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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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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不肯信,或说是不愿信,尽管能感觉到她心有旁骛,尽管心腹已查出流言不虚,可他还是自欺欺人地不愿接受这一切,他不愿他美好的婚姻化为一场泡影,他不肯揭开那恩爱的表象。

他极力挽回,他要她在他与太子之间选择他。然而太子生辰那日,他在栖迟居望岚亭等了一日仍不见她来,望岚亭是他与她定情之地,她却不来,他这丈夫在她那里似是不如外人,或者太子才是她心中最爱,他这丈夫,才是外人,流言早被查证,是他不肯去信。

天黑时,他去了太子的小院,不待通报,就几乎是强闯进去。他心里似燃着一团火,这火将他心烧得鲜血淋漓,然而强闯进去时,他满心的火焰立刻似被冰封,他见她衣裳单薄地睡在太子的榻上,乌发旖旎如云地流垂在锦被上,而太子似是方从榻上下来,正在穿衣。

他周身血液如被冻凝住,一瞬间动弹不得,双眸通红。即使帘幕很快就被放下,隔绝了他一切视线,他人很快也被侍卫强押了出去,但那一幕像是烫铁烙在了他心底,他几欲发狂,似若有剑在手,能一剑朝太子刺去。

太子素日在她面前、在众朝臣面前,都是温文柔弱模样,虽贵为储君,也绝少用身份说事,即使他人有所冒犯,也甚少追究。然那一日的太子,却罕见地言辞冷厉,责他强闯之罪。

为男子、为夫君,已受如此大辱,却因身份尊卑之别,不仅不能手刃奸|夫,还得为云家忍气吞声。他心中愤恨至极,无法向太子低头认罪时,又见太子“宽宏大度”地“宽恕”了他,说是为她而不追究他强闯入室的过错。

太子瞥他一眼,淡声说道:“她在孤心中最重,孤愿为她做任何事,容忍一些人。”

岂会感恩,唯有恨火燎原。他恨自己因身份不得手刃太子、只能忍气吞声,他亦恨她对他的背叛,自那夜将熟睡的她带回云家后,这恨火就日夜在他心头灼烧,使他无法有一刻得到安宁。

似有无数荆棘日夜在他心中剜刺,他痛极时亦不禁将心中的刺痛刺向了她,在她无论如何,都不肯与太子断了往来时。他与她之间的关系越发冷僵,只要她一出门他就认为她是要与太子私会,他就会再想起那夜在小院他所看到的画面,他就难以控制心中的愤恨。

一切终于在他醉酒那日爆发出来,他将要出门的她拽回室内,他将心底的伤疤全都血淋淋地撕开,无法自控地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有一瞬间,他感到后悔,在望触到她惊痛的眼神时。但片刻后,醉酒的他就冷硬下心肠,不过是几句话而已,比她真正做下的,比之她施加给他的诸多痛苦,这几句话,算得了什么。

他醉去了,等从酒醉中醒来时,房中空空。她一直没有回来,他猜得到她去了哪里,他故意冷硬着心肠想,去就去了,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不管了,他不要她了,他再也不爱她了。

他这样想着,即使天黑后她也没有回来,他也不出去寻她,他不想再去那处小院了,他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画面,万箭攒心,即使已过去许多时日,每每想起来,那画面犹像利箭插在他的胸膛。

不要爱了,不要爱了,他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从孤冷的夜晚到第二日天明。他一而再地告诫自己放下她,可在始终不见她回来时,他的心随暮色飞雪沉在深渊中,他想饮酒,照旧用酒醉麻痹自己的痛楚,然而酒杯还未送到唇边,他就已无力地低下头去,他手捂着额头和双眸,在落雪声中,掌心渐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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