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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牙瞪圆了眼睛,一脸你没病吧的样子:“我要是打那个女煞星脸上,我现在脑袋已经飞出去了!”
“谁说叫你冲着她,我这么个大活人你忘了,”宁峦山一本正经地说:“你看缦缦,女的都行,还有正牌男友,那我不立马表现一个身娇体弱易推倒?”
这话除了把缦缦气得跳脚外,对其他人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连一开始想出头的奉业,在看到缦缦给自己的药不知道怎么到他手里,并且跟刷锅下料一样倒进泡脚盆里时,忽然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那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荆白雀并没有被宁峦山嘴上功夫迷惑,她走到那些瓶瓶罐罐跟前,依次看了看,虽然她不精通岐黄之术,但当初跟着公羊月学武功,吃了很多苦,也用过不少药,好药坏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些药确实能治病,但要么治一半,要么副作用明显,治好一种另一种问题又冒出来,不能说完全没有效果,就好像一边减轻人痛苦,一边又让人一辈子治下去。
奉业叹了口气,大概缦缦大手大脚花钱乱买东西的毛病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犯,荆白雀劝她攒钱好好过日子劝了好几年,被这个家伙三两下快刀斩乱麻给解决了。
荆白雀检查完所有的药,目光最后停留在一只精巧的盒子上。
只开了条缝,诱人的香气就已经争先恐后飘出来,经过刚才那一遭,周围几人下意识掩鼻,只有宁峦山凑过来,挨着荆白雀猛吸了两口。
两人相望,没有任何的不适。
荆白雀欲把盒盖全部打开,宁峦山忽然伸手按住:“万一我们一起中招了怎么办?”
“中招就中招喽,”她眼尾微挑,竟有几分勾人,像尝惯了大鱼大肉,突然给人捧上一杯雨露香茗,宁峦山一时间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中药了,还是在半真半假的调情揶揄中忽然做了真:“不是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吗,姓宁还是姓荆?”
宁峦山没吭声,乌牙觉得他可能高兴坏了,倒是缦缦嘴上虽然团着蔫坏蔫坏的笑,目色却透露着不安:“阿雀,你真看上这个死男人了?”
奉业看着冷冽,话也少,但最容易被表象所惑,而幽人只护卫阿雀的安全,别的事从不干预,这里阅男无数的人就只有自己,这两个男人虽然救了阿雀,但是来得太凑巧,一个心里紧巴巴藏着秘密,试图威胁自己的好姐妹,一个看起来油嘴滑舌,实际城府极深,缦缦被阿弥子困住后给骗怕了,疑心病更重,真是为好姐妹操碎了心。
就在她焦心难安之时,一双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
荆白雀虚搂着她,话却是对着突然沉默的宁峦山说的:“……姓错了可就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入赘不入赘的,咱也不讲究,”宁峦山随意地笑了笑:“就跟你姓吧,不姓宁,谐音听起来还有些像不信命。”
不姓宁,不信命吗?
荆白雀几乎在一瞬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想到得来如此轻松,也随之抿唇一笑。
刚才泡脚的药粉里,有一种产自西番的花,入水则失色,这种花外用嫩肤,但内服却会影响药效,治三个月的伤能活生生拖个三年。此花并不常见,西域甚少有人知晓,连乌牙和幽人刚才瞪眼看宁峦山倒掉药粉也没看出所以然,自己知道也是因为从前在西域的一次奇遇。
可他说他从没来过大漠,而自己在江陵观察过,这家伙确实不会医术,不然不会在验尸试毒的时候几乎都让经验丰富的仵作上场,那么他能准确判断此类不是毒的奇药,除了接触过,无其他解释。
宁峦山的身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愿意用隐晦的方式回答自己内心的疑惑,说明他对自己较为信任,但还没有完全信任。
信任啊,是个好东西,不知怎地,她有些动容——那自己也便信他一次。
于是,当着几人的面,荆白雀对宁峦山又笑了一下,两人像是在眉目传情。这场面更加诡异,连乌牙也忍不住凑到缦缦和奉业中间,支出一个脑袋,夸张地问:“不是吧,这俩人把娃就这么决定了?”
“关你什么事。”缦缦烦了他一眼。
谁知那小子心思向来和常人不同,冷不丁来了一句:“我想凑个热闹。”
捕捉到重要信息的宁峦山耳朵一动,立刻说:“没想到今天就能捡到现成的儿子。”
“……”
乌牙嘴角一抽:“我只是想提前预定个干爹当当,我最喜欢小孩子了。”
眼看少年马上就要收到来自不同位置,及不同口气的“滚”,却又听他絮絮叨叨说:“我那儿的玉,若是喜欢随便挑,做印做章做禁步做簪子摆着看都行,女孩如果喜欢亮闪闪的首饰,就先用顶级的红蓝宝打一套,喜欢祖母绿的也是有的,男孩的话……等等,宁狗,你在写什么?”
刚才还跟荆白雀“情意绵绵”的宁峦山,忽然趴在桌子上开始写东西,乌牙凑过去一看,居然是个单子,列的是一些日期——
“满月,百日,周岁,儿童节,女儿节,女生节,女神节,女王节,三八妇女节……”
宁峦山起身,把单子递给他,微微鞠躬,非常诚恳地说了一句:“这是我们那边的习俗,先替小女谢过。”
众人汗颜:这人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乌牙已经傻眼,哆哆嗦嗦憋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儿?”
“你提醒了我。”宁峦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赶紧又坐了下来,把刚才的单子复写一遍,改了几个字:“满月,百日,周岁,儿童节,帅哥节,男生节,男神节……”
乌牙抓住了不是重点的重点:“为什么没有三八妇男节?”
“亲,这边是没有的哦,虽然没有妇男节,但是有光棍节呢!”宁峦山赶紧把纸片折好,给他塞进衣兜,这会子,连一旁的荆白雀都忍俊不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