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七(1/2)
二百一十七
虞滢在梦中梦见了家人。
还梦见了最不该出现的人——伏危。
前者合理。
后者匪夷所思。
梦里她病了, 伏危则在床侧低声抚慰,给她擦汗,喂食。
随即是与他成亲, 几乎到肌肤之亲的画面。
温润且意气风发的模样,与她所见的伏危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梦中成亲时的画面,伏危分明是站着的。所以,她觉得这就是个匪夷所思的梦。
梦醒来, 浑身酸痛,似大病了一场。
睁开双眼望着昏暗的帐顶, 缓神许久。经验足的她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不是似大病一场, 而是真的病了一行。
摸了摸额头, 还有些许的烫。
应该是发烧了。
今日入睡前,就应该有所察觉了,但太多复杂的问题都堆在了一起,让她思绪混乱,才让这病有机可乘。
缓了许久, 才撑着床坐了起来, 拖着酸痛的身体下了榻。走到桌前时, 才发现桌上置放了一个风炉,风炉膛内尚有热气散出,里头的木炭应是才熄不久。
拿起铁壶倒了一盏茶水,茶水还是烫的,吹了会才可入喉。
一盏热水入腹, 身体也舒适了很多。
才放下杯盏,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虞滢愣了一瞬, 转头望去,是端着托盘的一个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见她醒了,顿时喜道:“姑娘可算是醒了!”
虞滢:“大娘是哪位?”
中年妇人道:“我是这客栈掌柜的娘子,姑娘家的郎君没有女眷,就托我来照顾姑娘。”
说着,便进了屋子,把托盘放到桌面上,说:“大夫说姑娘大概这个时辰会醒来,还真准,所以我这个时辰给娘熬了粥,汤药也熬着了,很快就好了。”
虞滢道了声“多谢”。
掌柜娘子忙道:“姑娘莫谢,姑娘家的郎君已然给了赏银,我受不住这谢。”
说着,盛了一碗粥递给她。
虞滢腹中确实饥饿,便双手接过坐了下来。
掌柜娘子瞧了眼风炉,说:“这炉子是铁质的,看着精细,普通人家可都用不起,昨儿个好像还是从郎君屋子里拿出来的。”
虞滢瞧了风炉,还真在伏危的屋子里见过。
还没琢磨过来这风炉为何放在她屋子里的时候,又听掌柜娘子说:“今日那位郎君在姑娘的榻边坐了好半天,姑娘病中还紧紧攥着郎君的手不放呢。”
那郎君虽然不便于行,可就那张脸都已经比过了世上大半双腿健全的人。更别说看那来头也不小,非富即贵,如此跟了他,就算不能做寻常夫妻,就瞧着那张脸,和享受荣华富贵过日子,比跟着贫苦正常人家都强了不知多少。
才喝一口粥的虞滢听到掌柜娘子的这一段话,险些被呛。
伏危在这屋子坐了半天?
她还紧攥着伏危的手不放?
病中的她到底是哪里的胆子?
掌柜娘子道:“姑娘慢些喝,我再去瞧一下汤药熬好了没有。”
掌柜娘子倒是笑吟吟的离开了,却是留下让人心乱的话。
掌柜娘子从屋中出来后,就见屋外站着叫竹七的随从。
忙道:“那姑娘醒了,虽瞧着脸色虚弱些,好歹是恢复了些精神气。”
竹七点了头,又问:“可退热了?”
掌柜娘子愣怔了一下,才抚掌道:“这倒是忘了,一会我送药过去的时候,再问问。”
竹七点了头,转身便敲门入了主子的屋子,告知陈姑娘已经醒了。
*
原本从苍梧出发,到玉县,马车便是两日的时间。
但发生刺杀就耽搁了一日,有伤员,便也就在客栈休整了三日。
也不知玉县的知县和苍梧沈太守从哪知道的刺杀之事,没两日,两边都派了人过来。
一时勘察情况,二是生怕伏危在岭南境内发生危险,故派人来护送。
本不过百人行伍,愣是翻了几番。
这三日,虞滢都在屋中休息,其间写了给伏危调理身子的药方子,交予竹七后,又躲回了房里。
因成亲且亲密的梦,还有伏危似洞察了她身份的事,亦或者是听掌柜娘子的话。
她短时间内不大能以平常心再面对伏危。
但三日一过,最终还是得面对。
拿着行囊,到了客栈外,愣了一下。
先前只有一驾马车,现在却有两驾。
不过片刻,竹七便推着伏危从客栈中出来,她望了过去,与其对上了目光。
一瞬间,梦境的场境顿时浮现在脑海之中,清晰明了,似乎不像是梦。
虞滢低下了头,避开了目光。
竹七把主子送上了马车后,问:“姑娘的病如何了?”
虞滢:“已经痊愈了。”
竹七:“主子说姑娘是因给侍卫们治伤才会生病,所以吩咐多备了一驾马车,让姑娘能好好休息。马车上还备了些吃食,姑娘饿了便可直接食用。”
还琢磨着在狭小的车厢中怎么应对一整日的虞滢,暗自松了一口气,道了声谢后,才提裙上了马车。
行至后头的马车,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马车中有软垫和薄衾,还有一个水囊,一个食盒。
自己一个人一驾马车,舒服了许多,最重要的是不用跪坐太久。
早间出发,夜幕降临前到了玉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