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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晶却是不好说什么,见李氏着急做针线,服侍着纫了一根绣线,才退了出去。
李氏拿着绣线,看着紫晶的背影,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开始做活计。
紫晶回到葵院,正看到小核桃带着两个小丫头子,在墙角花坛边站着,上前道:“这是做什么呢”
小核桃转过身子,笑道:“姐姐,这天暖和了,我撒了一把生瓜子下去。每年这院子不是都有葵花么,今年也当应景啊。是专程挑出来的生瓜子,各个都饱满,一个瘪瓤地都没有。”
“是么”紫晶蹲下身子,看小核桃撒种的地方,却是有横有竖的,看着很像是一回事儿。
“又是一年了”紫晶想起当年初上京时,也是春天,至今已经是整整七个年头。
小核桃吩咐两个小丫鬟将花锄与水桶都拿了下去,用帕子擦了手上的土,笑着对紫晶道:“听俺娘说,姐姐在昌平有地,有几亩”
“嗯,怎么说起这个来。有那么几亩吧。”紫晶笑着说道。
小核桃伸出手来,兴致勃勃地说道:“姐姐,奶奶年后给俺长了月钱。早前三百文,现下五百文了。加上俺娘的,一年下来也有十几两银子。加上前几年的积蓄,与逢年过节太太、奶奶们赏地,也不少了。俺家几辈子都是佃户,自己的地早先是想也不敢想的,往后却是要买些地,给俺娘养老用。”
“难为你有这番孝心,慢慢攒吧。等日后想买了,我请何管事帮你们娘俩问询。”紫晶站起身来,摸了摸小核桃的辫子,道:“大爷与奶奶都是重情意的人,你好生侍候小爷,往后会是个有福气的。”
“嗯”小核桃使劲点着头,笑道:“俺娘也是这样说,我们是祖上的阴德,跟着田奶奶进了咱们府,才能过上这样地日子”
两人正说着话,就开始有婆子、媳妇过来禀事。
原来,李氏已经打发人,知会了各处,即日起内宅之事都先禀葵院这边定夺。
一件件,一桩桩,虽说不大,却是极为繁琐。
许多章程,还是紫晶当年定下的,料理起来,自是不在话下。
府里例如添减物件,确定各院食谱什么的,紫晶这边,都按照几位主子的喜好,酌情商定。
关系到府外地,随礼出行等事,紫晶则都收拢到一块儿,打算每日去兰院请安时,请李氏定夺。
却是有条不紊,井井有序。
紫晶又叫众人将回事儿集中在辰时“早上七点到九点”与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如此一来,却是不耽搁她照看天佑与恒生两个。
李氏身边的人,原本想趁初瑜不在地功夫,谋几个好缺。如今紫晶总揽了事务。人事却是没什么变动。
就有小人生出不满之心来,少不得在李氏耳边嚼舌头。道是紫晶身为婢子。不过是侍候老太太几年,倒是拿起大来。小爷们叫“姑姑”,她也敢应承,却是有些不晓得规矩。
李氏听了,却是着恼。却并不是生紫晶地气。而且恼那几个婆子多事,她革了那几个嚼舌头地一月钱米,郑重告诫了,这才没有人再敢拿紫晶说事儿。
兆佳氏那边听到风声,原还打算看紫晶地笑话,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下场。
她还巴巴地赶过来。跟李氏抱怨道:“嫂子也是,不就是一个婢子么哥儿他们抬举得都过了,嫂子再这样,岂不是要反了天去。早先我就瞧着她不对,就算侍候过老太太,就金贵了不成倒是像小姐似地,爱拿娇儿。换做我是嫂子。才不惯着她,早就打发出门子了。三十来岁的大姑娘,还不若小媳妇干净,谁晓得她是怎么想得保不齐有什么鬼祟心肠也说不好要不哥儿为嘛这般护着她”
李氏之前还好好听着。听兆佳氏越说越难听,不由皱眉。道:“弟妹,还请慎言你我也是有女儿之人。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兆佳氏却是被李氏唬了一跳,讪讪道:“我不过实话实话罢了。嫂子发什么火啊她算是什么牌位上的,哪里能同咱们家的姑娘比哥儿糊涂,嫂子也糊涂了不成,一个贱婢罢了,还抬举得跟小姐似地。”
“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十来岁家道才败了。能到咱们家,也是两下的缘分。”李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岔开话道:“前几日听你说起老四、老五的亲事,你心里有了合适的人家没有”
兆佳氏见提起这个,熄了气势,道:“他们两个,不过是监生,又没有爵,哪里会有好姑娘愿意下嫁的。一个侍卫府邸,还能说什么好亲不成”
“弟妹,你也别太挑剔,总要姑娘好,才是正经。这京城习俗,嫁女往高门,娶媳要低就,也有几分道理。”李氏见她郁闷,开口劝道。
兆佳氏撇撇嘴,道:“嫂子取了个郡主媳妇,还能说这般风凉话放心好了,就算老四功课再好,小五更聪敏,也没有个好爹,也娶不来郡主媳妇,越不过他们大哥去,嫂子就放心吧”
李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却是晓得兆佳氏理歪,懒得与她掰扯,摇摇头继续做针线
兆佳氏还在一边,滔滔不绝道:“我算是看好了,日后想要风光,还要靠我们四儿与五儿”
“什么赵家一家四口都死了”曹颙从衙门回来,听了大管家秦贵所说,不由愕然。
昨日他回来,听初瑜将了郭氏被冤杀的详情。实在是没有想到,世上竟有这般丧心病狂地人,也是颇为义愤。
按照初瑜所说,若是这冤屈不为他们所知,还能作壁上观。如今,小英就在府里,郭氏已经入梦求乞,如何能在置之不理。
小英就是郭氏这几年所养之少女,昨日在柴火车里混进府的,今年十四岁。父母都在前几年的饥荒中死了,被叔叔卖给了人贩子,辗转到郭氏家里。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只是为死者鸣冤,也是积阴德之事。就算是为了孩子们积福,也不当袖手旁观。
曹颙难得见妻子对什么上心,便点头应了。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拿了自己的名帖,请大管家秦贵往衙门走一遭,说明此事。
没想到,这才多咱功夫,事情又有了变故。
“怎么会一家四口都死了莫非他们拒捕即便如此,衙役这边也太过草率。”曹颙闻言,不由皱眉。
就算郭氏的丈夫有罪,父母也不当同死。
“额驸,不是衙门这边动的手。知府大人听奴才说了郭氏一案的隐情,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那人抓拿归案。不想,衙役、捕快去了十来个人。却是叫不开大门。捕快瞧着不对,担心他们从后门跑了。打发人去后边拦截。却是见几个匪徒,执刀而出,几个衙役上前拦截。两相里,械斗起来。砍倒了两个衙役后,他们伤了一人。其他四人逃窜而去。等到了院子里一看,赵家一家三口,并那个新妇,都被砍断了脖子,再无半点活气。”秦贵想着方才地情景,却是觉得脖子发满麻。不由地伸出胳膊,摸摸了后脖颈。
智然与魏黑、蒋坚他们几个都在,听了秦贵所说,却是神色各异。
魏黑皱眉,道:“公子,这几个人行迹鬼祟,这日子又靠得太近了。还需好生打探。砍伤衙役,不去官府,这几个指定是亡命之徒。这京里的人手未到前,公子这几日还是谨慎些好。”
曹颙点点头。问秦贵道:“衙门这边怎么说可有通缉下来”
“已经使画影,说是要还使人在城里搜查。张管事留在那