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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1章 脑内的迷宫与档案中的幽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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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林的追逐与信号陷阱

魏超和张帅帅在山林间穿行,追踪设备上的信号强度条在跳动。信号源在移动,速度不快,但路径诡谲,似乎有意在复杂地形中绕行。

“距离八百米……方向东北,在上坡。”张帅帅喘着气,眼睛紧盯着屏幕,“信号特征很怪,不是常规的卫星中继,更像是……短距离无线电指向信标,而且频率在变化。”

魏超持枪在前,耳麦里传来陶成文的声音:“魏局,小心。对方可能故意引你们去特定地点。注意观察环境异常。”

山林茂密,晨雾未散。越往高处,雾气越浓,能见度降至不足二十米。脚下是湿滑的苔藓和落叶,偶尔有受惊的鸟雀扑棱飞起。

突然,追踪设备发出“嘀”的一声轻响——信号强度骤降,随后彻底消失。

“信号丢了!”张帅帅停下脚步,快速调整设备参数,“不是自然衰减,是主动关闭。我们被发现了。”

两人背靠背警戒。浓雾中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溪流声。

“往回撤。”魏超果断下令,“这是诱饵。对方可能就在附近观察我们。”

他们按原路小心返回,步伐放慢,感官全部打开。走了约两百米,张帅帅忽然蹲下身,用手拨开一片蕨类植物——

“有人不久前经过这里。”他低声说,“而且故意留下了痕迹。”

痕迹指向一条岔路,通往一处岩石嶙峋的陡坡。坡顶隐约可见一个天然石洞的轮廓。

“去不去?”张帅帅看向魏超。

魏超思考了三秒:“去。但留个心眼。”

他们顺着痕迹向上。石洞入口约一人高,内部昏暗。魏超打开战术手电,光束切开黑暗——洞不深,约十米,尽头堆着一些杂物:几个防水箱、折叠桌椅、还有一台已经关闭的便携发电机。

“是临时据点。”张帅帅检查发电机,“柴油还剩一半,最近使用过。箱子是空的,有搬运痕迹。”

魏超在洞壁发现了一些刻痕——不是几何图形,而是几行歪斜的字:

“他们来了。

镜子碎了。

第二阶段开始。

种子已播下。”

字迹潦草,像是匆忙中刻下。下方还有一个潦草的签名,勉强可辨:

“L.W.”

林薇。

“是她。”魏超立刻拍照传回指挥中心,“林薇在这里待过,而且刚离开不久。‘镜子碎了’——呼应了‘弦’说的话。‘第二阶段开始’‘种子已播下’……又是什么?”

陶成文的声音传来:“先撤出洞穴,全面检查周围。林薇可能还在附近。”

但就在他们准备退出时,张帅帅的追踪设备突然又捕捉到了信号——这次不是移动信号,而是一个固定位置的、持续的低频脉冲信号,来源就在洞穴深处。

“信号在地下!”张帅帅趴在地上,用设备贴近地面扫描。脉冲规律而微弱,频率……7.83Hz。

与“弦”脑中被记录的干预频率一致。

“发现了一块边缘不规则的石板,用力推开——。

竖井底部隐约有微光。

“我下去。”魏超说,“你在上面警戒,保持通讯。”

“魏局,小心陷阱。”

魏超点头,顺着铁梯缓缓下行。竖井深约十五米,底部连接着一条人工开凿的狭窄通道,高度仅一米五,需要弯腰前行。通道墙壁潮湿,有陈旧的水渍。

走了约二十米,通道尽头是一个约十平米的小室。室内空荡,只有正中央放着一个金属箱。箱体上贴着一张打印的纸条:

“给追到这里的人:

你们很执着。

箱子里是‘园丁’早期实验的部分原始数据备份,以及林薇的日记副本。

钥匙在你们手里——是‘弦’脑中的植入物谐振频率。

频率已发送至你们的设备。

选择打开,或离开。

警告:打开后,某些认知将不可逆转。”

箱体上确实有一个数字键盘锁。

几乎同时,张帅帅的追踪设备收到了一串加密数据,解密后显示:

“谐振频率密钥:8.33-9.12-7.83(Hz)”

正是“弦”脑电记录中,从“波动”到“激增”再到“失控”阶段的三个关键干预频率。

魏超对着通讯器汇报情况。

指挥中心,陶成文沉默片刻:“这是另一个测试。测试我们是否愿意用‘弦’的痛苦数据作为钥匙,去打开可能包含更多黑暗真相的箱子。如果我们打开,说明我们将‘获取真相’置于‘尊重受害者创伤’之上;如果不打开,则相反。”

鲍玉佳的声音插进来:“但林薇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留在这里?她如果是‘园丁’的合作者或受害者,为什么要留下线索?除非……她想借我们的手揭露什么,但又不敢直接站出来。”

“或者,这是‘园丁’设计好的另一层诱导。”孙鹏飞分析,“林薇可能已经被‘园丁’控制了,她的行为也是实验的一部分。‘镜子碎了’可能意味着实验进入了新阶段——从观察我们,到主动引导我们接触核心数据。”

程俊杰在医疗舱那边报告:“‘弦’的心率异常波动停止了,恢复了平稳。但脑电图显示,她的前额叶皮层活动在低频脉冲信号出现时,有同步激活的迹象。那个7.83Hz的信号……可能激活了她大脑里的某些神经网络。”

“她现在怎么样?”陶成文问。

“深度镇静中,生理指标稳定。但我担心,这种外部频率刺激可能会在无意识中强化她脑内的‘程序性记忆’,让她更难恢复自我意识。”

抉择再次摆在面前。

魏超看着那个金属箱:“陶队,下指令吧。开还是不开?”

陶成文闭上眼睛,几秒后睁开:“开。但开箱前,让张帅帅用屏蔽材料把箱子完全包裹,防止可能有无线信号发射。开箱过程全程录像,数据即时传回,但你们不要直接阅读内容。开箱后,箱子连同内容物整体封存带回,交给技术组在隔离环境中分析。”

“明白。”

魏超按照指令操作。张帅帅从背包取出便携式信号屏蔽布,将金属箱层层包裹,只露出键盘锁。魏超输入那三个频率数字。

“嘀——”

锁开了。

(二)林薇的日记:S-7的独白

金属箱内没有机关,只有两样东西:一个老式移动硬盘(接口是十年前的款式),和一本用橡皮筋捆着的硬壳笔记本。

硬盘和笔记本都被放入防磁袋,密封,由张帅帅贴身携带。两人快速撤离洞穴,返回观测站与陶成文和鲍玉佳会合。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观测站服务器上的档案下载已完成,三个加密文件正在由指挥中心的技术组破解。

陶成文决定兵分两路:他和鲍玉佳带着硬盘和笔记本先返回福州的安全屋进行初步分析;魏超和张帅帅继续留在观测站附近,搜索林薇可能留下的其他线索,并等待技术组破解结果。

安全屋内,窗帘紧闭。鲍玉佳戴上手套,小心地打开那本硬壳笔记本。

扉页上,娟秀的钢笔字:

“记录者:林薇(S-7)

时间:2005-2023

内容:关于无限性、镜子、以及成为实验体的十八年。”

陶成文连接硬盘,屏幕亮起,文件夹目录弹出:

“Projefity_原始数据(2004-2006)”

“V与G的通信记录(2019-2022)”

“T系列实验日志(节选)(2020-2023)”

“镜像协议草案(2023.06)”

“先看林薇的日记。”鲍玉佳说,“她是S-7,危暐大学实验的超敏志愿者。她的视角可能提供危暐如何变成‘V’,以及‘园丁’(G?)是谁的关键线索。”

她翻开了日记的第一页。

2005年3月12日

今天第一次见到危暐。心理学系的“无限性符号感知实验”招募志愿者,我报了名。原因很简单:实验补助足够我一个月生活费。

危暐是主试。他穿着白大褂,戴眼镜,表情严肃,但手指很修长。实验过程枯燥:每天看一小时各种包含∞符号的抽象图像,同时听白噪音。每周做一次创造力测试和访谈。

他问我:“看到这些符号时,你在想什么?”

我说:“感觉像在看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蛇,既完整又封闭。”

他眼睛亮了一下,在记录本上写了很久。

2005年6月8日

实验进入第三个月。我的测试分数一直在升。危暐开始单独约我做“深度访谈”。问的问题很奇怪:“你觉得时间和空间是真实的吗?”“如果记忆可以被编辑,你会删掉哪部分?”“你相信人有自由意志吗?”

我回答得乱七八糟。但他听得很认真。

今天访谈结束时,他说:“林薇,你的大脑对‘无限性’概念的处理方式很特别。这可能是天赋,也可能是诅咒。”

我问:“什么意思?”

他说:“有些人看到无限,会感到恐惧和渺小;有些人会感到自由和可能。而你……你似乎在试图‘理解’无限,把它当成一个可以拆解的机器。这很危险。”

我不懂。但觉得他说话的样子,像在描述他自己。

2005年12月20日

实验正式结束。我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全系第一。危暐说我的“发散思维”分数是常模的三倍。

他请我吃饭,说是“感谢参与”。餐厅很高档,我有点紧张。

他问我毕业后想做什么。我说想当临床心理医生,帮助那些痛苦的人。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痛苦是神经系统的一种错误反馈。真正高级的帮助,不是缓解痛苦,而是重新编程神经系统,让它不再产生痛苦。”

我说:“那人不就变成机器了吗?”

他笑了笑:“人本来就是机器,只是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灵魂’。”

那顿饭吃得我后背发凉。但奇怪的是,我无法讨厌他。他像一面冰冷的镜子,照出我内心某些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角落。

2006年9月15日

我保研了,导师是危暐的导师。危暐已经毕业,据说去了某个研究所。但他偶尔会回学校,每次回来都会找我聊天,带一些奇怪的书给我看:《认知几何学》《社会行为的数学建模》《意识的可计算性》。

今天他说:“林薇,你觉得一个社会系统,最脆弱的点在哪里?”

我想了想说:“信任吧。如果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社会就散了。”

他点头:“对。信任是最高效的润滑剂,也是最脆弱的单点故障。有趣的是,绝大多数系统都在努力‘建立’信任,却很少研究如何‘摧毁’或‘操控’信任。就像大家都在研究怎么把房子盖得更结实,却没人研究怎么用最小的力气让它倒塌。”

我问:“研究这个有什么用?”

他看着我:“用处太大了。小到让一个人爱上你,大到让一个国家改变方向,中间可以让一个公务员心甘情愿地违规操作。一切的关键,都在于对‘信任算法’的破解。”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炽热而冰冷的东西。

那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符号中央,符号在旋转,我在被吸进去。

2008年4月3日

噩梦里那个符号又来了。我去看心理医生,诊断为“轻度焦虑障碍”,开了药。但吃药后,我的创造力测试分数下降了。

危暐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的情况,联系了我。他说:“你的大脑在反抗。它被‘无限性’概念过度激活了,需要‘锚点’。”

他教了我一个方法:每次感到被无限感吞噬时,就在纸上画一个∞,然后在旁边点三个点。∞代表无限,三个点代表“此时此刻的我”。用有限的点,锚定无限的符号。

我试了,有用。

但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个“治疗方法”本身,就是在强化那个符号与我神经网络的连接。他在用治疗的名义,加深对我的干预。

可当时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他是在帮我。

2010年-2018年

日记在这几年变得零散。林薇硕士毕业后,进入一家心理咨询机构工作,结了婚,又离了婚。她写道:

“我无法建立长期的亲密关系。每当对方开始依赖我、信任我,我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看到张坚的脸——那个被危暐毁掉的人。虽然我从未见过张坚,但危暐在邮件里给我讲过那个‘实验’。他说那是他第一个完整的‘作品’。”

“我知道他在犯罪。但我无法举报他。一方面是没有确凿证据,另一方面……我害怕他。更害怕的是,我发现自己某种程度上理解他。当来访者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讲述他们的创伤时,我大脑的某个角落会冷静地分析:这个人的心理防御机制是什么类型,弱点在哪里,如何用最小的话语撬动最大的情绪变化。然后我会感到恶心——对自己。”

“危暐说,这是S-7实验的‘副作用’:对心理结构的洞察力提升,同时共情能力被解构。他说这是‘进化’。”

“我不知道这是进化还是变异。我只知道,我越来越不像人了。”

2019年5月20日

危暐突然出现。他说他在做“更大的项目”,需要我的帮助。他说:“林薇,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因为你理解我,却不盲从我。”

我拒绝了。我说我不想再和那些事情有关联。

他留下了他的加密联系方式,说:“如果需要,随时找我。或者,如果你遇到一个自称‘园丁’的人,立刻联系我。”

“园丁是谁?”我问。

他沉默了很久,说:“一个比我更极端、更危险的学生。我曾经教过他,但现在……我们走了不同的路。”

2020年11月7日

“园丁”找到了我。

不是面对面,是一封邮件。附件里是一份详细的我的个人档案,包括我所有的医疗记录、工作记录、甚至离婚协议的细节。邮件正文只有一句话:

“S-7,你的大脑是我见过的最优美的实验田。愿意让它开花吗?”

我吓得删了邮件,但噩梦从此开始。梦里我不再站在∞符号中央,而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温室里,外面有个人在修剪植物。那些植物长着人脸。

我联系了危暐。他说:“‘园丁’在寻找‘优质基底’进行他的T系列实验。你被他盯上了。离开城市,躲起来。”

我问:“T系列实验是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说:“是直接干预神经可塑性,重塑人格和记忆的实验。他想制造‘更好用的人类零件’。”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教过他不是吗?”

危暐很久才回复:“因为我好奇。我想知道,他的路能走多远。而且……我需要他的数据,来完善我的模型。”

那一刻我明白了:危暐和“园丁”既是竞争者,又是合作者。他们在进行一场黑暗的竞赛,而我们这些人,是他们的实验田。

2022年3月15日

我躲到了福州老家。但“园丁”的人还是找到了我。不是来抓我,而是给了我一封信。信里说:“危暐需要你的帮助。他在KK园区的实验遇到了瓶颈,需要S-7的脑电数据作为参照。作为交换,我可以暂时不让你成为T系列实验体。”

信里附了一张照片:一个年轻女子被关在炉子一样的空间里,身上连着电极。她的眼睛是空的。

“她叫‘弦’,是T-11。如果你不想成为T-12,就按我说的做。”

我妥协了。我开始定期给危暐发送我的脑电数据和自我观察记录。作为回报,“园丁”的人没有再骚扰我。

但我成了共犯。

2023年1月-6月

日记的最后几个月,字迹越来越潦草,情绪明显不稳定。

“危暐从KK园区传回数据,说他的‘信任剥削流水线’效率提升了300%。他很快乐,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但他不知道,‘园丁’在同时进行更可怕的事——他不仅剥削信任,还在试图制造没有信任需求的‘新人类’。”

“我偷看了‘园丁’给我的部分T系列实验日志。他们对‘弦’做的事……那已经不是心理学,那是神经层面的酷刑。他们用特定频率的电磁刺激、感官剥夺、痛苦奖励交替,一点点抹掉她的人格,然后试图植入新的‘程序’。”

“‘弦’画出的∞·符号,其实是‘园丁’设计的基础认知指令:无限循环中嵌入有限中断。这是所有高级指令的基底。三个点代表三个关键节点:服从、执行、静默。”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留下证据。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至少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把备份数据藏在了老地方。钥匙是‘弦’的痛苦频率——这是讽刺,也是赎罪。只有真正关心她痛苦的人,才会得到这些数据。”

“镜子碎了。‘园丁’的实验进入了新阶段:他不只要制造‘零件’,还要测试‘零件’如何影响‘系统’。那些调查他的人,成了他新的实验对象。”

“种子已播下。我不知道会开出什么花。”

日记到此结束。最后一行字写得极其用力,几乎划破纸页:

“救救‘弦’。救救我们。”

安全屋内一片死寂。

鲍玉佳缓缓合上日记,手指冰凉。陶成文沉默地看着屏幕,硬盘上的文件夹像一个个黑色的洞。

“所以林薇是双面间谍,或者说是双重受害者。”鲍玉佳声音沙哑,“她被危暐早期实验改变了大脑,又被‘园丁’胁迫提供数据。她留下这些,是希望我们既能揭露罪行,又能救出‘弦’。”

陶成文点开了硬盘上的第一个文件夹:“先看原始数据。看看危暐的‘无限性实验’到底对林薇做了什么。”

(三)Projefity:危险的馈赠

文件夹里是大量的扫描文件和数据表。有实验设计文档、志愿者知情同意书(内容模糊,未提及真实风险)、每周的测试分数、脑电图原始数据、访谈录音转文字。

鲍玉佳快速浏览。实验设计本身看似无害,但危暐在分析笔记中透露了真实目的:

“传统心理学研究‘无限’概念对创造力的影响,多停留在表层。本实验试图验证一个假设:通过长期、定向的符号刺激,可以特异性强化大脑颞-顶叶连接回路中与‘抽象关系处理’相关的神经网络,从而提升对复杂系统的洞察力和建模能力。但同时,这可能削弱与‘具体情境共情’相关的脑区活动,导致情感处理‘过度抽象化’。”

“S-7(林薇)是最成功的案例。实验结束后18个月跟踪显示,她的学术表现和问题解决能力持续提升,但人际关系质量下降,自我报告‘情感疏离感’增强。脑电图显示,她的默认模式网络(DMN)在静息状态下活动模式异常,与正常人的‘自我参照思考’模式不同,更接近‘系统分析思考’模式。”

“结论:认知能力的定向强化可能以情感能力为代价。这提示了‘特异化人脑改造’的可能性:可以根据需要,强化某些功能,弱化另一些功能。例如,强化逻辑和计算能力,弱化情感和道德约束,制造‘高效决策者’;或者反之。”

“伦理边界问题:如果这种改造能让人更‘成功’(如S-7的学术成就),那么‘正常’的定义是什么?我们是在制造‘病人’,还是在制造‘升级版人类’?”

陶成文看着这些文字,感到一阵反胃:“危暐在二十岁出头时,就已经在思考如何定向改造人的大脑了。他把林薇变成了他的第一个‘作品’。”

鲍玉佳继续翻看。后面有危暐的一些私人笔记,写在实验记录的边缘:

“S-7问我:‘如果这种实验可以让人变聪明,为什么不推广?’

我回答:‘因为聪明不等于幸福。而且,如果每个人都被改造成像我一样看世界,社会可能会崩溃。’

她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看到的世界,是一台巨大的、由bug组成的机器。而大多数人看到的,是一个有温度的家。拆穿幻觉是残忍的。’”

“今天导师批评我的实验‘缺乏人文关怀’。他说心理学是研究人的,不是研究机器的。

我反驳:‘如果不先理解机器如何运行,怎么谈得上关怀?’

他不说话了。但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怪物。

也许我真的是怪物。但我只是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真相。”

“S-7开始做噩梦了。这是我的错。我给了她看到真相的能力,却没给她承受真相的心灵。

我教她用三个点锚定无限。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补救。

但这也是另一种植入:我在她的认知里,埋下了我的符号。”

笔记到这里中断了几年。再次出现时,已经是2018年:

“听说S-7离婚了。意料之中。她的认知模式已经不适合普通人的亲密关系。

某种意义上,我毁了她的人生。

但换个角度,我解放了她:她不再被情感幻觉束缚,能更清晰地看世界。

那么,究竟什么是‘毁’,什么是‘解放’?

道德判断取决于立场。而我不选择立场,我只观察数据。”

鲍玉佳关闭文档,深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危暐并非毫无知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后果。但他用‘科学客观性’为自己开脱,将伦理问题转化为‘立场问题’。这是典型的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思维特征:将人视为数据源,将情感视为干扰项。”

陶成文打开第二个文件夹:“现在看看他和‘园丁’的通信。”

(四)V与G:师徒与镜像

通信记录是从2019年开始的,持续到2022年危暐逃亡前。双方使用加密邮件,代号V(危暐)和G(园丁)。

早期的通信像是师生问答:

G(2019.03.12): “V老师,您关于‘信任漏洞利用’的框架我已经理解。但在实际操作中,如何准确评估目标的‘信任冗余度’?有没有量化的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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