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2)
第 68 章
她这么想, 便也这么去做了。
百淬花的副作用磨人心志,所以每次她发作之后的行为都不受控,卫夏烟只知道靠近景元白可以降温, 可以驱除体内难忍的烫。
她三下五除二的解了少年腰带, 一件一件拉下他的衣衫,景元白被她的举动彻底镇住, 甚至都忘记阻止,就那么任由卫夏烟把自己的衣衫全部褪下。
冷水接触到皮肤, 景元白短暂的回了下神。
他神情迷蒙的盯着眼前少女, 眸中是止不住的震惊和错愕。
“烟烟?”
少年轻声唤了一句, 卫夏烟却没应,而是直接伸手抱住了他。
湿冷的纱裙过水后贴在他周身不太舒服, 景元白动了一下, 浮在水面上的花瓣遮住下方春光, 他只能感受到卫夏烟抱着他的姿势有些颤抖。
景元白回手想搂一搂她,便听伏在自己肩侧的卫夏烟正不断低喃。
“还是好热……还是很难受……怎么办……怎么办……”
景元白腾出一只手去摸她的小脸, 卫夏烟被烧糊涂了,眼眸半睁半闭, 显然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本就如鹿一样的清眸也没了光彩, 看起来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景元白一摸到她的额头, 便觉得烫手, 虽说不像方才那般热了,可这温度也没那么容易全退下来。少年单手抱着她,一只手搭在浴桶边缘敲了敲, 似是在想解决之法。
须臾, 他收回视线瞥了眼自己,而后, 目光又迅速移到了卫夏烟身上。
卫夏烟的纱裙在水中沉甸甸的,一层一层的薄纱裹紧在身上,难道说,是因为隔着衣裳……所以治疗效果不是很好?
那倒不是什么难事。
景元白指尖轻点了下卫夏烟白皙的脖颈,手指自修长的颈线下滑,刮过一串晶莹的水珠,然后落在了少女的衣襟上。
……
卫夏烟清醒过来已是后半夜的事情了,她一睁眼,便觉得周身水汽森森,轻嗅,似是还能嗅到一股莫名香气。
是熟悉的薄荷香。
薄荷……
景元白??
卫夏烟彻底醒过来了,动了两下才发觉,她的腰上还附着只手。
卫夏烟原以为他们是睡在床榻上,景元白最近很黏她,几乎每晚睡着睡着就主动抱了上来,对于这些,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卫夏烟偏了下头,正要说“为什么感觉不到被子的存在”,便近距离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眸。
二人鼻尖贴着鼻尖,气息也是混在一起的。
如此近的距离,少年额间那蹙火焰般的银蛇印记便更加清晰,少年一笑,眼尾的余红跟着微微上扬。景元白笑着和她打招呼,声调平和的仿佛这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烟烟,你醒了?”
卫夏烟被这句问话吓了一跳,猛地往后躲开。
腰上的手一紧,景元白用力把她往回带了带,似是怕她后背磕在浴桶边缘。
这山野小店条件一般,浴桶边缘打磨粗糙,方才自己被扑跌进来,后背就被划了一下。
可当卫夏烟反应过来他们还在浴桶中,并且还是以这种“坦诚相待”的诡异场景出现,她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水本被身体的温度暖了些,可卫夏烟却感觉自己像是站在冰天雪地里。
“你……我……”
她难得支支吾吾起来,喉咙口干巴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尤其是发现自己正坐在少年的腿上,她更是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
浴桶实在不够大,哪怕他们都是身材瘦削之人,一同进来也稍显勉强。景元白一个姿势保持太久,膝盖有点僵,他只好把卫夏烟抱起来,稍微活动两下。
方才他见卫夏烟睡着了,也有想过先将人从水里捞出来,但见少女睡得沉,便就一直耐心的等着她醒来。
二人在水中泡的太久,卫夏烟睡着还不觉得,醒来后感觉到指腹皱皱的,很不舒适。
她飞快瞥了眼浮在水面的花瓣,还好有这些花瓣做遮挡,她看不到水下,景元白应该也没看到。
“我想先出去。”
她脸又红起来。
可这次的红和副作用发作不一样,她是真心觉得羞得慌。
景元白仍是那副坦然的样子,也并不觉得“坦诚相待”有什么难为情,少年温和的点了下头,“好。”说着,就要起身扶她。
卫夏烟鹿眸大睁,猛地按住他:“你不要动!”
景元白:“?”
景元白方才动了两下,导致水面晃动厉害,花瓣飘飘浮浮,水下的春光若隐若现的呈现在眼前,卫夏烟呼吸一紧,连心脏都跳动的格外厉害。
她现在觉得,听力太过敏锐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的手还按在少年肩上,景元白肩头落着几片浅粉的花瓣,此刻头发也披散开来,散下来的发辫处还坠着些微红的暖玉,景元白弯唇一笑,卫夏烟的手就不自然的收紧些。
妖孽。
她在心中想。
她隐约有些意识,恍恍惚惚还记得进门的事,卫夏烟顺着思绪搜索,艰难想起来一丁点事发经过。
她记得自己脱了景元白的衣服,但不记得自己拉开了他绑发的束带。
“你头发……”
她没过脑子的脱口一问。
景元白笑意放大,似是懒懒眯了下眼:“看你手腕。”
卫夏烟迷茫了下,擡起右手,然后才发现少年的束带就绕在她腕上。卫夏烟感觉自己的大脑受到强烈冲击,没能忍住的惊愕出声:“这是我干的?”
景元白诚实的点了点头。
卫夏烟暗暗磨了下牙,这百淬花是什么流氓花么?
就连副作用都这么流氓?
她好端端一个正经女子,都被这破花给带成流氓了。
卫夏烟决定要好好解释一下,否则景元白一定会觉得自己在故意占他便宜。她擡头看向少年,咬了咬唇,尴尬道:“咳,我先出去,你要把眼睛闭起来。”
“好。”
景元白乖顺的闭上眼,唇畔笑意还浮着。
卫夏烟连束发的带子都忘记摘下,扶着浴桶匆忙起身,正要迈出去时,便听身边的景元白好心提醒道:“浴桶边缘有毛刺,烟烟慢些。”
卫夏烟小脸通红,低斥一声:“你不许偷看!”
“哦,好的。”
景元白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将眼睛闭的更紧。
卫夏烟:“……”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所以刚刚景元白,真的偷看她了!
卫夏烟恼羞的从浴桶里出去,迅速将倒地的屏风拉起来,找了布巾擦干身上的水,翻出套淡蓝衣裙火速穿好了。
“景公子,我去楼下要一壶茶来,你可以出来了。”
她说完,逃似的开门跑了出去。
门被关闭,但房间内若是无人用门拴拴住,外面还是一推便能推得开。卫夏烟也没怎么在意,反正他们的房间也没人会进来。
她下去找店小二要新茶,金栾就从另一间房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银栾,银栾刚把袁鸿的决定告诉他。
银栾见他要往卫夏烟他们房间走,无奈的扯住他衣领:“给我站住,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你跑去人家房里要做什么?”
“你们都决定好不带上他们了,我道个别不行啊!”
金栾气鼓鼓。
他才刚和烟烟姐姐说好以后都要同行,这突然就要分别,金栾一下子受不住,又是半宿无眠。
他从前跟着银栾和袁鸿,日子虽然也过得不错,可他们毕竟年长自己许多,一个个都老气横秋的。除了何炎何烨能玩闹,就在没人可以作伴了。
好不容易遇上卫夏烟和景元白,金栾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分开。
银栾好歹是他兄长,一下子就识破他的伎俩,并且更用力的拽住他:“休要胡闹,不要以为我不知你心里那点心思,你想让烟烟姑娘和景公子劝公子不要去那里,是不是?”
金栾“哼”出一声,转身看银栾:“兄长,你我都知那是什么地方,这么凶险的事情,公子他不能去做!”
“公子的决定,不是你我能干涉的。”
银栾没有反驳他,但t还是轻微叹出一声。
景元白刚披上件外衫,便听门外的二人在小声争吵,少年皱了下眉,行至门前,一伸手正欲打开。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门板,门却先一步被金栾给推开了。
二人面面相觑,金栾也傻眼了。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辰不能来卫夏烟他们房中,不过是想逼银栾和他一块劝袁鸿打消念头,而且大家晚上睡觉都会拴门,他便装腔作势推了下。
没想到就这么一下,竟然真被他推开了。
金栾:“……”
景元白房间内灯火通明,幽光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冗长,他墨发披肩,面庞还挂着些水汽,屋内氛围旖旎,看着便不那么寻常。
景元白的目光在二人面上晃过,有些惫懒的往门旁一靠,声色淡淡:“你们在做什么?要出去赏月?”
屋内的浴桶虽被屏风遮住,可翻出来的水花尚未干透,金栾和银栾站的角度刚好看的一清二楚。
“呃,我们……”
金栾卡了下壳,一双大眼睛眨的飞快。
“咦?你们怎么还不睡?”
卫夏烟从楼下上来,手中正端着一壶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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