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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此次户部大地震中,他丝毫无损。又因即将就任直隶总督,在外人看来,就是皇上其中的心腹臂膀。
这样想的人,绝不止曹颙自己。
他再去户部时,同僚属下看着他的眼神,都复杂莫名。
就是那种畏惧中带了鄙视,殷勤中带了提防,使得曹颙气闷不已。
他正寻思,要不要使人追查下流言的来路,省得被有心人推波助谰,真的“栽赃”到自己头上。
没等他有动作,就开始有人指名道姓地点名“内鬼ot,却不干他曹颙之事,而是皇上门下的奴才云南布政使李卫。
李卫早年在户部三库任郎中的履历,同老庄亲王的结怨,都被人翻出来说唱。
开始流言还有鼻子有眼,说得不算离谱;后面不知为何传走样,连老庄亲王之死都同李卫扯上关系。
而此次户部大变动的根本,则成了李卫想要谋户部缺才进的谗言。
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算计人;可最令大家忌讳的,就是这种牵连众多,激起众怒之事。
数日后,就有不少弹劾李卫的折子递到御前。弹劾的内容五花八门,似是而非。从李卫最早的官起,到他在云南傲视上官什么的,都没有落下。
十六阿哥同 曹颙说起的时候,都带了几分幸灾乐祸,道:“这就应了那句老话,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大用前,先敲打一番,那位才能安心。”
曹颙听他一说,也想明白其中关键,道:“江南要地,财帛动心,真人入眼,多少官员折在那里。也只有放个孤臣下去,才不会被外力掣肘。”
话这样说着,曹颙暗道侥幸。
李卫受这番“敲打”,是因为雍正要他百分百忠心,有点“爱之深,责之切”的意思。可想而知,只要李卫抱出雍正大腿,前程一片大好。
曹颙不是雍正的潜邸之臣,又同宗室有理不清、断不了的干系,雍正能用他,可也不会视之为心腹。
如此正好。
转眼,到了万寿节。
因还没出大行皇帝三年孝期,宫里并没有举行宴饮。
可今年外地督抚进京,加上朝中文武百官,总不能一点表示没有,皆到宫门外运叩恭贺。
曹颙已经卸下户部差事,交回印信,只等着给李氏过完寿就出京就职。
李氏过寿,曹颙外放直隶总督,曹项回京,曹家可谓是“三喜临门”
即便曹颙没怎么张罗,府里也较往年热闹。亲朋故旧自不必说,亲自上门者众多。
就是许多官场上的点头之交,也使人送了 寿礼过来。
寿宴进行一半,宫 里就赐下好几份寿礼,有密太妃的,有皇后还有两串朝珠是皇上钦赐。
这般体面,使得不少贺客目瞪口呆。
只有知道些根底的,想起李氏身份不同,自以为明白曹颛出任总督的隐情,少不得一肚子酸话,却是恨不得自己也是有个出身 尊贵的娘。
曹颙这日,被惯了不少酒下去。等到宾客散去,他已经站不稳,由人扶着才能送客。次日,曹颙在头痛欲裂中被唤起。因他还要陛辞,得递牌子陛见,耽搁不得。喝了浓浓的醒酒汤,用冷水洗了脸,曹颙才觉得精神些。
骑马到宫门外,已经有不少递了牌子的官员在候见。
曹颙近前,递了名牌,而后便同候见的山东巡抚陈世倌与原任河南巡抚石文焯寒暄起来。
这两位今日也是来陛辞的,陈世倌依旧是留任山东巡抚,石文焯则从河南巡抚调陕西 巡抚。原陕西巡抚范时捷调回京中,至于石文焯空出的河南巡抚一职,则有河南布政使田文镜接任。
雍正朝的三大模范总督,都是早年名声不显,如今却崭露头角,都在地方任布政使。
如今,年纪最长的田文镜先升了总督。鄂尔泰时任江苏布政使,李卫顶着云南布政使的官职在京候官。
曹颙心中一动,早先他还奇怪,雍正既然要用李卫,为何云南那边还不使人下去。毕竟鸦片也好,被李卫梳理通的云南盐政也好,都是内库的钌袋子,需要心腹料理。
现下看来,这去云南馈守的,八成就是鄂尔泰了。
雍正能信任的臣子不多,自不会一个地方浪费两个心腹重臣。
正想着,就有内侍过来传口谕,召曹颙陛见。
该交代的话,上次陛见时已经说完,曹颙还以为是是个过场,昭显皇上时直隶总督的重视。
没想到,到了养心殿,雍正又有一番交伐。
练兵,竟然是练兵
曹颙有些懵了,他实想不通,为何直隶需要练兵。
难道雍正就不担心,磨刀伤了自己的手
等到雍正使内侍将一 份折子递给曹颙时,曹颙才知道为何雍正会关注地方绿营。
实在是,地方绿营失去战斗力不说,吃空饷还厉害,使得朝廷与地方的负担很重。
可以这么说,六十人吃着一百人的饷,却只有三十人的战斗力。百姓钱粮赋税,养的不是保家卫国的将士,而是一堆喝兵血的禄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