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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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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那么大声,”蒋氏心虚的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将她扶进去,我们去里头说。”

“现在给我说清楚!”沈祁声音愈发大声,好像要昭告天下似的,“你一个婆婆,为什么要谋害自己的儿媳妇。”

“你轻点声!”一直躲在屋子内堂的沈远走出来,呵斥道:“要不是你不同意将秧苗这件事揽到自己头上,你娘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冷漠的睇一眼晕死在沈祁怀里的白妧,似乎那鲜目的红攸关的只是一条如蝼蚁般轻薄的性命,可有可无。

“水稻呈上去的官文里,我已经将这件事揽到你头上,只要你愿意配合,你娘会给妧娘解毒,咱们沈家能有无上荣耀,加官进爵,这有什么不好!”

沈远愈发看不起这个儿子:“偏你脑子一根筋,放着天大的好处不要,但凡你听我一句,我们用得着担着这样的人命官司吗!”

沈祁手握成拳,“就因为这个,你们就要害妧娘?”

沈远:“我们是为了你好,为了这沈家好!”

“沈大人!”

“你们迫人性命,妄图冒领功劳,该当何罪?”

一道锋利的质问声音响起,穿着深色官袍的衙差从院门上暗处昏浓的影子里走出来,硕大的体块,在地上投出山脊一半的冷沉威严气势,沉沉压过来。

来人是有名的铁面捕快阎罗,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沈远脑子轰的一下炸了,那衙差腰间的配剑仿佛已经脱离了刀鞘架在他脖颈上,滋出一片寒凉。

怎么回事?

他恐惧的往后退,一并吓傻了得,还有蒋氏并两房妯娌。

那铁面衙差冷笑一声:“你们涉嫌谋害人命,欺君罔上,带走!”

“回府衙慢慢审。”

他话音落下,一挥手,身后两个衙差拿了刑具上前,沈远一干人等已经抖如筛糠,三房两个婶子彻底慌了!

这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她们才敢参与,那衙门里的大牢是好待的吗!

进去不得脱一层皮啊,回来丈夫还能要他们吗,最重要的是,她们获罪,也会祸及子女。

“大人,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毒是嫂子买的,我们也是被迫的。”

“是啊是啊,是大嫂说,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不揭发他们,她就将妧娘的花圃分给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蒋氏要气的吐血了,“你们一个个的,要利益的时候都撺掇我,说这件事可行,现在倒是都将自己摘的干净。”

“别吵了!”沈祁冷声:“解药!”

“你也不想妧娘有事吧?她若是有事,你认为你还能活着出来?”

蒋氏慌乱的脑子这会子已经没了主意,现在白妧没事她们才能保住一命,也没法耽搁,慌忙去找了解药给沈祁。

沈祁将解药喂给白妧,白妧含在唇瓣往他怀里转,沈祁余光看见,她顺势将解药吐在手心,他脑子哄的一下闪过什么,想到突然冒出来的捕快,挡在他两身前截住后面人视线的秋红,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余光扫一眼在锁拿着哭丧的沈远夫妇和另外两人,将她手心的解药抠出来,塞在自己袖带里,然后将人抱起来。

“大人,我先带内子回去找大夫来看,这事怕是族人许多都是知情的,未免有人跑路,还请你将人都缉拿去牢里审问,妻子病情,待大夫诊了我去府衙告知。”

衙差自然没有异议,沈祁看一眼父母,抱了白妧一路往他们的院子去,未免两个孩子吓到,让乳母将孩子抱下去,这才将白妧放回床上。

白妧悠悠睁开眼,沈祁的眼睛已经红成了兔子,攥着她的手腕贴在面上,嗓音发颤:“幸好……幸好你没事。”

他还沉浸在对他父母丧心病狂的震惊中,他不懂,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满眼皆是对妻子的心疼。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要害你的,为何不同我说,应当将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她是多他有多失望,才能不声不响的独自安排这些,又若无其事赴约。

白妧道:“我不是不信任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是早晨做梦,梦见了这件事,连孩子也一道做了噩梦,我起了疑惑,这事他们决定的悄无声息,大概也没想到我会防备,蛛丝马迹挺多的。”

“太冒险了。”沈祁后怕的道:“你应该交给我来处理。”

白妧看着他眼底的难过,心中亦跟着酸涩,道:“我知道你这个人重情谊。”

“那是你的生身父母啊。”

“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亲手去对付自己的父母,再说,我心中一直盼着,希望自己是错的,那只是一杯平常的茶盏,他们没有开口之前,我都还是存着希望的,希望能同你的父母好好相处。”

“我让秋红报官的借口用的是府上有贼人,就是怕自己错怪了他们。”

沈祁心中愈发愧疚,原来回来之后,她让他陪孩子玩捉迷藏,是借机查看家中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就怕冤枉了他父母。

白妧又道:“你不怪我就好,这次他们必然获罪,但我没事,他们也不会是死罪,苦头终究要吃一些,只是,如今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再出来,我是万万不敢再与他们同住的。”

“你的顾虑是对的,就算顶着不孝的名声,我也不会让你再至于危险中,这些事交给我,你做的够多了,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方大夫很快到了府上,沈祁花了一些功夫说服她,做实成白妧服下了那毒药,这件事不外漏,沈远和蒋氏才会是完全的过错方,否则,白妧亦容易被人指摘出瑕疵,容易被人说心狠,不知道劝公婆悬崖勒马,只知道设局,会被定义成狠心之人。

安顿好了这件事,沈祁让白妧好好休息,自己让家丁锁好了门,吩咐任何求情的族亲都不见,才起身去县衙,通禀这件事的同时,又了解了案子的进展。

果然,沈家的几房族亲都牵涉了进来。

沈祁心中胆寒,这些人不乏同他亲近的堂兄叔伯,也不乏受过白妧恩惠的叔婶,一个个的,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蹿通好,做着沈家跃入侯爵功勋,把持整个闽州的粮仓美梦。

他再回来已经是深夜,白妧还披着衣服靠在灯下等她。

白妧的温柔驱散了他对至亲的失望,搂着妻子迷迷糊糊睡过去,亦做起了噩梦。

在这个梦里,白妧并没有能提前防备这件事,喝了茶中了毒,他被迫答应父亲的要求,可他的妥协并没有让父亲满意,他反而愈发歹毒大胆,将白妧毒哑,毁容,毁灭所有证据,清除所有她的痕迹,只是为了永远保住沈家的富贵。

甚至连自己的亲孙女也不放过。

梦中,他看见,大女儿一步步朝沈远走过去,心甘情愿喝下了哑药,白妧被毁了的面容……他一头冷汗的醒过来,心脏怦怦跳动。

清晨,白妧迷迷糊糊在枕边一摸,是空的,她睁开眼睛,一眼看见坐在圆凳上的沈祁,他仰头看着窗外,面色苍白,浑身晕着一层沉寂暗淡,说不出的清冷感觉。

白妧以为他是在为亲生父母的事情难过,悄悄起身下床,从后背抱住他。

“你别难过,”她犹豫了一下,虽然有点不想叫,但还是用了敬称,左右只是一个称胃:“父亲和母亲只是遭点罪,不会丢了性命,以后我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我不会让你太为难的。”

“我不是为了他们难过,我也做了同样的噩梦,”沈祁手放在她手背上道:“我忽然有了个想法,或许,那不是噩梦,是上辈子真实经历过的事。”

“你还记得镇国公府顾国公那件事吗?你说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忽然想应下邀约去上京,好像命运的指引似的,你第一眼看见顾世子的那个妾室,就觉得她是个恶的,脑子里自然冒出来,那孩子喝的是盐水,结果居然是真的。”

“这次也是这样。”

白妧也有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有过这种经历,道:“或许吧,那下次我再梦见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相信它。”

沈祁不敢想,若那梦真是他们的前世,他的妧娘,女儿,过的岂不是地狱般的日子。

这样狠毒的父母,他不想奉养了。

“妧娘,我在想,也许我一直是错的,有权势才能保住你们母女三人,”他回过身子,认真道:“现在收拾东西上京,我们一起去镇国公府求顾大人,我不能被父亲连累丢了官位。”

白妧觉得也是,一身白衣,那些当官的谁都能踩上一脚,“那我帮你收拾衣裳。”

“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一家子都走,”沈祁现在不敢对人心再抱有期望,他这哪里是同宗族的族人,分明是吃人的豺狼,“你不懂,万一这些人被惹急了,做出什么偏激的事,伤害到你和两个孩子怎么办?”

“上京离的又不远,走水路不过三日的功夫,我去借势,一定要让他们得到报应,你们在镇国公府躲一阵子,等我将这边的人全部料理干净你们母女三人再回来。”

“或者以后再上京生活也行,总之现在不能再待,你们母女三人不能有一点事。”

白妧觉得也是:“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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