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2/2）
“我没有。”
传呼机是最近一个月才出的新兴事物，几千块钱一部，很少有人能买得起。
段婉他们店里每月每人的分红最多也不到二千块，盈利也是最近两个月的事，前期每人都投入了本钱，赚得钱也只能算回本。
她和赵玲玲的本钱有一多半是借的，还了借款也剩不下多少了。
辛苦挣得血汗钱，赵玲玲真舍得。又给李大鹏买衣服，又买传呼机的，据段婉了解，赵玲玲自己还没有传呼机呐。
段婉快速地给赵玲玲算了一笔账，这半年多做生意的红利，能拿到手的多算也只能有五六千块，还是在不吃不喝不消费的情况下。
赵玲玲哪里来的钱给李大鹏买传呼机，这事不用细问，已经不言而喻了。
段婉真的很窝火，不是心疼店里的钱被偷，而是闹心赵玲玲的不争气。
她每次都这样，一谈恋爱脑子就短路了，为了讨好男朋友，多委屈多不光彩的事，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男人能给赵玲玲的全是伤痛，但她却还是屡教不改，不长记性。
段婉怒其不争的同时也彷徨了，接下来她还能怎么做？
“段婉，你是哪里疼吗？”
段婉不知此刻她的表情有多狰狞难看，才让姜智明问出这句话。
想要了解的都已经了解，来时还抱着希望，希望是自己胡思乱想，冤枉好人了。
可一切成了定局，段婉又要后悔，她不想面对眼前的难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不如一切照旧，稀里糊涂，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段婉离开后，姜智明就主动收拾好上学的行李，让沈鸽给他下了面条，要求煎了四个荷包蛋。
吃饱饭洗过澡，整个人神清气爽，又恢复往日的神采。
沈鸽的宝押对了，段婉来家里和姜智明聊了一个多小时，治好了儿子的“邪病”，他的魂又回来了。
夜里睡不着，沈鸽越想越不是滋味，踹醒身边鼾声大声的姜文德。
姜文德睡得正香，被踹醒后非常不爽，抱怨了一句，翻过身继续睡。
沈鸽心里郁闷，不找个人聊聊能憋爆炸，她起身跳到丈夫姜文德的前面，强行扒开他的眼睛，“别睡了，咋聊聊小明的事。”
姜文德眼睛被人撑开，但脑子还关闭着，搭了一句，期望沈鸽能早点放过他，“小明不是好了嘛，明天就回学校了。”
“好什么好，我看他是越大越没出息了。”沈鸽随手一个巴掌糊在姜文德脸上，希望能打跑他的瞌睡虫。
这一巴掌彻底给姜文德打清醒了，他和沈鸽生活二十多年，太了解她的脾气，今晚若是不起身和她聊明白，这觉是没办法睡了。
姜文德把枕头靠在床头，起身半靠在床头，拿出教导处主任的劲头，准备一条条给沈鸽讲清楚道理，“话不能随便说，事实也不能凭空捏造，你说说咱儿子咋就没出息了？”
“为了让小明回学校，我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折腾了这么久，还抵不上那小姑娘几句话管用。妈妈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嘛，我能不寒心，真是白疼他了。”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事纠结得睡不着，还搅得别人不得安生？”姜文德心里嘲笑沈鸽小题大做，自寻烦恼。
女人就是爱为旁枝末节给自己添堵，问题解决了，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嘛。
“年轻孩子们之间有共同语言，咱俩毕竟和孩子有代沟嘛，沟通不到位，你也别多想了。”姜智明给沈鸽喂了颗宽心丸。
药不对症，沈鸽继续纠结，“这是我多想的事嘛，亏你还常年待在学校，教育学生，连自己儿子的心思都看不出来吗？”
“他小小年纪能有什么复杂的心思。”
“你以前的乖儿子被那姑娘迷得五迷三道，连父母的话都听不见去了，你感觉不到吗？”
姜德文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和学生们打了半辈子交道，姜智明偷拿家里的钱给段婉做手术时，他的心思姜文德就知道了。
可姜文德并不觉得姜智明喜欢段婉是件坏事啊。
儿子长大了，早晚要和女孩子谈恋爱结婚，离开父母成立自己的家庭。
段婉作为唯一在全国奥林匹克竞赛拿名次的，她是学校的骄傲，也是姜文德最得意的学生，没能去上大学，只是孩子命运不济。
段婉论模样，论能力，样样都不差。她愿意和姜智明交往，能娶进家做儿媳妇，姜文德没什么不满意的。
至于沈鸽担心的，段婉的原生家庭状况，做小生意变市侩，这些琐事对姜德文来说都是小问题。
人无完人啊，谁身上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啊。儿子的结婚对象，首先要考虑姑娘的人品和能力，两个孩子是否谈得来，有没有共同语言，其他的都是不重要。
姜文德没和姜智明深谈这个问题是觉得还不到时候，姜智明还在上大学阶段，就算谈婚论嫁也得等他毕业之后。
如果到时候两个孩子心意不变，他作为父亲会站出来支持姜智明。
沈鸽“深谋远虑”的做法，姜文德虽不赞同，但也没必要现在和她争个长短高低，影响家庭团结。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姜文德喜欢解决眼前的问题，不喜欢提前预支脑细胞，思考和试图解决没发生过的事。
还是老问题，解决方法不变，面对沈鸽的过渡担心，姜文德继续打哈哈应付，“小孩子心思一天一个样，什么五迷三道的，咱儿子从小就没谈恋爱那根筋儿，女孩写给他的情书你不都偷偷看过了嘛，要是胡来那种孩子，早就学坏了。”
“是啊，你儿子是老房子着火，心思不动还好，一动心思，傻得冒泡。喜欢啥样的不好，那个段婉要啥没啥，爹妈都不管的主儿，估计也是让父母伤透了心，不是省心的……”
沈鸽又开始碎碎念，这半年来，每月都有几晚是这样，扰人清梦。
姜文德考虑到妻子更年期，情绪不稳定，尽量不与她计较，几番磨炼，也练成了好功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睁着眼睛听着沈鸽絮叨，脑子却能睡着了。
赵玲玲为了讨好巴结李大鹏，店里的钱还会继续丢失，露出马脚是早晚的问题。
段婉思考了一宿，她该如何与赵玲玲交涉？
参照王浩的做法，为了保住王强不东窗事发，自掏腰包帮她隐瞒下去。
可段婉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她的工资能帮着赵玲玲撑多久？
赵玲玲的“胃口”会不会因为总能顺利过关而变得越来越大？她想填坑都填不满。
趁着事情还没到最坏的程度，段婉必须找赵玲玲好好聊一次，恋爱不是她这种谈法。一味地付出，早晚有一天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
生意是合伙经营，赵玲玲继续“错”下去，早晚闹得大家信任不在，四分五裂。
赵玲玲如果肯悬崖勒马，段婉也会效仿王浩的做法，把事情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