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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进去多久了, 怎么还没出来？”虚空之内，白衣童子眉头紧锁, 略有些疑惑地看向空间内那道迟迟没有动静的裂口。

“不知道啊……”黑龙打了个哈欠，一股气浪从它的口中喷出。硕大的眼瞳微睁，在空中懒懒地翻了个身：“我说玄烨，你老关心这事儿干嘛？万事都讲求一个机缘，一种缘分，你呆呆地守在这里，难道她就会出来吗？”

玄烨嫌弃地看了它一眼。

一人一龙又等了足足两日，才终于见到那道空间裂口泛起了些微波澜。金光闪过，一个人影从中缓缓走出。

玄烨擡眸看去，从中走出的那个少女，正是江念。

从她进入曦凰所在的那方空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日。

呼呼大睡的黑龙被白衣童子一掌拍醒。一人一龙齐齐聚到了江念身前。

玄烨若有所思地盯着江念，总觉得她周身的气息，变得似乎和先前有些不一样了。若是硬要他用个什么词来形容的话, 那便是晦涩、神秘，但却又有些熟悉。

至于这熟悉之处嘛……

还没等玄烨回过味来, 一旁的黑龙便率先惊叫出声：“丫头，你、你这眼睛！！！”

玄烨循声看去，才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这双淡金色的眸子，和他们那位神秘强大的主人, 简直如出一辙！

闻言, 江念面色一怔。直到她透过漂浮在虚空的水镜看了看自己，才终于了然。

瞳色的变化, 应该是方才她从曦凰那里接受的传承所致。

掌心灵光微闪，只消片刻, 江念的双眸又恢复了最初纯粹的墨色。

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人一龙纷纷感到了好奇，却又不敢多问。

直至黑龙又发出一声惊叫：“小丫头，主人竟然把这个东西都给你了！”

玄烨无语地扶额：“玄墨，你能不能别总像这样一惊一乍的！”

“不是，你看啊！”黑龙转了转它铜铃般的眼珠，用眼神示意：“看她手上的东西！”

江念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墨黑色的玉镯，数道玄异的纹路在其中闪烁，就像是星河流动。

“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自由地出入主人所在的那方空间了吧……”玄烨语气感叹。

“玄烨，玄墨。”江念看向了玄烨和黑龙：“你们想离开这里吗？”

不知道江念为什么突然发问，一时间，一人一龙脸上皆是神情各异。

“你是来试探我们对主人的真心的吗？”黑龙目光警惕地道。

江念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我是说真的。”

“师傅告诉我，你们守在这秘境中的时间已是够久的了，若是想要离开的话，在这次秘境出口出现后，便可自行离去。”

说到这里，江念稍稍停顿，又道：“师傅她还说，这一次开启过后，她便会彻底关闭桃源秘境了。”

让古战场、苦妄海、桃源仙山、万法仙门……所有的一切，都统统沉没在时间的裂隙之中，不复存在。

一人一龙自是注意到了江念称他们的神秘主人为“师傅”，不过，他们眼下最关心的已经不是这个了。

“你的意思是说，主人要赶我们走？”黑龙面色沉重。

“赶？”江念看向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闷闷不乐的黑龙和玄烨，面露惊讶。

她先前见他们怕“主人”似乎怕得要死，还以为他们会很乐意离开呢！

“你不懂。”玄烨摇了摇头，语气幽幽道：“虽然主人平日里独来独往，似乎难以接近……但她对我们这些属下，说到底很是大方。”

“是啊！”黑龙亦是道：“吾本是一条血脉不纯的低等妖龙，这些年却也被主人赐下的各种仙丹灵药养着，不仅重塑了血脉，还晋升到了此前未曾敢想的境界！”

江念看着他们脸上依依不舍的神情，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抽，算是懂了。

就像是面色总是阴云密布，让人不敢靠近，但平日却又基本不会批评，且给钱很多的老板……

“可桃源秘境就要关闭了，你们不离开的话，要去哪呢？”

一人一龙面面相觑了一番。

黑龙想当然地道：“我们可以做你的小弟啊！”

闻言，玄烨先是眉头一皱：“我们怎么可以给别人做——”说到一半，他语气微僵，似是想起了什么，话音一转，硬生生地道：“……也不是不行。”

江念：……

见江念并未马上拒绝，黑龙又开始慢吞吞地陈述优势：“虽然我俩境界没有主人那么高，但玄烨好歹是个金仙，我也有大妖的水平，即便是在有境界压制的下界，也应当是够用了。”

玄烨亦是跟着道：“说起来，外面的世界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想起这几日从水镜中观察到的状况，特别是桃源仙山上那群咋咋呼呼跟强盗没两样的修仙者……他觉着如今外面应当是不怎么样。

说不定没吃没喝，很是凄凉。

说完，一人一龙眼神期待地看着江念。

跟着主人有肉吃，跟着主人的徒弟……想必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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