人分不清真假,最终选择放弃分辨,接受最简单的叙事。”

沈舟快速浏览着伪造内容列表:“他们的叙事框架很清晰:第一,整个危机是政府测试;第二,张坚案是政府栽赃;第三,城市守护者是真正的志愿者,被政府污蔑;第四,所有揭露问题的人都是‘测试的一部分’。一个完整的、自洽的、将所有矛盾都解释通的阴谋论。”

鲍玉佳急问:“这种叙事怎么可能有人信?太荒谬了!”

“在信息过载和情绪疲惫时,人会本能地选择最简单的解释。”苏念回答,“尤其是当这个解释能消除认知失调——如果一切都是‘测试’,那么系统就没真的出问题,张坚就不是真的被骗,我们就不需要面对修复的艰难。这是一种心理逃避。”

曹荣荣想起在社区工作时见过的现象:“就像有些老人被骗了巨额积蓄,家人告诉他真相时,他反而会相信骗子说的‘钱在做大项目,很快翻倍回来’,因为承认被骗太痛苦了。”

“所以,”陶成文明白了,“他们不是在说服,是在提供逃避痛苦的心理出口。只要有人开始怀疑,哪怕只有30%的人相信了这个简化叙事,社会的共同记忆基础就会崩解。”

他转身面对众人:“我们不能只防守,必须进攻。我们要建立‘记忆锚点’——那些无法被伪造、无法被否认的、具体到疼痛的真实细节。用这些锚点,把市民的记忆钉在真实的土地上。”

他指向中屏,张坚案的时间轴重新亮起:“现在,每个人,从你们最熟悉的、最刺痛的那个案件细节开始,录制一分钟的视频证言。我们要把这些证言作为‘记忆疫苗’,在全网投放。”

(二)付书云的证言:那枚纽扣与最后一次握手

付书云第一个面对摄像机。他没有化妆,脸色苍白,肩膀的绷带渗出血迹,但眼神像淬火的钢。

“我是付书云,云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张坚案的主审警官。”

他停顿了一秒,然后从轮椅侧袋里,缓缓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是一枚磨损的铜质纽扣,上面有模糊的“安全生产”字样。

“这是张坚工装上的纽扣。2018年冬天,他儿子张斌来单位找他,在走廊里摔了一跤,扯掉了这枚纽扣。张斌当时哭了,说‘爸爸的衣服坏了’。张坚安慰他:‘扣子坏了可以再缝,人没事就好。’”

他把纽扣举到镜头前,特写镜头展示上面的每一道划痕。

“后来这扣子他一直留着,没再缝上去。他说是个纪念。在审讯后期,他把这枚纽扣交给我,说:‘付警官,如果有一天见到我儿子,把这个给他。告诉他……爸爸不是什么英雄,就是个想保护好衣服上每颗扣子的普通人。’”

付书云的声音没有起伏,但每个字都像钉子:

“张坚被捕后,我们清点他的办公室。抽屉最里面,除了那枚‘特别贡献奖’的伪造奖章,就只有这枚纽扣。一个虚假的荣誉,一个真实的磨损——他选择把哪个留给儿子?”

“骗子可以伪造文件,可以伪造录音,可以伪造整个‘李主任’。但他们伪造不了这枚纽扣上的磨损,伪造不了一个父亲对儿子说的那句‘扣子坏了可以再缝’的温度。”

“这是我的记忆锚点。它告诉我:在那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中,张坚最在乎的,从来不是‘国家任务’,是一个父亲不想在儿子面前显得衣衫不整的尊严。”

视频录制完毕,立即上传。标题:“一枚纽扣的重量”。

(三)马文平的证言:五十万现金的“气味”

马文平站在镜头前,拄着拐杖。他手里没有道具,但他的讲述本身就像解剖刀。

“我是马文平,经侦支队警官,负责追踪张坚案2300万的流向。”

“我要说的不是数字,是气味。”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

“2019年4月17日下午,悦来茶楼二楼包间。那个装50万现金的深蓝色旧行李箱,被缅甸马仔‘阿龙’拎进去。八分钟后,王振华拎出来。”

“我们后来找到了那个行李箱。在物证室打开时,里面已经没有钱,但有一种气味——陈旧皮革、汗渍、劣质烟草、还有一丝……东南亚特有的驱蚊药水的混合气味。”

“这种气味,我后来在王振华妻子买的那辆宝马X5的后备箱垫子夹层里,也闻到了。虽然很淡,但还在。”

“而同一时间,张坚的妻子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缺钱被减少透析,房间里是消毒水和尿毒症患者特有的氨味。”

马文平睁开眼睛,直视镜头:

“气味不会说谎。50万从这个行李箱,到那辆车,留下了一条气味轨迹。而这条轨迹的两端,一边是受贿者的奢侈消费,一边是一个女人因为缺钱而加重的痛苦。”

“骗子可以伪造转账记录,可以伪造签名,甚至可以伪造人。但他们伪造不了气味,伪造不了气味轨迹两端那种残忍的对比。”

“这是我的记忆锚点。它告诉我:罪恶的流动是有‘气味’的,如果你靠近了,就能闻到。而在我们的系统中,有多少这样的‘气味’还在飘散,我们却假装闻不到?”

视频标题:“罪恶的气味”。

(四)张帅帅的证言:服务器里那个“未发送的邮件”

张帅帅坐在电脑前,眼镜片反射着屏幕光。他没有看镜头,而是操作着电脑,展示一个真实的界面。

“我是张帅帅,技术侦查员。我在危暐的服务器里,发现了很多可怕的东西。但今天,我想说一个……不那么可怕,但更让我难过的发现。”

他调出一个文件——一封邮件的草稿,时间戳:2019年8月28日,凌晨两点十四分。也就是张坚被捕后第三天。

发件人:危暐的工作邮箱

收件人:张坚的个人邮箱(已失效)

主题:(空)

正文:

“张坚同志:

我不知道这封信是否会被你看到,也不知道你是否会相信。但我必须写下。

你参与的‘任务’,确实是为了国家利益。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

虽然过程中有一些……非常规操作,但这都是为了在特殊时期确保任务成功。组织理解你的付出,也感谢你的忠诚。

关于你儿子的工作安排,组织正在推进。请耐心等待。

请保重身体。未来还需要你这样的同志。

李主任”

邮件停留在草稿箱,从未发送。

张帅帅把镜头转向自己:“发现这封草稿时,我愣了很久。危暐——这个设计了整个骗局、把张坚当实验体观察了九个月的人——在骗局结束后,居然想用另一封谎言,来‘安慰’张坚。”

“但他最终没有发送。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这封邮件一旦发出,可能会被警方截获,暴露自己。也许是因为他内心某个角落知道,再多谎言也填补不了他制造的深渊。”

“这封未发送的邮件,比任何已发送的谎言都更能说明问题:连骗子自己,都知道有些谎言太过残忍,说不出口。”

“这是我的记忆锚点。它告诉我:在最精密的骗局设计中,依然存在着人性的裂缝。而那些选择不修补这些裂缝、反而继续撕裂它的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视频标题:“一封未发送的谎言”。

(五)鲍玉佳与曹荣荣的证言:社区里那面“沉默的墙”

鲍玉佳和曹荣荣并排站在镜头前。她们身后是一面白板,上面贴着能源局家属院“消息树”的照片,以及几张邻里纠纷调解记录的图表。

鲍玉佳先开口:“我是鲍玉佳,社区警务工作者。张坚案发后,我跟踪观察了能源局家属院一年。”

她指着“消息树”的照片:“这棵树以前是社区的‘信息交换中心’。张坚出事后,树下没人了。不是大家搬走了,是不敢在公开场合说话。”

曹荣荣接话:“我是曹荣荣,参与医疗系统信任修复工作。在医院,医生之间原本会讨论疑难病例,互相请教。张坚案后,这种讨论减少了40%。一个医生告诉我:‘现在但凡有风险的诊疗,我都要反复查指南、留证据。不是怕治不好,是怕万一出事,说不清。’”

鲍玉佳展示图表:“这是家属院邻里纠纷调解成功率的变化。案发前87%,案发后一年41%。不是因为纠纷变多,是没人愿意出面调解了——‘谁知道调解不好会不会被记恨?’‘别多管闲事。’”

曹荣荣补充:“在医院,医患沟通时间平均增加了8分钟,但沟通效率下降了——医生花更多时间解释‘为什么这么做’,而不是‘做什么’。患者则花更多时间录音、拍照、要书面保证。”

两人对视一眼,鲍玉佳总结:

“这些变化,没有出现在任何官方报告里,但它们真实存在。它们是信任崩解后,社会机体自发的‘防御性萎缩’——就像受伤的动物会蜷缩起来,减少暴露面。”

“骗子可以伪造‘一切正常’的报告,可以伪造‘和谐社区’的照片,可以伪造‘高效沟通’的案例。但他们伪造不了这种集体性的、无声的收缩。伪造不了人们眼中那种‘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谨慎。”

“这是我们的记忆锚点。它告诉我们:信任的伤害不仅是公开的冲突,更是这种隐形的、日常的退缩。而修复信任,不仅要解决公开的问题,更要让人们在日常中重新感到安全——安全地说话,安全地帮助,安全地相信。”

视频标题:“沉默的墙”。

(六)程俊杰与梁露的证言:数据深渊中的“哭泣代码”

程俊杰和梁露坐在服务器机柜前,背景是闪烁的指示灯。

程俊杰先开口:“我是程俊杰,数据分析员。在追踪资金时,我发现了一个‘异常模式’——张坚的转账时间,有87%发生在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他调出时间分布图:“这是他正常工作时段之外。为什么?”

梁露接话:“我是梁露,证据管理。我调取了同期张坚的家庭监控(从他手机木马中间接获取)。发现这些转账时段,他妻子通常已经因药物作用入睡,他儿子要么在加班要么在外应酬。”

她展示一张模拟时间轴:“晚上九点,妻子服药入睡。九点十分,张坚开始操作第一笔转账。十点半,儿子发微信说‘今晚不回来’。十点四十,第二笔转账。凌晨十二点,第三笔。凌晨一点,所有操作完成,他在书房呆坐到三点。”

程俊杰放大一个数据点:“更可怕的是,我们通过心率变异性分析(基于手机陀螺仪数据推测)发现,在每次转账操作前,他的压力指数会飙升;操作完成后,会短暂下降,然后回升到更高水平。就像吸毒一样——短暂的缓解,更深的沉沦。”

梁露声音低沉:“危暐的笔记里把这个称为‘压力释放阀效应’,并标注‘可利用此模式延长目标的操作耐受时间’。在他们眼里,这是一个‘有趣的心理学现象’。在我们眼里,这是一个人被系统性地推向崩溃边缘的过程。”

程俊杰直视镜头:“骗子可以伪造转账记录的时间,可以伪造监控画面。但他们伪造不了这种生理数据与行为数据的精确同步,伪造不了一个人的压力曲线如何被精心操控,像对待实验动物一样。”

“这是我们的记忆锚点。它告诉我们:当技术被用于非人化地操控他人时,它产生的数据本身就是罪证。每一行‘哭泣的代码’,都在诉说着设计者的残忍。”

视频标题:“被计算的压力”。

(七)上午十点:锚点投放与第三波攻击

上午十点整,六个“记忆锚点”视频制作完成,开始在全网投放。

投放策略经过精心设计:

不通过官方账号发布(避免被归入“政府叙事”),而是通过可信的个人账号、本地自媒体、社区群组扩散。

每个视频不超过90秒,适合碎片化传播。

视频结尾都有同一个问题:“你的记忆锚点是什么?请分享你无法伪造的真实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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