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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犹豫道:“可二老爷吩咐了要等中秋节后才”
富察氏用帕子擦了脸眼中露出坚毅来:“这是糊弄旁人罢了,哪里能瞒得住皇上与四爷我若真的无动如衷,长袖善舞,怕他们还要觉得我是不孝之日。”
桂嬷嬷晓得富察氏是个有主意的问道:“那福晋的意思
富察氏道:“去请太医吧,中秋节前我要养病”
没等桂嬷嬷打发人去太医院,春橙过来禀告了五儿“风邪入侵小“偶染风寒”之事。
富察氏虽有些诧异这般凑巧,却也没多说什么,叫桂嬷嬷打发人请太医去了。
于是,从八月初一开始,乾西二所富察氏与曹佳氏便都开始养病。
为了不将“病气”过给宫里贵人,自然也不用再往各处请安。
皇后与熹妃两位,都打发人探病。熹妃还好,只送了名贵补药;皇后这边,除了第一次补药,隔了两日后,还送来两位宫女,直接点名是送来服侍四阿哥的。
这两个宫女,都是十六、七的年纪,虽只穿着宫女服装,可难掩俏丽。
尤其是那个苏氏,hu容月貌,把阿哥所的女子都比下去。
富察氏再好的教养,可年岁在这,直气得心肝疼,可还要强撑着叩谢皇后恩典。
待皇后宫的嬷嬷离开,两个新宫女也叫人带下去,富察氏对桂嬷嬷咬牙道:“嬷嬷,皇后平素里待我也好,为何我一病,就来这么一遭”
桂嬷嬷也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忧心忡忡道:“是啊,皇后为何如此,莫非对福晋带三格格入字不满”
富察氏也想不到其他理由,生出几分委屈。
带族姐入宫为媵,并非她所愿,可二叔如此安排,不仅是为富察家,也是为了她,她又不能抱怨
阿哥所赐新宫女之事,曹颙当日便知晓。
并非他窥伺宫禁,而是因为那个美貌宫女苏氏。
那苏氏并非旁人,正是四阿哥之前在直隶收留的少女黄小乙。
曹颐调升户部尚书,曹家阖家返京,黄小乙也随之进京,一直住在海淀园子。
没想到这次富察氏称病,四阿哥将黄小乙接进宫,借着皇后的名义,安排进阿哥所。
黄小乙的身份,也从直隶孤女,变成了包衣苏家的女孩儿。
终于脱了这烫手山药,而且还将曹家撇清,曹颙心里是欢喜的。
即便这苏氏受宠,富察家一到底,曹嗣也不担心。因为查到最后“他们就会晓得一切是四阿哥的安排。
只要不让曹家顶着“送美”的名声就行。
那样的话,就是裸地打富察家的脸。两家就没有转圜余地。
皇后此举,就有些“打脸”意思。
你们富察家不是带媵进宫吗,那她做嫡母的就赐下侍妾通房,不让富察家的女儿专房。
起码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个意思。
新旧两家外戚争锋。
曹颐对这些宫廷八卦并无兴趣,他正操心曹颂连任之事。
到了年底,曹颂来了家书。借着李卫的光,他的考评“卓异”就担心自己被调回京江南富庶之地,都是肥缺,多少人眼睛盯着。
曹颂写了家书回来,跟堂兄商量”不想这么快就回京。即便任满,也想要再谋连任。左右江南有李卫在,大树底下好乘凉。
曹颗也支持。
以曹颂的年岁与资历,升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幸进,一时半会儿也升不到一品去”即便调回京,也还在二品上打熬。
虽说“京察”结果还没出来”现下打听谁惦记江宁的缺还早,可曹颗还是先往十三阿哥府,同十三阿哥打了招呼。
十三阿哥笑着说道:“你们兄弟也太小心了些,就算真有人谋算江宁总兵的缺”也不会绕过曹家去。到时候你这个户部堂官出面,为堂弟说项,谁还会折了你的面子不成”
曹颐笑笑,不置可否。
他晓得自家分量,或许在朝堂上还能说上几句话,可在地方与军队中,曹家实没什么分量。
而能往军中安排子弟出仕的,无一不是满洲大族。
与其到时候,直接与他们相对,还不若求到十三阿哥这边,直接从吏部、兵部就断了这个安排。
十三阿哥见曹颙不语,笑着摇摇头,道:,“行了”难得你开回口,爷就应下了。有你这个堂兄处处照看,小二他们兄弟几个才真是有福之人。”
说起这个,曹颙心中也很自得。
京里权贵人家”有几今日子太平的。兄弟之间,或是争产”或是争权。
像曹家两房堂兄弟这般和睦的,也比誉为美谈。
说到底,还是因两房长辈去的早,曹颙长兄如父,堂弟们多承他教导,自己个儿也争气的缘故。
从怡亲王府出来,正好碰到王全泰。
曹颐想起王鲁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有些山东那边的事,想要同王大人打听打听。若是王大人得空,可往寒舍走一遭。”
王全泰闻言,不由一怔。
山东那边的事儿,什么事儿
虽心中疑惑,他还是应承下来。
待与曹颙作别,王全泰就进了怡亲王府。
十三阿哥的脸上,已经没有面对曹颓时的温煦。
他将一个折子摔到王全泰怀里,不耐烦地说道:“看看吧,这已经是今年第三封弹劾你的折子”
王全泰面色通红,接过折子,咬牙看了。
无非是“侍母不孝”、“不友不慈”这样的老生常谈。
折子中,还引用他家老太太与他二弟的原话,斥责他纵容媳妇对母亲无礼、与母亲别居、待兄弟侄儿刻薄之类的原话。
王全泰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浑身忍不住发抖。
见他如此,十三阿哥倒是不好再深苛责,只皱眉道:“身在官场,名声最是要紧。你也是二品大员,怎么还管不好家人的嘴巴”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十三阿哥不是旁人,对王家的事也略知晓,所以王全泰没有隐瞒。
王全泰苦笑道:“我已经将府邸都让出来,避居旧宅,没想到也成了不是不过是没应承兄弟的请,为他补差事,他们就逼迫至此。”
这世间父母偏心之事,并不少见。
十三阿哥不好说王家老太太,想了想,道:“以你现下身份,给你兄弟谋个出身也不是难事,成全了他又能怎样,早早打发了,还落个耳根子清净”
王全泰无奈道:“十三爷不知,我那兄弟,好高骛远,又重财帛,早在春闱落榜后,便说非吏部、户部不进。京里水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