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2)
“多谢。”
这声音闷得孔徽心上真真忍耐不住,赶紧叫了人打听去了。
人去了,他才把滕越拉回到亭子里来,给他倒了温酒,同他吃了两盏。
不时,打听的人就回来了,可一开口就道。
“两位将军,小楼里撤席了,没人了。”
“啊?”孔徽惊讶。
滕越却是一顿,心里不由地想,她方才没理他,是不是这会早早结束了?
其实也不早了... ...
“那他们是回城了?”
可打听的人却道。
“那倒不是。小的听说楼顶的两位客人,往后面马场跑马去了!”
这话落地,孔徽见滕越起身就要往后去。
“遇川遇川,你别着急呀!”
他赶忙去拦,滕越却气道。
“这是什么天?我们跑马都得谨慎些,她才学会多久,她敢雪地跑马?!白六也不劝劝?还是说... ...”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几乎要一步迈到马场去。
还是说... ...白六与她同乘一骑?!
这下孔徽彻底拦不住人了,一路跟着他疾步就往马场而去。
谁想到了马场,却一个人都没见到。
孔徽赶紧询问了马场的人,才晓得那两人就从马场后面,直接绕道回城了。
孔徽先是一懵,接着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再见疾步赶来的滕越,眼睛都深深闭了起来,更是忍不住。
这... ...能给滕遇川设局,把他坑了的,也只有弟妹了。
*
西安城。
白春甫一直把人送到了滕府门口。
邓如蕴第一次在雪中跑马,跑出了一身汗来,但这畅快的感觉实在不一般。
“今日,多谢白六爷款待,那我回去了?”
白春甫都把人送到了这里,再不好随她进到滕府里面。
他点点头,道了声“好”,看着她进到了府里,裙摆消失在了门外,才拍拍马,于雪中缓缓离了去。
他走了不到一刻钟,雪中印迹还未被完全遮盖,就有人自城外快马赶了回来。
他翻身下马直问,“夫人回家了?”
门房道是,他直接将马鞭扔给了门房,直奔柳明轩而去。
滕越一想到今日,他叫她去城外赏月,她却应了白春甫的邀约跑走了,他实在耐不住,叫了孔徽也去了梅园,她分明看见了他却装作没看见,接着他听说她去了马场跑马,急着赶过去,不想她却直接从马场回城了,他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 ...
滕越想想,心口都咚咚地跳。
好好好,邓蕴娘真是好。
这会他径直回了柳明轩,撩开了门帘,一步走了进去,见她就坐在窗下的榻上,见他回来,歪着脑袋向他瞧了过来。
“呦,将军回来了,这是去哪了?”
问他去了哪... ...滕越简直要被气笑。
他哼了一声道,“这西安城有的是好去处,何须蕴娘操心?”
他说着,想到她同那白六梅园赏雪吃茶,吃完了还骗了他一局,不由就道。
“孔徽方才请我去新开的酒楼吃酒,不想那酒楼是个花的,但去都去了,这酒也就吃了,蕴娘不介意吧?”
他说过去,看她脸色,谁料她睁大了眼睛,柳叶眉下眼眸又大又亮。
“呀?花楼?将军就没带一位姐姐妹妹回来,让咱们家里也热闹热闹?”
她说着,还敢往他脸上瞧,还道。
“没带人回来吗?莫不是将军不太成,不惹人家喜欢,没人肯跟将军回来?”
滕越直接闭眼仰了头,他真的被她气笑了。
“好好好,我不成?”他倏然睁开眼睛,向她看了过去,“我成不成,你该比谁都知道才是!”
话音落地,他直接把人从榻上捞了起来,不管她是惊叫还是踢腿,转身直接将人掀到了床上去。
她急急道,“天还没黑呢!”
滕越哪还管天黑不黑,她都笑话他不成了,他还有工夫等天黑?!
他直将腰上束的锦带一松,三下两下弃了衣裳,露出了滚烫精壮的胸膛来,然后直接将人捞到了怀中,准备把她也剥了,先惩治一顿,看看她这嘴还硬不硬再说。
不想她外间衣衫落了下来,本该层层叠叠的冬日衣裳,竟只剩下一层夏日里才穿薄纱。
那纱衫薄如蝉翼,就这么轻轻软软地漫过她的肩头,掩在她锁骨边缘,半透半明着罩着那些温软的起伏,只把滕越看得通身脊背自上向下的挺了起来,通身都停了一停。
而这时,方才还佯装害怕地惊叫、踢腿又说天还没黑的人,眨着眼睛向他看了过,羽睫忽扇着,仿佛细密刮蹭在他胸前。
“怎么?将军是不是真不成了?”
到了这个时候,滕越不禁低下头去,哑声低笑。
今天从头到尾,他真真是踏进了她的骗局。
真真就是,着了她的道了!
从她故意跟着白春甫跑路,到梅园见他当没见,在到马场虚晃一枪,最后她就穿着纱衫在这等着他。
枉他一世英名,全栽在了这个坏东西手里。
她就是一肚子坏水,翘着二郎腿看她笑话。
这会儿更是朝着他问了过来。
难不成,他还真能从她的局里跳出来。
那不真就成她说得“不成”了?!岂不是要被她笑话一辈子?!
滕越在鞑子手里都没栽过这么大的坑,今日全给她了。
行吧,反正是他自己寻回来的妻,这辈子就栽给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男人笑哼出声,径直将她捞在了身下。
“那别求饶。”
“才不会……”
他闻言低头先咬上了她的耳朵,酥麻登时如丝网将邓如蕴通身缠了起来。
但从前两日她故意气他、逗他的时候,她就少不了今天这一顿了。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邓如蕴深吸一气,压着酥麻,双手揽上了他的脖颈,而她双腿擡起,更是勾到了他精细的腰间。
她勾上去,还用脚根蹭了蹭。
只一下,滕越整条脊都紧了紧。
他再见她亦绯红了脸颊,轻轻咬着下唇,更是用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脖颈。
行... ...
滕越拢来一截锦被,垫到了她腰下。
这一垫,她整个人自下对着他翘扬了起来,而薄薄衣衫早就不见了影。帐外细细凉风混着帐内刚刚攀升的热气,从幽幽峡谷间一掠而过。
饶是邓如蕴有所准备,在这般姿态间也有点受不住了。可他却觉这样甚好,只把整个锦被都拉了过来,悉数垫在她腰下,令她向着他翘的更高了。
邓如蕴再没有过这般模样,想跑是跑不掉,被他箍住腰身,想要抽出腰下锦被也抽不出来,他则探手轻撩,当先令小船先从峡谷间试行而过。
那里仿如江南潮夏,轻舟拨弄峡谷之间,不时就有水色自峡谷中荡涤开来。
初入的轻舟才刚入期间,就掀起这般风浪。连邓如蕴也是没想到的,而他两桨又这么左右一摇,片片水花掀起湿热风浪。
邓如蕴只觉自己仿佛没入厚厚云层,通身软绵起来,却又于云层里,滴滴答答地落下了热滚滚的雨露来。
她脸不由一烫,想从这人铁臂下抽出身去,已根本由不得她了。
他已驾着一艘巨大的帆船,特特沿着峡谷边缘,一路撑开层层叠叠的万重风光,将窄窄的峡谷尽数撑开,于稠稠哒哒的峡谷雨雾间不住前行。
不同于往日他的刚劲果猛,今次尤其得慢,就这么摩挲着前行,闹得人控制不住地一阵吞吐,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汗水从鼻尖额头冒出来。
而他终于在被骗了一整日后,扬眉吐气,又在下一息忽然加速,杨帆没入峡谷最里间。
于此而来的便是一阵水浪,叽叽咕咕地冒出一大包来。
那么一大包连邓如蕴都惊到了,而他沿着边缘反复砥砺摩擦,咕咕噜噜地更多雨露滴落下来。
到了这时邓如蕴是再占不到上风了,而他低声笑了起来。
“都说了,不能求饶哦,蕴娘。”
邓如蕴脸像落入了沸水,她低叫一声,“我不会!”
却再不敢睁眼看人,一转头埋进了被子里... ...
这场雪从白日落到了夜晚,风雪里冷的人站不住,但房中却热乎乎雾蒙蒙地仿佛进入了江南的雨季里。
雨雾笼罩着柳明轩正房,直到许久许久,更鼓不知响了几次,方才罢休。
又过了两日,滕府喜庆一片,朝廷封爵的诏书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