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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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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面前有个宽厚的肩膀,于是她不做他想,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大只。”她娇声抱怨,错过了巫九一瞬间的僵硬。

这个姿势对巫九来说很不舒服。

他要竭力把自己缩小,再缩小,才能让桑夏顺利够到自己的后颈。

这让他现在的姿势显得十分滑稽,就像是一只庞大健硕的花豹,正抱着自己的尾巴,十分努力地将自己塞到面前一只兔子张开的小小的怀抱中去。

但他没有丝毫怨言,此刻沉默的将这一切都忍受下来。

倒是桑夏休息够了,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是个很善良的孩子,虽然大家都宠着她,不免有几分骄纵,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发脾气,尤其是在面前人十分尊敬她、顺从她的情况下。

所以她立刻忘记了先前巫九的不敬,为了让巫九不那么难受,决定主动迈开尊贵的双足,挪到巫九的身后去。

她需要围着巫九绕半圈。

可是手里拿着项圈更加不方便绕到他身后去,于是她极为自然地拍拍巫九的肩膀,示意他自己拿好项圈。

巫九好像没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动弹。

之前瞧着挺聪明的,怎么现在看不懂了呢?

桑夏只好屈尊降贵,拉过他的手——天,他身上好热,手也好大一只——放到项圈上。

巫九顺从地任由她动作,却在她松开手的那一刻跟着松了手。

“哐啷。”

项圈掉到地上。

桑夏有点生气,可是目光触及巫九脖子上被项圈化开的两道血痕,又有了那么点小心虚。

一定很疼吧。

小公主推己及人,她平时磕碰出一点淤青都会疼得流眼泪,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两条口子,肉眼可见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满是歉意,想要摸一摸,又怕摸上去会更疼,“你疼不疼?”

巫九听不懂,但是瞧出了桑夏对他的担忧,于是摇了摇头。

他如此体贴懂事,让桑夏更心虚了,原本心里还有那么点儿埋怨,“怎么不好好抓住呢”这样的想法,现在触及他金色的眼睛,这点儿不耐也烟消云散了。

她摸出怀里的帕子,带着浅香的绸缎帕子轻飘飘落在巫九的肩膀上,淡淡的香味直往巫九鼻子里钻。

他不想闻的,可是鼻子却不自觉嗅了一下。

桑夏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以她贫瘠的对流血的了解来看,只要把伤口捂住,再过一会儿就不会流血了,因此用贴身的帕子将伤口盖住之后,她放下心来,这一回主动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项圈。

“你要这样拿着,然后放在脖子上。”她引导巫九将项圈套在脖子上,一边很慢很慢的解释。

虽然巫九听不懂,但是她觉得巫九会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这次巫九乖乖捧着项圈,主动套在自己脖子上,桑夏松开手后他也没有将项圈扔掉,反而主动转过去,将后背展现在她面前。

她轻轻松松将项圈彻底扣好。

这是她的看门犬了。

桑夏看着那个项圈。黑金色的金属压住了巫九的银白色长发,她知道头发被压着有多么难受,于是伸手,替他慢慢把头发抽出来。

浓密的银白色长发被放下,遮盖住他脖子上的项圈。

巫九面对她,低下头。

于是桑夏自然的擡手揉揉他的头顶,像在摸一只巨大的、有着柔软毛发的狗狗。

“好孩子。”她一本正经地夸赞。

手心感受到了他的回蹭。

她开心极了,转头走了几步,却发现巫九没有跟上来,于是伸手比划,招呼:“跟上来,跟上来。”

巫九歪歪头,看起来没明白什么意思。

桑夏又试着叫了几次,可巫九依然没有动。

她没办法了,求助的目光投向佩兰和菘蓝。

菘蓝手里还捧着托盘,高公公送来的三样东西中,还剩最后一样没有派上用场。

几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都汇集到托盘上。

“公主,不然就……用上吧。”菘蓝说。

“送都送了,拿都拿了,来都来了。”佩兰说。

桑夏被说服了。

锁链被递进来,送到她手上。

她撩开巫九的头发,一寸寸摸过去,艰难地摸索到项圈上打造的专门用来扣锁链的地方——

这并非是她刻意如此,实在是这项圈做的恰到好处,大小过于合适,戴在巫九脖子上之后便不会轻易转动,而巫九的头又那么大——桑夏悄悄腹诽,他坐着,她站着,就算巫九很顺从地仰起脖子,依然很难看清整个项圈。

她亲手将链条系上去,黑金色的项圈搭配黑金色的链条,画面瞧着十分和谐。

“父皇的品味确实好。”她轻声嘟哝。

轻轻扯了扯链子,见巫九没有表现出难受的表情,她才彻底放心下来。

“好了,乖孩子,跟本公主出去吧。”

小公主手里攥着链子的顶端,那里有一个刚巧适合她套在手上的套圈,往外走了几步,手里的链条绷直。

于是她轻轻扯了扯。

巫九慢慢站起来。

她钻出笼子,巫九停留在铁笼门口。

“出来呀。”桑夏扯扯链子。

她用的力气不大,即便项圈就卡在脖子上,扯链子的动作带来的也只是轻微的拉扯感,没有丝毫窒息与疼痛。

只是提醒,不是训诫。

于是巫九迈出了笼子。

*

昭明公主牵着她的恶犬开始得意洋洋炫耀:“瞧。”

菘蓝和佩兰配合地鼓起掌。

桑夏不满足,手里攥着铁链,又跑到其他小宫女面前晃来晃去。

又高又大的一只巫九跟在她身后,小宫女们不敢围上来,隔了一段距离开始鼓掌:

“不愧是公主殿下!”

“公主太厉害了!”

“公主殿下胆识过人!”

“哼哼!”桑夏仰着小脑袋,“你们的胆子都太小了,关键时刻还得看本公主的。”

几个小宫女呱唧呱唧鼓掌:“是,奴婢比不得公主。”

“以后都要练练胆子才好呢。”

“是,奴婢该向公主学习。”

炫耀够了,桑夏才想起来该如何安置巫九。

方才后院乌泱泱围着的人早就散了,那个大黑铁笼子也被早早搬离,桑夏回头看看巫九,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一直乖顺地跟在她身边。

太乖,太听话了。

就这样把他拴在门口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呢?

桑夏犹豫起来。

虽然与西域的战争中,大齐才是战胜方,但是在这场战争中,依然有许多将士为了大齐的胜利而牺牲。身为大齐公主,桑夏天然的对西域人没有什么好感。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她才没有把巫九当成一个人看待,在心中对他始终存着一丝抵触。

可是她同样也知道,被作为奴隶献上来的巫九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

战争不是一个普通的民众可以干涉置喙的,就好像她同样明白大齐朝中就有一派人十分反对与西域开战,西域定然也有一部分人会反对战争。

那么,巫九会是那个反对战争的人吗?

语言不通,她没办法询问巫九的想法。

可是从巫九的态度来看,起码他应当对大齐没有太大的敌意。

桑夏不知道圣子对西域意味着什么,她原本以为顶着个圣子的称号,他应当是一个傲慢的、不甘的奴隶——

她以己度人,身为大齐的公主,她的尊荣就是大齐的尊荣。她面对宫人时很少摆架子,但面对异族时绝对会撑起威严来。

可如今看来,巫九不光没有什么抵触,反倒相当乖顺,听话。

倘若他也只是个无辜的人,只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呢?

桑夏仰头看着他。

“你,”她很慢很慢的说,“你平时,怎么睡觉的?”

刚说完,她就察觉到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还能怎么睡,肯定是躺在床上睡呗。

可是她现在要给巫九找一张床吗?

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一点?

万一他以后得寸进尺怎么办?无数纷杂念头在她脑海中转圈圈。

巫九似有所感,他看了看天色,忽然往后退了一步。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手中铁链传来一股拉扯感。

她松开手,想瞧瞧巫九打算做什么。

不料链子刚掉落在地上,巫九脸上便显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来,他迫切慌乱地双手捧起黑金色锁链往桑夏身前递,见她没有拿起的动作,犹豫片刻,干脆牵起她的手,将链子望她手心里塞。

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桑夏没想明白,她重新将链条握在手里,看到巫九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像是恶犬重新寻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一样,安定,沉稳。

然后他慢吞吞引领着桑夏,在她的宫殿里转了一圈,最后主动缩到了宫殿门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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