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2/2）

段婉没和姜智明彻底断了联系，她就是希望能从他那里听到事实的真相，可每一次都是失望。

姜智明每一次找她，都只是聊自己的生活，那件事就像是被橡皮擦掉的铅笔字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是姜智明第一次提到顾盼的名字，段婉暗喜，神态上继续保持平静，不漏声色。

老张的指导有用，不经意地追问的确比咄咄逼人的求答案，更有效率的多。

姜智明沉默了很久，也许是在考虑怎么回答，可沉默的结果，却还是那句段婉早已经听腻了的五个字，“我也不清楚。”

段婉紧握着拳头，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姜智明还是如此，一句真话都不愿意对她说。

事已至此，段婉又能拿李大鹏怎么样呢？她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啊。

姜智明的确是个好兄弟，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讲义气，绝对不会出卖朋友。

段婉没资格责怪姜智明的做法不对，但就是因为不能发泄情绪，她对他的介怀就越深。

段婉心里仅剩下一点点的念想也断了，两人到底立场不同，她真不应该继续坐在这里与姜智明继续浪费时间了。

这个人如果在战争时期，一定是铁打的好战士，软硬不吃，不该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透露的，不该对他存有幻想的。

段婉坐不住了，姜智明还没发现段婉的情绪失控，还提议一起吃顿便饭。

“吃你奶奶个腿！”这话差点就从段婉喉咙里冲出来了，幸亏顾晓的及时出现，化解了“危机”。

“我与妹妹约好了，不好意思。”

段婉保存着尚有的理智，体面地与姜智明告别。

姜智明只能接受，目送着两人离开，眼睛里难掩失望。

他心里很清楚，再一次见面，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李大鹏的秘密，姜智明并非故意瞒着段婉不说，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问过李大鹏很多次为什么要犯法？为什么杀顾盼？

可李大鹏的回答每次都一样，情感纠结，顾盼要分手，他不甘心，一时冲动错手。

这理由，姜智明一句都不信，李大鹏是什么样人？他还能不清楚

他从小就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心大想得开，天大的事都不会让他争强好胜到过激冲动。

女朋友李大鹏也谈过很多个，他被甩的也有，伤心绝望自我否定的情绪，最多持续半个月。

之后他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不会让过往的感情创伤影响到目前的生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所谓感情纠纷，姜智明都见过，李大鹏能干出如此上头的事？除非有特别的事发生。

说来也怪，李大鹏从小就藏不住秘密，连小时候尿床的糗事都不怕与姜智明分享。

可唯独这一次，他的嘴巴像是贴了膏药，心里上了锁，一句话都不愿意与第二个人倾诉。

段婉和顾晓正巧搭乘同一路公交车回市里，两人又可以结伴了。

也许是平日里太孤独，没有真正关心她的人，顾晓对段婉很依赖，认识几个小时，就把她当成亲姐姐。

行程过半，顾晓突然问段婉，“姐姐，与你说话的哥哥，你们是朋友吧。”

“我的高中同学。”

“你为什么拒绝他的邀约？他看起来很失望，他很喜欢你的吧？”

段婉一愣，随后笑笑，反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小女孩就是喜欢八卦这种事。

“我看出来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瞒不住的，我还能看得出，姐姐也是喜欢他的吧？”

段婉不否认曾经对姜智明有过好感，但现在喜欢这个词对她意义不大。

再喜欢，她也不会和“仇人”的朋友搅合在一起。

“晓晓，有时候喜欢也是一种枷锁。”

“为什么？有情人一定要终成眷属的啊。”顾晓不解，爱情不是最美好的感情吗？

有情人也会让你粉身碎骨的，段婉又想到赵玲玲，心中又是一阵绞痛t。

虽然李大鹏没杀害玲玲，但若不是他见异思迁，还连同别的女孩陷害她，玲玲就不会走上不归路。

她和李大鹏所谓的“良缘”，更像是一张催命符。比起赵玲玲最初的自杀，这样的结局更让段婉无法接受。

风吹乱了顾晓的齐耳短发，段婉帮她捋了捋头发。

顾晓还年轻，生活在幻境中也好，有些事永远不要经历真好。

傍晚，老张下班后，来段婉的办公室和她互换“情报”。

段婉很沮丧，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老张倒是无所谓，意料之中，还安慰她，“怎么会没进展，你不是发现李大鹏提到苏虹时慌张了，这就是最大的发现。”

“可线到这里就断了，不是要原地踏步了。”

“查案子可不能急，陈年旧案更是如此。”老张从兜里掏出笔记本，炫耀地在段婉面前晃晃，“我搞到苏虹老家的地址。下周我有三天的调休，有没有兴趣走走？”

段婉拿过本子查看地址，虽说是外省，但离得并不远。就算是跨半个中国，也要去看看。

老张也兴奋，陈年旧案被侦破的不多，档案大部分都被封存落了灰。

如果这个苏虹真的和赵玲玲有莫大的“牵连”，这一趟还真是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