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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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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鸿短暂的陷入回忆中,蓦地记起自己曾为景言意画过一幅画像。

他的画功一般,但那年是景言意的寿辰,袁鸿不喜那些花哨的东西,便用心的去学了作画。

他在文和殿的墙上寻找,果然,瞧见了那幅画像。景言意很钟爱这幅画像,收到之后,当即就挂在了这里最显眼的位置上。

袁鸿走过去,借着月光想要细细的看一看,却发现那幅画像上被泼了浓墨,景言意的面上也有被刀划过的痕迹,那刀痕错乱,下刀之人明显对兵器生疏,可对方刻的深,连握刀不小心划出的血点子都溅上了些,想来是恨毒了景言意。

一个念头闪过,划花这幅画的人应该是北凌的百姓。

袁鸿见此如锥心刺骨,他立刻伸手想擦去灰尘和脏污,便猛然忆起方才被怪物们追逐的一幕。

所以,北凌的遗民恨得不是他,而是景言意。

所以,哪怕他们已经成了怪物,也还是不忘想要杀死他的父亲。

所以,他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竟让百姓们连景言意过往的功绩都不顾,只记得那浓烈的恨呢。

君思年狼狈的跑进门时,立刻就将文和殿大门给关死了。

他把软剑别回腰间,顾不得脏话连连:“妈的,老子差点就被那群怪物给咬死了……呼呼!!”

他不停喘着气,接过尹晞若递来的水壶大口灌了几下,一擡头,对上袁鸿那双神色悲泣的眼,心就不轻不重的揪了一下。

君思年并不傻,他自然知道袁鸿在想什么。

他把水壶递回给尹晞若,慢慢走过去,先是看了一眼金栾的状态,然后才郑重道:“阿鸿,你是不是在想,北凌的百姓为什么如此恨景言意?”

“其实,我也恨他。”

-

偏殿内,景元白的手已经落在卫夏烟肩头,正要挑开少女的衣衫,卫夏烟就又气恼的骂了他一句“流氓!”

少年满眼不解,并且认真说道:“是你说饿了的,现在又要凶我。”

“……”

卫夏烟简直哭笑不得,她推开靠过来的少年,伸出手,抓住机会道:“我手痛,你帮我解开先。”

“不解。”

景元白干脆的拒绝了。

但还t是捉着她的双手,轻轻帮她按揉着。

“我说过,我不会再跑了。”

卫夏烟又露出乖巧如兔子一样的表情,她声音放温,极尽做出一副被欺辱的可怜相。从前这招很管用,她不信景元白不会心软。

景元白果然心软了,少年伸手摸向她面庞,冷寒的手指轻抚过她带着水汽的眼尾,而后,神情微动道:“烟烟,我知道,你是真的饿了。”

“你走开!”

卫夏烟觉得这次见面,景元白似乎学会了如何气她。

卫夏烟磨着牙,吼他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咬了一下他的指尖泄愤。

景元白面上委屈,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少年偏头在卫夏烟嘴角啄了啄,而后满足的站起身来,久违的笑意又重新回到他脸上,景元白弯了弯唇,往门外走:“我去给你端饭,那厨子大概是做好了。”

不久,景元白提着个清瘦的紫衣少年回来,元值手里端着个破旧的餐盘,上面有三只被洗的干干净净的碗,碗里是煮的清水面,那面是现做的,看着清汤寡水,但闻着也还不错。

元值还以为要见到了食人族的各位,却不曾想,偏殿内只有一名被绑住双手的少女。

那少女生的极美,但并非妖艳那一挂,卫夏烟的气质给人一种清冷脱俗之感,可却天生一副讨喜的杏眸,可爱冲淡了清冷,尤其那一笑时的两只娇俏梨涡,元值几乎要看呆了。

他一下子忘记伪装自己的北凌身份,倏然兴奋道:“诶,我好像见过你!”

他在中卞的膳房见过卫夏烟,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西凌公主。

卫夏烟瞟一眼紫衣少年,笑道:“是么?听景公子说你是北凌遗民,可我从未来过北凌,你是怎么见到的我?”

元值也发现自己差点暴露,忙遮遮掩掩道:“不是、我认错了……我认错了……”

他说完不敢再看卫夏烟,因为觉得这少女似乎并不好惹,哪怕是温温和和的面相,但跟他身后站着的小魔头比起来,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在心中偷偷的想。

“把盘子放下,你就坐到一边吃。”

景元白并不打算放他走,少年笑意盈盈吩咐了声,元值就敢怒不敢言的把餐盘放到桌边,而后乖乖坐下了。

他低头扒着自己的饭,时不时偷觑一眼景元白。

察觉到他的目光,景元白淡淡瞥向他,“嗯?”出一声。

元值咽了下口水,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少侠,我想问下,你是不是会妖法……不是,你是不是懂什么邪门的法术啊?”

“怎么说?”

景元白倒是难得好脾气的看着他。

元值胆子大了些,把方才在御膳房发生的事情讲出来,但他求生欲很强,说完马上解释道:“当然,我不是想逃跑啊,我就是想……出去打水,但我一出去就——”

他还没说完,脚下那针刺感又再度传来,扎的他惊叫出声。

景元白抱着臂瞥他:“你指的是这个?”

元值忙一边呼痛,一边疯狂点头。

景元白笑了下,元值的痛感也跟着消失了。

见少年并不打算回答问题,元值又不怕死道:“但我总要出去打水的,我们总不能就吃今晚一顿吧?明日、后日,对了,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

卫夏烟觉得这人很奇怪,又惧怕他们,又不停的想跟他们说话。

而她也听得出,元值说的全部都是废话,可紫衣少年就是滔滔不绝的讲个没完,哪怕饿到肚子叫个不停,话也还是没停过。

“你这么多话,不怕他杀了你么?”

卫夏烟起了逗弄之心,笑着问道。

元值闻声立刻闭嘴,然后又恹恹的低下头去开始吃面。

屋中的聒噪声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极轻的抽噎声,卫夏烟和景元白互看一眼,然后同时看向紫衣少年。

紫衣少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他的泪珠跟断了线似的,一下一下往面碗里掉。

卫夏烟还以为自己刚才的玩笑吓到了他,便有些内疚道:“我只是开玩笑,他不会杀你。”

紫衣少年看着和他们年纪相仿,文文弱弱一副清秀样,看着是很好欺负的类型。

对方越是哭,卫夏烟和景元白就越觉得奇怪。

许久,元值哭够了,才狠狠地抹了下眼睛,擡着通红的眸子看向他们,声音闷闷道:“我就是突然看到你们,心里很难受,想跟你们说话,你们要是真打算杀我,也等我说够了的,行么?”

“……”

二人相对无言,看着他不语。

元值和他们面对着面,一下笑一下哭的:“我太久没有见过跟我一般大的玩伴了,也就是很小的时候,还能见到一些,后来被人看管起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他其实还挺怀念西北军营的那段日子,那些日子里,虽然他和母亲过得苦。

每日看着母亲受苦,他被欺负,他也想过带着母亲一块死了算了。

可当进了中卞宫,来到中卞王身边后,他才发觉,在西北的日子虽然艰苦,但他至少是自由的。进了宫,荣华富贵加身,成了高贵的殿下,才是真正的牢笼。

他既舍不得自己身上华丽的衣衫,又怀念儿时无拘无束的生活。

有时,连身边最亲近的宫人都看不太懂他的想法。

其实,他不是在意殿下的身份,他在意的,是他的母亲从未穿过这样昂贵的布料,而他获得的一切,却要用母亲的性命来换。

不得不说,他的母亲真的很了解中卞王,知道这嗜血的暴君喜欢冷如蛇蝎的同类,看到有人弑母一定会兴奋,一定会将自己的儿子拉出泥潭。

殊不知,元值最难忘的那段日子,就是和她一起陷在泥潭里的日子。

因为只有那时,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中卞王的傀儡。

他原本想留在元怵身边,但自从离开中卞之后,他越发渴望自由,所以他逃了。如今遇到卫夏烟和景元白,哪怕这两个人并不会成为他的玩伴,但他还是有些渴望。

他隐晦的说着自己的故事,又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卫夏烟和景元白。

“你们,晚一点在杀我可以么?”

他不停的乞求着,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他有些想不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一开始见到景元白时的害怕,如今却完全不见了。

尤其是看到卫夏烟和景元白的相处,他更加渴望玩伴,渴望感同身受的少年人。

他拼命的想要找回过往的一切,他真诚坦然,看了太久的血腥.暴.虐,被玷.污过的双眸,似乎又重新出现了夺目的光彩。

他看着景元白,景元白也看着他。

少年走近,幽幽一笑,然后蹲下身和他平视:“中卞的元值殿下,你真的……想和慕池松的庶子做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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