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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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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无论怎么跑,都好像追不上那“戏台”和景元白,她越是往前,“戏台”便退的越远。

眼前只有少年出神望着戏台的身影,以及那时暗时灭的绿色灯笼。

卫夏烟焦躁朝着远方大喊:“景元白!景元白你快回来!!”

她分明察觉到那处场景匪夷所思,多看几眼便让人无比心慌,卫夏烟拼尽全力大喊少年,少年似是在一声声“叫好”里听到了她的呼唤。

少年顿了一下,缓慢回过头来。

卫夏烟正焦急的朝他挥手,想唤景元白回来时,便见尚未彻底回过头来的红衣少年“砰”的碎成了齑粉。

那闪着红光的粉末被风吹散,化成一片片白蝶向天而去。

紧接着,那“戏台”以及看戏的众人也如同景元白那般,虚幻湮灭在破碎的白蝶中……

卫夏烟无力的瘫坐在地,眼前被恐惧彻底填满。

……

景元白方才出神了很久,乍然回神,是因为听到了卫夏烟的呼唤。

少年不解的擡了下眼眸,他明明是在睡觉,为何会突然到了这里。观其周围,景元白知晓这是他们歇息的那处山坡上方。一旁的黑马朝他“突突突”的吐气,然后就呲着牙啃地上的草。

草被连根抓起,带起的土扬到他鞋尖处,那触感真实无比,景元白骤然垂下眼帘。

卫夏烟的喊声就在身后,可眼前的“戏台”热闹至极,四周的叫好声像是故意要淹没卫夏烟的声音,可他还是能分辨的出卫夏烟喊他时的惶急。

他的烟烟在喊他。

该回去了。

景元白尝试着动了动脚,发现方才还僵硬的身体似是突然有了知觉。

他的确爱看戏,可爱看的,并非是这种缠绵悱恻的情戏,比起这种无病呻吟,他更喜欢看别人被扭断脖子的样子,那更好看些。

少年莞尔一笑,单手牵起疯狂啃草的小黑,淡淡道了声:“走了。”

然后,便回过头去。

景元白回头正对上卫夏烟的视线,少年甚至还朝她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

远处的卫夏烟朝他重重挥手,还欣喜的向前迈了两步,景元白眉目朗润,大步往卫夏烟那边走。

脚下的土松软,每走一步便陷下三分。

景元白察觉到异常,顿住脚步,再擡头时,发现卫夏烟站的位置似是自动向后退了些,他感受到脚下越陷越深,以及越发拉远的卫夏烟。

“烟烟。”

少年低低开口,翻身上马,对着小黑发出命令:“跑快些。”

吃草的小黑停下咀嚼,扬了扬马蹄,听到主人的号令,朝着卫夏烟全力向前。

地面陷落和拉远卫夏烟的速度似是追不上小黑的脚步,小黑长鸣一声,一步越出“戏台”的范围,在落下马蹄时,景元白已经到了卫夏烟近前。

少年伸手过来,卫夏烟立刻抓住了他。

指尖相触时,景元白眉梢轻擡,那晚浴桶中的怪异之感又浮现出来,景元白似是还有点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喜欢这种贴近的感觉。

可还没等将卫夏烟带上马背,眼前的少女便“砰”的碎成了齑粉。

景元白周身白蝶缠绕,手中落空,像是连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他脑海中倏然闪出一段文字记载,景元白不由分说便记起,那是在慕府的书房,他随手翻阅时所看到的。

那似乎是本记录异症的古书。

具体是什么书他倒不那么在意,但上面所描述的内容,却是叫他多看了几眼。

虽无法完全背诵出那段文字,可一些“肌肤干渴”“喜触碰旁人”“枯竭之症”的字眼倒是颇有印象。当时景元白还觉得奇怪,这种情形倒是闻所未闻。

但这些时日下来,他越发觉得自己也患了此类异症。

便如同方才那般,他捉到了卫夏烟的手,心就觉得踏实,复又扑空,心便跟着揪了下。

景元白难得的露出些不悦。

他一拍马背从马上跃下,伸手去握那些白蝶时,倏地,就睁开了眼睛。

梦醒,眼前还是那方天地,只是天色已见亮。

他一惊醒便发现卫夏烟也醒了过来,少女怔惶的眸子还没恢复神韵,显然也是梦到了什么诡异的场景,卫夏烟定定对上他的目光,他也一动不动看着卫夏烟。

“景——”

卫夏烟尚未有力气脱口喊他,景元白就一把将其拉到怀里。

虽然隔着衣衫,触感没那么柔软,可刚才那种空落落的失落感却跟着消失不见了。

景元白偏头压在卫夏烟肩上,薄唇附着一层凉意,他在少女白皙的脖颈处轻碰了碰,心中的踏实顿然变得多起来,并且还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少年更加确定,自己是真的患了那古怪的异症。

卫夏烟被抱了很久,也总算从梦中脱离出来,那白蝶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做那样的怪梦。

二人都缓和之后,景元白便将她扶起:“再往前走走,或许能看到人烟。”

景元白说对了,他们不仅发现了一片小村庄,还有一处驿传。

不过这片村落比起百草村就小了太多,几乎是围着背后的大山而建,里里外外不过十几户,远处种了些常见的菜,想来,他们便是以这些菜为生。

那驿传也搭的简陋,时常见不到有人进去,卫夏烟和景元白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就放回了村落上。

“要不,我去打听一下前面是什么地方?”

卫夏烟想了想说。

这地方没集市,没食摊,连成衣铺都没有,他们别提做厚衣裳了,简直是想休息休息都找不到客栈。所以卫夏烟打算问一问路,看看再往前,能不能找到些城池之类的。

想到景元白要寻之物,卫夏烟顺便问了句:“景公子,你要找的下一种香料是什么?”

这次,景元白回答的倒不那么干脆了,他从衣襟中摸出片泛黄纸张,看着便像是从什么书本上扯下来的,小小一片,巴掌那么大。

“是这个。”

卫夏烟接过看了看,讶然道:“这……是什么?”

一团混在一块的东西被画在纸上,像是墨滴落下又被吹开,散乱的毫无走向。

景元白耸了下肩:“不知,碰到算。”

而那一团的旁侧,似是还标了个“向西”的简易箭头。

卫夏烟便知他为何要往西去了。

景元白答了话,但心思上倒是没太纠结。

可卫夏烟知道,景元白努力寻找香料是为了治病,所以也不愿疏忽:“景公子,冒昧的问一句,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奇怪的东西?”

景元白笑了下,平和道:“拼拼凑凑,觉得有用便找来试试了。”

看来,也没有具体的配方了。

卫夏烟让景元白在原地牵马等着,她则裹紧少年的外衫往村口处走,路过驿传时,见里面还真掀窗探出个脑袋来,卫夏烟也只是稍稍点头算作回应,然后便错过他,去了村口那户敲门。

这远近几里的农户似是都互相熟识,门内的妇人想都没想就打开了门,见卫夏烟脸生,这才惊讶的问道:“姑娘,请问你找谁呀?”

卫夏烟忙点头笑道:“不好意思大娘,我们是路过的,想向您打听下路。”

妇人犹豫片刻,将门开的大些:“哦……那你们想往哪去呢?”

“西边。”

卫夏烟往她身后看了眼,见与妇人年龄相仿的男人似是正在炉灶旁煮菜,浓烈的野菜味不断传出,没有半分油腥,就连飘在空气里的味道,都有种难闻的酸涩感。

一听她说“向西”,那妇人便要关门:“对不住啊小姑娘,我们久居在此,没再往前走过,所以不太清楚。”

卫夏烟一看她的样子便知有所隐瞒,可还尚未说出些什么,对方已经把门关上了。

妇人关门的动作急切,仿佛对“向西”这个词很是忌讳。

卫夏烟听到些门内动静,便没急着离开,门内男人似是在小声问妇人:“他们打听哪儿?要去西边?”

妇人“嘘”了声,压下声音道:“你小声些,别叫他们听见了。”

“哦哦,我去看看菜汤好了没。”

男人不再问,转而去了灶台用简陋汤勺搅和那一锅毫无食欲的汤水。

这一搅动,坐在椅子上的小娃似是觉得难闻,小娃捂住口鼻大声叫嚷:“我不要喝菜汤,我不要喝,我要吃肉,吃肉吃肉!!”

卫夏烟听到小娃的声音,不由挑了下眉。

方才妇人关门时t,她便下意识往四下扫了一眼,有几户原本开着门,听到她打听的地点,也都迅速关上了门。

卫夏烟心知再去敲门也没人会开,便快步走回黑马处,将放在马背上的包裹取下,拿出些肉干又回了那户人家门前。

这肉干味道浓郁鲜美,顺着门缝便飘了进去。

那小娃闻到后,疯了似的往门旁跑,那二人用力都没拉住。

“哗啦——”

门被拽开,小娃睁着一双圆咕隆咚的眼睛,盯着她手中肉干直接流出了口水:“这是……什么?是肉吗?”

卫夏烟见他眼中流露希冀,再一瞧这处环境,也知这小娃很少能吃到肉,便于心不忍,将手中那几条肉干都给了他。

小娃不管不顾,接过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似是吃了几大口,才想起还没道谢。

小娃塞着满嘴肉干,焦急时还咬了下腮帮,可他全然顾不上,对着卫夏烟作了几下揖,嘴巴咕哝着大声道谢,然后又大口大口的继续吃起来。

卫夏烟不愿对个小娃使心计,往身后看向她的那一对农户那点了点头:“打扰了。”说完,便要回去找景元白。

那妇人看了眼自家小娃吃的直流眼泪,便上前一步喊住了她:“哎姑娘——要不要进来坐坐?”

卫夏烟和景元白迈步进来,又给他们留下半纸包的肉干。

那男人热情的帮忙牵马去一旁吃草,进门后盯了眼锅子里寡淡的汤水,还是打了些井水,预备烧了再招待他们。

“抱歉,我们这没有外来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招待客人的茶。”

“无碍的,是我们叨扰了。”

卫夏烟和景元白借用农户家的水粗浅洗漱下,总算觉得清爽了些。重新坐下时,卫夏烟还是急于想知道刚刚询问之事,那妇人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妇人给男人递了个眼色,“当家的,把娃带进去吃。”

男人便抱起小娃,拿上肉干,又不好意思的对着他们笑了笑,就进了屋子去。

妇人看了眼被关上的门,这才转回身来,“此处在往西北便是中卞王的军营了,向北呢,那处多为荒地,还有些流民,不是什么好去处,再远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卫夏烟听来听去,见妇人没说重点,就开口提醒了下:“那向西呢?”

“向西——”

妇人眼中流露惶然,声音也微弱下去:“好心的姑娘和公子,若是听我一劝,便不要向西去了。”

“为何?”

卫夏烟不懂。

妇人见他们似是得不到答案不死心,就只好重叹一声道:“因为向西是蛹——”

“咳咳咳咳咳!!!!”

妇人话未完,屋内就传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卫夏烟听得出,那咳嗽声是从男人口中传来的,看来男人虽进了屋,但并没放弃听他们的交谈内容。

妇人似是得到提醒,将方才的话拐了个弯,满眼不赞同道:“向西是白蝶谷,但我还是劝你们不要进入谷内。”

“白蝶谷……”

若没有昨晚那场诡谲梦境,乍一听到“白蝶谷”的名字,卫夏烟其实还能联想到些美景和传说。

可这三个字一脱出,妇人表情明显也惊惧起来。

“可以细说么?”

景元白听了许久,似是总算听到点感兴趣的内容。

妇人错愕的看向景元白,这才发现少年的面容与常人不同。

她眼眸落了下,像是察觉到面前这对年轻男女并非普通人,总算放心的多说了两句,“别看白蝶谷的名字很美,可实则,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若真心听我一句,便不要擅自进入谷中,因为那里的白蝶堪比猛兽,它们真的会吃人的!”

“好,多谢相告。”

景元白并没被说动半分,只是敷衍的笑了下。

水烧好了,妇人起身去给他们倒来喝,卫夏烟这才想起一直有话想问景元白。

趁这个功夫,她总算能问了。

于是,便靠近景元白,偏头在他耳侧低低开口:“景公子,昨日我见你同袁公子回来后,面色便不太好,所以你们出去时,袁公子和你说了什么吗?”

景元白闻言,偏头过来,唇似是轻浅擦了下少女面庞。

少年短暂怔了下,似是也没想到二人距离过于近了,但提起那件事,少年的眉宇还是细微的压了下。

片刻后,景元白淡淡吐露三个字:“慕峰廉。”

慕峰廉?

卫夏烟似是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袁鸿他们好像是提起过。

可慕峰廉为何会影响景元白的情绪?

她不解的继续看着景元白。

景元白只是微微一笑,却没再说什么。

袁鸿告诉他,他们一行人要去寻“慕峰廉”,虽说袁鸿莫名跟他提起,多带着试探的意思,可景元白当时并没表露出什么心思来。

但不表露不代表他不在意。

慕峰廉么。

他总会抓到这条漏网之鱼的。

少年薄唇微翘,笑的隐秘。

妇人见他们耳语,也不好过来打扰,正端起水,便听敲门声再次响起。

“赵大娘,开开门。”

妇人闻言更加诧异,“咦,驿传的人怎么来了?”她说着便快走两步,放下杯子,手在粗布衫上蹭了蹭,就直接打开了门。

卫夏烟和景元白见门开,也同时往外瞟了一眼,刚好和来人对上视线。

卫夏烟认得,门外男子正是方才她路过驿传时,探头探脑看她的人,应当是驿传里做事的。

妇人开门后正想询问他要作甚,对方则越过她又探头过来,并开口确认道:“姑娘可姓卫?”

卫夏烟惊愕,并点了点头。

男子想了想又问:“那您身边那位,可是景元白景公子?”

卫夏烟听后立刻起身,警觉上前,扫量一下眼前男子,倒也没觉得自己认识他。

“是,请问您有何事?”

男子拍了拍脑袋:“这便对了,今早有人送信过来,说辰时会来一男一女,并叫我把这封书信交于你们。”

卫夏烟听后惊愕的眼眸大睁,她和景元白对视一眼,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其实再打开前,她还以为是袁鸿留下的。

卫夏烟翻来覆去看了两眼,信封便是普通的信封,但拆开来的信纸上,却是用红墨书了两个极为显眼的大字——

救我。

她看着那流利笔体,本能便想到了一个人。

她缓缓擡头,看向景元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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