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1/2）
第 135 章
大考就要出成绩的紧张感, 每秒都是煎熬。
段婉屏住呼吸，心跳加速，每一个毛孔都在冒冷汗。
没营业的西餐厅光线很暗, 二十米外的距离看不到人的长相，但从她的身形和走路姿势来看, 答案，稳了。
这个叫苏虹的女人落落大方地向他们走过来，当她离得越来越近，段婉恨不得长出双透视眼，可人到达面前时, 段婉傻眼了。
考试成绩不及格，这个人的长相与赵玲玲完全搭不上关系。
赵玲玲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 但苏虹却是大眼睛，但却空洞无神，略显忧郁。
她的鼻子和嘴巴倒是和赵玲玲有些相似。以前，赵玲玲的五官脸型虽算不上出类拔萃的好看，但眼神清澈，皮肤白皙，小家碧玉的类型，清秀有气质。
但站在面前的苏虹, 几乎有着和赵玲玲一样的身高体型，年龄上也不相上下。
可她却像是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面容阴沉，精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不聚光, 让人看上一眼，心里就不舒服, 致郁。
苏经理指了指段婉，并向苏虹介绍，“小苏，这位小姐说认识你？”
“我们见过？”苏虹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得了重感冒的鼻音，眼睛还是盯着远处，并不看段婉。
段婉身子一抖，大脑的记忆仿佛把她拉回到从前。这个女人声音如何想做出改变，听着明明就是赵玲玲。
“哈哈，我们认错人了。”见段婉还盯着苏虹看，老张抢在她之前回答了。
赵玲玲的长相老张是刻在脑中的，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那我干活去了。”见两人不再纠缠，苏虹面无表情地直奔更衣室。
苏经理觉得苏虹对人太冷漠，不懂人情世故，连忙帮他解释一句，“小苏刚离婚，心情没缓过来，你们多理解。”
“是我们冒昧了。”
老张和苏经理客气寒暄，段婉再次回头望着苏虹的背影离去，她的走路姿势和不明显的高低肩，真的活脱就是赵玲玲。
两个不同的人，真的可以这么像吗？
离开西餐厅，老张见段婉脸上写着不开心，知道她是没能找到赵玲玲失望了。
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呢？
那个女人不是赵玲玲才符合正常逻辑，老张早有预期，并没报任何希望。
“小婉，不是就不是。大哥还是那句话，做人都要向前看。”
老张和段婉认下兄妹后，对彼此的称呼也换了。
老张回家还特别提醒儿子大壮，以后可以叫段婉“姑姑”，但当“妈妈”的事，他们爷俩就别惦记了，不合适，没戏。
大壮就知道老张会把事情搞砸，他这个“糊涂”爹，一根筋不会变通，这辈子都学不会笼络女人心。
大壮知道，段婉姐姐可不是势利眼的人。她对老张没感觉，完全是他不够吸引力。
大壮年纪虽小，但早明白了男女感情的事，越是故意撮合越强求不来。
姑姑就姑姑吧，顺其自然，老张没弄个“鸡飞蛋打”，就该满足了。
段婉憋着嘴看了老张一眼，她明白身边人都觉得她是还没想开，没放下。
但她的心思自己最清楚，五年之中，她早就说服了拧巴的自己，接受了现实。
她纠结，甚至敏感到神经质，是因为事情有了转机，这太不寻常。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的。
“哥，侦查知识是我的盲区。有没有这种可能，两个人，他们的细微小动作，走路的姿态，声音，甚至是高低肩都一模一样？”
老张歪头思考，很慎重地做出回答，“理论上可能性很低，但万事无绝对。”
段婉自嘲，“看来还是我想多了。”
“我看也不见得。”
老张话中有话，模棱两可，倒是把段婉给听懵了，“哥，你的意思是？”
“我相信大概率事件，万里挑一这种事，我们这种普通人几乎遇不到。小动作都一模一样的人，我愿意相信她就是一个人。”
段婉诧异地合不上嘴，她没料到会得到老张的支持。他不是任何事都讲证据吗？
苏虹的脸很明显不是赵玲玲，证据确凿，老张为什么会相信是同一个人呢？
“我不太明白，你也觉得苏虹就是玲玲？可她们明明长得不像啊。”
“的确不像，但这个女人有很多举动都奇怪，我很难不怀疑她。”
“她很忧郁，不想与我们交流？”
“这只是其之一。小婉，你有没有发现，当我提到你可能认识她时，这女人连看都没看你一眼，反而低下头，这不奇怪吗？”
“有人说认识我，我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仔细观察，靠记忆辨别吗？人都有好奇心，本能反应而已。”
“一个人如果能故意克服本能反应，很可能说明心中藏着不可看破的秘密，极力克制自己。”
段婉佩服，老张不愧是老警察，说话聊天的功夫就能把人细致入微地观察得如此到位。
“这个叫苏虹的女人很有意思，我得好好查查她的底。”
赵玲玲的案子早已经尘埃落定，段婉知道老张是在义务帮她。
老张提议让段婉去监狱看看李大鹏，故意提到苏虹，试探下他的态度。
“看李大鹏？”段婉蹙眉，她心里并不太情愿。
这五年中，段婉也去看过李大鹏三次，他的模样变化很大，长期无指望的牢狱生活，让他苍老了许多。
二十几岁，看着却像是五十多了，眼里没一点光彩。
每次去看望李大鹏，段婉提起赵玲玲的事，他都有意回避，或是沉默不言，或是转移话题，最后一次去见他，李大鹏甚至还对段婉发了脾气。
段婉自讨没趣，气氛搞得很尴尬，那次见面后，段婉就没再去看过他，一转眼也有两年了。
“李大鹏不太想见以前的朋友，提到玲玲的事，他更是敏感。我问过他许多次，他就是不肯说。就算他知道内幕，也不会告诉我。”段婉如实说出担忧。
老张道，“我们不需要得到任何答案，能试探李大鹏的态度就行。试试他听到苏虹的名字的反应，是紧张还是无动于衷？我身份尴尬，除了公事安排，他应该不会见我的。”
段婉勉强答应，“好，我听你的。”
段婉拖到周末才去监狱看望李大鹏。两年没去，李大鹏换了监狱，段婉扑了空。
辗转了几趟公交车，段婉来到关押李大鹏的新地方。
这里地处郊区，地广人稀，建筑都是新盖的，里面的环境改善了不少，但四处警戒森严，一踏进大门，就感到压抑。
段婉问了好几个路过的狱警，走了很远的路，才算找到关押李大鹏的八号监狱。
段婉去接待处登记，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工作人员检查，等待着狱警带李大鹏出来。
周末的缘故，来探监的家属很多，坐了好几排等待着叫号。
段婉好不容易找到了最后一排的空位，刚坐下身边的中年男人就找她搭讪。
“妹子，来看谁啊？犯得什么事，判几年？”
男人太过殷切，殷勤得令人反感，嘴里的热气都喷到段婉脸上，哼哈应付两句，不打算和他深聊，可男人并不打算停止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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