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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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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骨梧桐。”荆白雀脱口而出

拓跋嗣目光落在桌上的杯子上,一动不动,荆白雀知道他又要使唤自己,但为了探听消息,耐下性子亲自给他煮茶。

看张牙舞爪的老虎如此顺从,拓跋嗣十分受用,于是道:“纥骨梧桐前往秦国出任务,失败后被逼入雀儿山,除了无意间捡到汪神素的匕首,还发现了一幅画,就是你手头那一副。当年他侍奉先王,曾在师父身边见过画中女子,猜测她可能就葬在山中,曾试图寻找。”

荆白雀连连点头,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语气太稳,固然作为帝王,从不喜形于色,但从老月令自己把人带去帝师阁后,一路南下耽搁数月,拓跋嗣却没有派任何人试图和经生联络。

如果说当初普汝对她的轻视来自于她曾经替拓跋嗣卖命过一段时间,他们应该在路上对自己更无所忌惮才是,剑谷、蜀南甚至南五岭,哪一个不比进入帝师阁才联络经生方便,偏偏要等人入了三山四湖才懊丧联络不上人?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如果执行和决策的人不是傻子,从没想过设法半路追回经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不合理即是合理——

也许,眼前这个男人,也希望经生去到帝师阁。

荆白雀呵笑一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藏藏掖掖的做什么,你的目标如果只在于老月,又怎么会让经生安心去帝师阁?”

此话一出,拓跋嗣那双眸子更加深沉,他不动声色擡起下巴,似乎在琢磨这个女人去了一趟中原,手里究竟掌握了多少秘密。

半晌后,他才开口,声线隐隐有几分颤抖:

“是,雀儿山里不仅和师父息息相关,与那幅画同放的,还有帝师阁的东西。梧桐无法确认,到底是谁将她葬在那里,也无法确认,我们想要的东西,是否被这两方经手取走,只能出此下策。选择师父,是无奈之举,因为只有他我才能轻易接近。”他顿了顿,又笑了起来,温柔地唤她:“师妹,其实说起来,我还要感激师父,如果不是他让你把经生带去江陵,又怎么能帮我接近天下第一?”

难道老月知道什么?

难道一切都是有意为之?他们之间并不是师徒猜忌,而是有意相帮?师昂明白过来,所以才一路杀到敦煌书馆?师父到底去了哪里?如今又是否回来?

荆白雀暗自握拳,心里忽然七上八下起来,她恨不得立刻飞到沙洲,在这个森冷的宫闱里再待不下去一刻。

“师妹,晋国我迟早会拿下,我们才是一路人。”

荆白雀呢喃:“没想到随便试试,你居然真就说了。”

拓跋嗣乍有些气窒,转念一想,又恶狠狠地说:“我有什么怕的,反正你也要成为我的女人!”他将那个我字咬得极重,她才发现他并没有用孤的自称。

荆白雀已经冷静下来,老月可以不顾及自己,但一定会顾及晁先生,晁晨作为前东武君,即便不辅佐新主,也不会投效他国,所以才会避走敦煌,那么老月除习武之外,主动帮助拓跋嗣的可能较小,因而他的行为也就不是那么难猜。

如果雀儿山中埋葬的是他的义妹,他每年都去祭拜,那么山中有没有帝师阁的东西,他会不知道?恐怕老月发现了这个烫手山芋,但是也不想和拓跋嗣翻脸,所以干脆扔给了师昂。

这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拓跋嗣又误会了她的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起她最初说的话,言归正传:“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保证魏国的兵不入夏国?封你为后?还是……”他眉头一皱,想到西平,不由脱口:“你总不会要我遣散后宫吧!”

荆白雀平静地打破他的幻想:“我想你取消婚事。”

“什么?”

“反正你也嫌我烦,又不希望有个人天天跟你作对添堵,既然不喜欢,索性不如放我自由,你知道我一向只想当个江湖散人,否则也不会常年混迹塞外。”

“你是这样想我的?”

“难道不是么?”

“是,怎么不是!”拓跋嗣怒气冲冲地说:“不过事关两国,是你想解除就解除的?两国邦交,岂是儿戏?”

“我下头还有二三四五个弟弟,不如你们拜把子结个兄弟之盟,实在不行我还有两个还未及笄的妹妹,就是小了点,要不你多等两年,或者换你儿子娶,你看我还让你一辈,十分客气了。”荆白雀认真地和他谈条件。

拓跋嗣大概被她语出惊人气疯了,半晌竟没接上话。

“……你,你听听,你这像是谈条件么?”

“我只是给你提供思路而已,”荆白雀眼神瞬间冷下来:“你昨晚没叫人打死我,就要做好,这个秘密可能会重见天日的准备。”

“好,赫连玉,你好得很,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威胁孤的人!”拓跋嗣面子挂不住,怒而掀桌:“你要走就走,你说得对,我看到你这张脸就烦,不,是作呕!”

“金口玉言。”

荆白雀转身就走。

“等等。”拓跋嗣越过翻倒的桌案,又将她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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