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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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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小心。”

元值小心伺候着,跟着一同下了马车。

元怵回头看他,不冷不热道:“值儿是否觉得为父老了?”

“父亲正值盛年,怎会老了。”

元值小心回应着。

元怵却听得发笑:“人都有老的那一日,平淡些就好,我看得开,别管壮年时拥有多少座城池,砍了多少猛将的脑袋,也依旧逃不过被埋在地底的命运。这天下,终是你们少年人的天下。”

元值不知他是何意,便只能低声应和:“儿臣会尽我所能为父亲寻找长生之法,父亲您——”

元怵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痴心妄想这四个字,要怎么写么?”

元值语塞。

元怵回头看他,鹰隼般的眼眸眯了眯,“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这世上也无什么长生之法,何况,我杀了那么多的人,神佛怎会渡我,神佛或许也恨毒了我呢。”

元值越发听不懂他这位养父的话,他曾竭力的想要揣测这位王上的心思,却发现屡屡猜错。

这还真应了那句笑言,想拍个马屁都拍不到正地方。

元值只好不言语,耐心听训便是。

尽管心中疑惑再多,他也不敢直接问元怵,“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元怵不理会车夫还在原地处理车轮,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也不知为何,越是接近北凌境内,这风沙便越大起来。

风沙吹起元怵的衣摆,露出他强劲而有力的手臂,那一条条的血管青紫凸起,蛰伏于蜜色的皮肤下,看上去充满了力量和狠劲。

他甚至可以徒手,垂死一匹疯了的马。

元值盯着那精瘦的手臂,臆想着。

就在元怵没走几步时,一旁的土丘之后,便窜出几个男人来,那几个男人形似乞丐,手里攥着树枝,树枝尖利的一面直指向他,“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北凌!”

他们明明个个惊惧,却又要强装出凶狠的模样。

这一幕看的元怵有些想笑。

元值本以为这几个人也是要死的,却发现元怵意外好脾气的没有伤他们,元怵迎着那断枝上前,还从怀中取出钱袋:“你们是流民么?我是个行商的,银钱多得很,这些银子送给你们,给一家老小买些吃食吧。”

他说着,当真把银钱递了过去。

那几个男人见状,互看几眼,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我们——”

“这位善人,多谢您的好意,但是这银子我们着实用不太到。”

男人身后走出来的老妇,感恩戴德说了一句。

元怵“哦?”了声,便准备听下文。

那老妇叹了口气,“我们都是北凌的遗民,当年趁着战乱跑出来的,中凌王屠了宫,将我们赶尽杀绝,如今我们无处可去,便只能在此处茍活了。”

“这般惨烈?那你们平日都吃些什么?”

元怵扶着老妇,认真询问。

老妇脸色有些白,瘦成了树叶一般,布满褶皱的手握住他,哀叹道:“起初吃些死人的尸体,后来他们都成了白骨,我们便有什么吃什么吧。”

她看了一眼身后,叹息道:“这里有很多北凌和西凌的遗民,世道不好,但总要活下去。”

“阿娘,喝点热汤吧,今夜风很大。”

一男人从土丘后端来只破碗,碗内看着像是用树叶熬成的水,那水中飘绿,还带着些肉眼可见的泥点子。

老妇接过,好心的递给元怵:“善人,你要不要先喝些暖暖身体?”

“不了,您请。”

元怵盯着那老妇喝下所谓的热汤,便打算继续向前。

那几人见状,顿时拦住了他:“善人,不可进去!”

“为何不能进?”

这次,是元值问的。

老妇抹去唇边土泥,苍老的眼中生出恐惧,浑浊的眼珠似是患有什么疾病,说话时转动的缓慢:“北凌已不是当年的北凌,如今那里闹鬼,最好不要进去。”

“闹鬼?这世上没有鬼的老人家。”

元怵发笑。

老妇则一本正经道:“不好说的,曾有几拨人进去过,可他们无一人出的来那鬼国,我们只听到那里传出过叫喊,想来,他们是连国门的边都没沾到,人就已经——”

被鬼给吃掉了!!

老妇说着,其余人的神情也悚然惊恐,并都点头附和她的说法。

元怵盯着那处看了眼,随即靠着土丘坐下来:“那便等日头升起再进去吧。”

元怵倚在渗着冷意的土墩处,不知不觉便睡下了。

眼前恍惚回了少年时代,青山绿水之地,有一翩翩少女抱着只兔子走来,那女子巧笑嫣然,生的极美,只是笑起来却并不温和:“元怵,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姐了。”

少年时期的元怵像个病秧子,远不如女子手中的兔子精气神足。

元怵瞪着眼前女子,嗤出一声:“我们同一日进门,怎得你是师姐?”

女子哈哈笑起来,伸手便扔了那只白兔,白兔被猛地摔下去,刚接好的腿又断了。女子却并不理会,反而坐下来看着他:“因为我强你弱,你是师弟,我是师姐。”

“你强?”

元怵不甘的咬了咬牙,想要偷袭女子。

女子却古灵精怪的就地一躲,一脚将他踹入水中。

女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眼尾两道余红飞扬,看着很是邪魅:“喊我师姐,否则,你就永远留在河里好了~”

元怵不肯喊。

女子见他倔强也不恼,正欲转身离去,便见远处一挥着拂尘的老者迈步而来。

女子眉头一挑,顿时神态慌乱的蹲下身来,边哭边伸出手去:“师弟师弟,叫你不要欺负兔子,现在自己反倒掉下去。别怕师弟,快抓住师姐的手!师姐一定会救你上来的!!”

元怵狠命的瞪向女子,却又只能服输的伸出手去。

老者走过来,不赞同的看他一眼:“元怵,莫要顽皮,凡事多和元沁学一学。元沁心地善良,性子沉稳,进门时还在野狼嘴里救下了那只白兔,你看,她的手都被狼牙刮伤了。”

元沁闻声,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师父不用担心,那只野狼又没毒,养几日便好了,只是这兔子……”

她故作哀叹,一双眸望着可怜兮兮的兔子,重新又将其抱了起来:“我会在为它接骨的。”

“嗯,你和元怵收拾收拾,随后来行拜师礼。”

老者说完,一挥拂尘转身离去。

老者走后,元怵哼笑一声,看着元沁态度不善:“心术不正,虚伪的小人。”

元沁眨了眨眼,又笑着t一脚将他踢进水中,并蹲下身来,看戏似的瞧着他:“又怎好比师弟良善呢?”

-

袁鸿和君思年几乎找了一夜,也未见到卫夏烟和景元白的身影,一早他们返回行宫,金栾便急着喊住了他们,“大殿下,小将军,接到国门外的探子来报,中卞王出宫了!”

袁鸿本就烦闷,一听此事,顿时蹙紧眉头:“出宫?他去哪儿了?”

他们原本商量着解决了慕峰廉就去中卞宫找元怵算账,没成想这人竟先一步离了宫。

君思年摸摸鼻尖,有些惊讶道:“他不会是知道慕峰廉和禤赢死翘翘了,怕我们去寻仇,所以才逃了吧?”

金栾摆手:“他不像是逃跑,倒像是来杀我们的……”

“啊?”

君思年瞪大眼珠子。

金栾耸肩:“中卞王带着个紫衣少年出宫一路奔北,估计再有一两日,就能到咱们北凌境内了。蛹蛊离北凌近的很,所以他可能会顺便拐个弯来杀我们。”

“紫衣少年?”

君思年想了想:“我一路乞讨,听闻元怵收了个养子,估摸着那紫衣少年就是那养子元值了吧?”

尹晞若走上前来:“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去中卞宫吗?”

袁鸿深思一番,缓缓摇头道:“不,我们回北凌。中卞王应该是故意放出的风,他想故技重施,引我们入北凌境内。”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尹晞若不解。

君思年叹了声:“杀我们呗,难不成来给我们磕头认错,估计给他头拧下来,他都不会乖乖认错的。”

尹晞若:“话粗理不粗,那咱们何时动身?总不能比元怵还要晚到吧?”

袁鸿有些犹豫,“可是小景和——”

他话未完,门口便传来一声惊叫,宫婢被突然闯入的少年吓得直接扔了手中杯盏,景元白披头散发的跑进门,一身白衣血染般红,少年眸中腥戾一片,脸色也白的吓人。

景元白状态极其不好,走路也似浑浑噩噩。

少年跑到几人面前,阴郁的目光在大家面庞扫过,“烟烟回来过么?”

他声音嘶哑,气息急促,眼神里透着莫名恐慌。

他这一问,在场几人差点吓掉了魂。

他们眼中丰神俊逸,沉稳爱笑的少年,何时成了这幅模样?

袁鸿焦急的走上前来,目光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小景你怎么了?烟烟没有回来过,你——”

景元白听到这句,眼中戾气又重了些,黑色的瞳仁麻木僵硬,像是丢了意识的行尸走肉。他转身想要跑出去,步伐踉跄,一言不发,却直接被袁鸿给拉了回来。

“小景,你——”

“滚开!”

景元白看着极其不正常,眼底黑的吓人,仿佛不认识袁鸿一般。

“小景,你清醒一点!”

“我叫你滚!”

景元白想要挥开被抓的手,奈何周身无力,眼眸也浑黑的像是没了光彩。

他被袁鸿抓住,挣脱不开,疯了似的想要推人,跟头被惹恼了的小豹子一样。

“这样不是办法。”

君思年从景元白身后走上来,看着袁鸿说。

袁鸿正要问“那该怎么办”时,君思年便一手刀把人劈晕了。

袁鸿:“……”

-

与此同时,卫夏烟正寻着土路走入漫漫黄沙之中,北凌境内刮起的昏黄并非真正的沙,而是干竭崩裂的黄土,那尘土被卷上了天,旋涡似的,像是想要把人全部吸走。

卫夏烟双手抓在只剩一根石柱的北凌国门前,深深吸了口气,待尘沙小些,便又往前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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